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對峙
- 我成了世界毀滅的病因?
- 二鴿獨秀
- 2275字
- 2025-05-25 17:50:37
所以,這就是因果書在一號因身鏡安介紹中提及的——“將軍與你已故父母之死關系”的由來嗎?
衍青瞳孔中倒映出的暗紅梅花印記,隱約間,似染上了鮮紅的血色。
他眼神平靜。
于他而言,鏡安父母之死是否真的與將軍有關系,無關緊要,關鍵在于,這件事情是否會對鏡安的安全帶來威脅。
他如今只有這一具因身,容不得大意!
“啪嗒。”
留影珠傳來一聲輕響,與此同時,它所投射出來的畫面驟然一變。
原先的火海、人影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如夜空的幕布。
其上,一行顯露白色微光的字體,以一種近乎蠻橫的方式,闖入衍青的視線。
“今夜子時,外城區,金銅巷154號,廢棄宅院?!?
“若你還想合作,便準時赴約?!?
字體顏色從濃至淡,扭曲成一朵白色的蓮花,最終,隱沒在幕布中。
隨后,“咔嚓”一聲,留影珠無火自焚,化作一堆黑色殘渣。
這是一次性留影珠,在使用過后,會自動銷毀。
衍青漠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果然是你們……”
他心頭自語。
對于這一幕的發生,衍青早有預料。
一號因身鏡安既然與雨師背后的反叛勢力存在“合作”,那么,今日自己動手殺死雨師一行的事情,定然會傳到反叛勢力的耳中。
他“陰魔使者”的形態,外人不知,但反叛勢力即便不知曉具體能力,也知道這就是他。
換言之。
這一場邀約,將會是一次責問。
雙方若談得攏,自然能繼續合作。
若談不攏……只要反叛勢力暴露出衍青的真實身份,后果將十分嚴重。
這種受人節制、隨時可能被威脅的感覺,讓衍青緊了緊拳頭,感到煩躁。
鏡安的記憶,只有部分被他所知,基本上是一些常識和身邊人的情況,關于這反叛勢力,幾乎沒有相關內容,需要他自行探索。
“金銅巷154號嗎……”
昏暗的燭光中,衍青微瞇的眼里,閃過一抹冷厲。
他決定赴約。
一方面,趁機多打探一些反叛勢力的情報。
另一方面,事關主線任務1.1,想要知曉鏡安與反叛勢力合作的真正目的,必然要與這反叛勢力接觸才行。
……
子夜,銀輪高懸。
本該清冷的夜,在喧嘩的人流與映亮天光的燈火中,反倒顯得熱鬧。
屋與屋之間的帆布下,一盞盞看似燈籠、實則內部為照明石的裝飾物,點綴其中。
流月城并無宵禁,加之工造司各類照明技術的迭代,使得流月城的居民生活們并不受到夜色的影響。
但,也有例外。
正如陽光下,總有照耀不到的陰影。
僅一街之隔的金銅巷,便是流月城這艘“巨輪”高速航行時,所遺落的角落。
與主流的青石瓦房不同,金銅巷的房屋,基本以木質隼牟結構為主。
它有著歷史沉淀下來的古色古香,卻難免多了幾分清冷。
這些年,金銅巷的年輕人都去到了更繁華的地段,留守在這里的,只剩下一些不愿離去的老人,這也導致了許多房屋的閑置。
金銅巷154號,便是其中之一。
常年無人居住,使得院子里長滿了膝蓋高的野草。
這便是衍青來到附近后,所見到的景象。
此刻,他正立于154號宅院不遠處、另外一間廢棄小院的房檐上,借助清涼的月光,遠眺“目標”。
雖決定赴邀,但衍青并不打算本體“深入虎穴”。
雖說反叛勢力對他不利的概率很低,但不可不防。
讓陰魔使者代他前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若非陰魔使者不可離他超過百米,衍青甚至都不會出現在這里。
從表面上看,154號小院并無特殊之處,甚至連人影都看不到。
“或許,反叛勢力有專屬于他們的隱匿方式?”
畢竟,要是這么容易就被找出來,這伙反叛勢力也不可能在銀騎軍的眼皮子底下,存在這么久。
衍青估摸了一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后,他跳下房檐,于陰影處藏好。
不多時,一具銀灰色、邊緣燃火的高大身影,走出了巷道。
正是陰魔使者。
金銅巷居民的習慣,多是早睡早起,子夜這個時間點,街上空空蕩蕩。
夜風浮動,卷起街道上的幾片枯黃落葉。
來到154號門口,透過陰魔使者的“視角”,衍青看見了腐朽、蟲蛀大半的木門。
“這下好了,連敲門的功夫都省了?!?
陰魔使者邁步走入小院。
膝蓋高的雜草,隨著它的經過,向兩側被迫彎腰。
看似燃燒的灰色火焰,卻沒對這些雜草產生任何傷害。
來到院子中央,陰魔使者靜靜地站立著。
約莫三秒后,有清脆的掌聲響起。
“啪啪?!?
“殿下,您很守時?!?
一道身影,從邊上走廊圓木柱后方的陰影中走出。
身影不高不胖,穿著和雨師同款的黑袍,只是臉上戴著的蓮花面具,紋路呈現淡淡的銀色,在月色下,反射著深邃的弧光。
“殿下既愿到來,說明還有合作的意愿,但我很疑惑,既如此,您為何還要幫助銀騎軍,殺了自家弟兄?”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股陰沉、深重的壓迫感,籠罩整個小院,令陰魔使者四周的雜草被壓平在了地面上。
位于壓迫的正中心,陰魔使者淡淡的偏過頭,望向銀蓮面具人,好似這股壓迫只是清風拂面,語氣不平不緩的說道:
“所以,這就你們合作的誠意?”
“雨師計劃失敗,便威脅我幫助撤離。而你,見面就如此質問?”
“既然你們是這個態度,我覺得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言罷,陰魔使者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銀蓮面具人顧不得維持出場時的“高深”形象,連忙喊道。
壓迫感驟然消失,雜草重新挺直了腰。
看著閃身擋在自己離去方向前的銀蓮面具人,遠方的衍青微微一笑。
鏡安明面上的實力不強,哪怕進入“陰魔使者”狀態,正面對炕上,也絕不是素伯端這位銀騎軍總驍衛的對手。
反叛勢力選擇與他合作,看上的就不是他的個人實力,而是他的身份,以及利用這個身份所能達成的“特權”。
這種情況下,鏡安可以不與反叛勢力合作,但反叛勢力,卻離不開他。
舉個例子,這一次對明道冶宗師的劫掠計劃,若非鏡安這個“內應”提供節目詳細情況以及銀騎軍布防圖,反叛勢力想這么順利的劫走老爺子,根本不可能。
雖說因為護身真器的緣故,導致這場劫掠行動功虧一簣,但這并非鏡安的問題。
換言之,鏡安與反叛勢力的“合作”,從一開始,她就居于主導地位。
唯一的劣勢點,是她的身份。
將軍之徒,既是她的倚仗,也是一柄能傷到她自身的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