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刻滿了蝌蚪般神秘符號的巨大石壁,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橫亙在高凡等人面前。符號排列詭異,毫無規(guī)律可循,卻又隱隱散發(fā)出一股令人心神震顫的奇異能量波動。高凡能感覺到,這面石壁本身就像一件巨大的“過期樂器”,那些符號便是它等待被奏響的“樂譜”。
“這……這是什么文字?還是某種陣法?”余老板看得眼花繚亂,他浸淫古玩數(shù)十年,也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符號。
蘇蔓則拿出相機,仔細拍攝著石壁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試圖從考古學和符號學的角度進行解讀:“這些符號的形態(tài),與傳說中上古倉頡造字時的某些原始圖文有些相似,但更加抽象和復雜。它們不像是用來記錄語言的,更像是在描繪某種……頻率或振動模式?!?
高凡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感知力提升到極致,嘗試與這面石壁進行“溝通”。
起初,石壁傳遞給他的只有一片混沌與死寂,仿佛一塊拒絕與外界交流的頑石。但當高凡將從“殘雷”古琴和《青藤墨譜》中獲得的關(guān)于“太古遺音”的感悟,以及那枚“墨竹令牌”上蘊含的特殊聲波頻率,緩緩融入自己的精神力,再次探向石壁時——
“嗡——”
一聲仿佛來自亙古洪荒的低沉嗡鳴,在高凡的腦海深處驟然響起!
石壁上那些蝌蚪狀的符號,如同被喚醒一般,開始散發(fā)出微弱的、如同星辰般的光芒。無數(shù)細碎、玄奧的信息碎片,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蒼涼與浩瀚,涌入高凡的意識。
他“看到”了宇宙初開,混沌未判,第一縷“聲音”是如何從虛無中誕生的;他“聽”到了星辰運轉(zhuǎn)、萬物生長的最原始的“律動”;他甚至“觸摸”到了構(gòu)成這個世界最基本的一些能量弦。
這便是“太古遺音”的片段!它不是某種具體的旋律,而更像是一種宇宙的“源代碼”,一種描述萬物生滅規(guī)律的“弦理論”的原始表達!
徐渭和“孤竹客”所追尋的,正是這種能夠引發(fā)天地共鳴、觸及世界本源的“聲音”。而這面石壁,便是徐渭耗盡晚年心血,試圖記錄和解析這種“聲音”的偉大嘗試!
“我明白了……”高凡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震撼與了然,“這些符號,本身就是一種‘聲音’的視覺化呈現(xiàn)!它們記錄了‘太古遺音’在特定條件下的共振頻率和能量形態(tài)!”
他伸出手,按照自己從“信使”和這些符號中感悟到的某種奇異韻律,依次觸碰石壁上某些特定的符號。
每當他觸碰到一個正確的符號,那個符號便會發(fā)出一聲清越的、仿佛玉石相擊般的輕響,并與其他被激活的符號產(chǎn)生連鎖共鳴。漸漸地,這些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段簡單卻又蘊含著無窮奧妙的“旋律”——或者說,“振動”。
隨著這段“振動”的持續(xù),石壁中央的某些符號開始緩緩向內(nèi)凹陷、旋轉(zhuǎn),最終“咔嚓”一聲,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圓形入口!石壁之后,竟然別有洞天!
一股更加純粹、更加濃郁的“太古遺音”的氣息,從入口內(nèi)彌漫而出。
“成功了!”林濤和蘇蔓驚喜地叫道。
余老板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太古遺音……老朽此生得見如此神跡,死而無憾矣!”
然而,就在高凡準備帶領(lǐng)眾人進入石壁后的密室,一探“東方時間碎片”究竟之時,一個冰冷而帶著戲謔的聲音,從他們身后的書房入口處傳來:
“高先生,真是好手段!替秦某解開了這數(shù)百年無人能解的謎題,這份大禮,秦某就卻之不恭了!”
秦子昂!
他竟然也進來了!他帶著十余名手持各種奇特裝備的精悍手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墨隱山房”,此刻正堵在書房門口,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得意笑容。
“秦子昂!你是怎么進來的?”林濤又驚又怒,他們明明已經(jīng)封閉了山房的入口。
“呵呵,雕蟲小技罷了?!鼻刈影夯瘟嘶问种幸幻杜c高凡那塊幾乎一模一樣的“墨竹令牌”,只是顏色略淺,“徐青藤當年制作的令牌,可不止一枚。我‘四海堂’為了這‘墨隱山房’,也準備了數(shù)十年,豈會沒有后手?”
他身后一位戴著特制耳機的技術(shù)人員,此刻正對著一個儀器低聲說道:“少主,能量源基本鎖定,就在那石壁之后!初步判斷,與我們追尋的‘龍脈節(jié)點’高度吻合!”
“龍脈節(jié)點?東方時間碎片?”高凡心中一凜,看來秦子昂的目標,與“信使”的提示,以及他自己的猜測,都指向了同一個東西!
“高凡,把石壁后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考慮留你一條全尸。”秦子昂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殺意,“或者,你也可以選擇與我‘四海堂’合作,共同分享這天大的機緣。如何?”
形勢急轉(zhuǎn)直下,高凡等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石壁后的秘密觸手可及,但黃雀在后的秦子昂,顯然不會讓他們輕易得手。
一場圍繞著“太古遺音”和“東方時間碎片”的終極對決,在這座塵封了數(shù)百年的“墨隱山房”中,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