“傳說天地未分，混沌肆虐，古神開天辟地，造就了天和地，天地初開，清氣未盈濁氣未沉，天地間蒸騰著一團混沌之氣，混沌之氣所過之處山崩地裂，生靈涂炭，飛禽走獸轉眼化作白骨，可謂是極惡。”

“混沌之氣是天地孕育而出，有著最純粹的力量，古神甚至都無法徹底消滅混沌之氣。”

“古神為了天下生靈的安危，為了防止混沌之氣再次現世，竟以神魂為引，將混沌之氣生生煉作一顆混元珠。珠成那日雷鳴電閃，古神的血浸透了玄色長袍。”

“古神將混元珠鎮在虛妄之海，海上終年紫霧繚繞，船過不留痕，鳥飛不投影。誰料驚變陡生，忽見南天裂開道血口子，九霄雷瀑傾瀉而下，正劈在混沌珠上！只聽“咔嚓“脆響，寶珠竟裂作兩半，化作流火墜向人間。”

“說也蹊蹺，自那日起，海上紫霧凝成銅墻鐵壁，再無人尋得虛妄之海的門徑，”

“列位可知，那虛妄之海里埋著古神遺寶？三百年前嶗山老道耗盡陽壽卜得一卦，說混元珠碎片已化作凡物，許是村姑鬢間木簪，許是漁夫腰間酒葫蘆。至于到底化成了什么凡物，無人知道。”

“得到混元珠才能開啟通往虛妄之海的道路。千百年來，無數修仙之人前仆后繼企圖從南海進入虛妄之海尋得古神遺寶，最終都已失敗告終。”

“各大門派都派出門內的精英弟子五湖四海的尋找混元珠的蹤跡，除了仙逝的嶗山老道，至今在無人見過混元珠的真面目。”

“或許混元珠只不過是一個傳聞，一個幌子，無人見過混元珠，更無人踏足傳聞中的虛妄之海，”

“啪，”

茶館的二樓上一位身著粗衣的年輕人拍案而起，“臭老頭，你怎么能證明世上根本就沒有混元珠和虛妄之海，是別人編出來騙人的？”

一樓身著一身青衣的說書老頭抬頭看向二樓的位置，“年輕人，那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混元珠和虛妄之海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說書老頭看向一樓的眾人，“千百年來各大門派多少強者前仆后繼只為尋得混元珠進入虛妄之海窺得古神遺寶，又有誰真正見過混元珠進入過虛妄之海？”

“這不算是能證明世上根本就沒有混元珠和虛妄之海存在的證據嗎？”

“臭老頭，混元珠是古神時期的寶物，你以為這么好找嗎？而且你自己說除了仙逝的嶗山老道，至今在無人見過混元珠的真面目。”

“這不是證明嶗山老道見過混元珠，混元珠是存在的。”

“是啊，老頭，你這話語前后矛盾啊”

老頭尋著聲音望去，看到一位身著紫袍的俊美公子手持折扇，笑盈盈的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老頭看清來人，惶恐的低頭行禮，“三皇子，”

眾人一聽二樓出聲的那位是三皇子，原本看熱鬧的人全都低頭沉默了。

“你說說吧，為什么要散播混元珠和虛妄之海的傳聞是假的？”

茶館內，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眾人的呼吸聲幾乎可聞。二樓那位身著粗衣的年輕人依舊站著，眉頭緊鎖，他抬起手，指向樓下那低眉順眼的老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臭老頭，你說沒人見過混元珠，可你憑什么斷定它不存在？難道那些記錄的古籍、碑文，都是后人瞎編的嗎？”

說書老頭抬起頭，臉上皺紋擠成一團，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又強裝鎮定。“小兄弟，話可不能這么說。傳聞終究是傳聞，若是真有混元珠，為何千百年來無人能找到它？況且，那虛妄之海更是虛無縹緲，連個影子都沒有。若真有這等寶物，何須如此遮遮掩掩？”

三皇子輕輕搖動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目光掃過老頭，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老頭，你這話倒是有趣。既然無人見過，又怎能斷言其真偽？”

老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指無意識地搓動著衣袖，嘴唇微微顫抖：“三皇子明鑒，小的只是實話實說。若真有這等寶物，早就該現世了，何須等到今日還未被人發現？”

粗衣年輕人冷哼一聲，眼神凌厲：“老頭，我看你是故意混淆視聽。混元珠乃是古神吸收混沌之氣練就而成的，是進入虛妄之海的鑰匙，要進入虛妄之海必須要得到混元珠，更何況虛妄之海中的寶物可是古神留下的。豈是這么容易找到的。”

茶館內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老頭的身子微微發顫，額角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喉嚨滾動了一下，艱難地開口：“小兄弟……老夫只是個說書的，哪有資格妄議上古至寶？不過是照著祖輩傳下來的故事講罷了。”

三皇子輕笑一聲，折扇“啪”地合上，指尖輕輕敲擊扇骨，發出清脆的響聲。“老頭，你倒是會撇清干系。不過……”他身體微微前傾，貼在老頭耳邊小聲道：“別裝了，青城山莊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到處散播這種言論？”

老頭的神情一僵，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不知三皇子講的是什么？”

三皇子輕笑出聲，“行了，回去幫我給你主人帶句話就說想要星夜草，讓他來皇宮取。”

說書老頭的臉色白了幾分，“小的不知道三皇子說的是什么。”

此刻，二樓不遠處的包間的人目睹眼前的一幕。

“你說三皇子為什么這么執著認為混元珠和虛妄之海存在？”

少女趴在桌子上，隔著簾子看向一樓。“這老頭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真有混元珠和虛妄之海，千百年來早就該被各大門派的人找到了。”

“傳聞是真還是假的有那么重要的嗎？最重要的不是編造出這個傳聞的人意欲何為嗎？”

坐在她身側的女子輕抿了一口茶，目光掃過一樓，毫不在意。“不管是混元珠還是虛妄之海是否真的存在，取決于自己是否真的相信虛妄之海中存在古神遺寶。”

“說白了，都是為了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