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仲尤渾雖關系親密,但并不同住一處。
鄂應帶著哪吒去費仲府,地涌由余忠帶著往尤渾府。
作為西游女妖精,地涌的口才還是可行的,其再有余忠‘看護’,以女子身份拜訪也無大礙。
只不過如今殷受因女媧像而色上心頭,費尤二人又是助紂為虐之徒,為以防萬一,地涌還是化成男子。
雖說費尤二人職業操守足夠,但鄂應還是選擇小心駛得萬年船。
再且說這費仲歸至府邸,守門官立即啟示老爺道:
“南都有鄂崇禹長子鄂應來拜。”
費仲一聽,眉宇一揚。
鄂崇禹?這南伯侯他也聽聞過其風,是個剛烈之人,不可能會主動拜見他這‘寵佞’。
如同那姜桓楚,雖知道門道,但送禮只是送,不可能遣人來訪。
而這鄂崇禹今天居然讓其長子鄂應來拜,定然有異。
費仲雖是佞臣,但不聰明的人,根本成為不了佞臣。
光是以鄂崇禹的作風,加上這鄂應的主動拜訪,費仲就大概能猜到對方想要干什么。
這鄂應小子,應該是太想要進步了~
費仲一笑,想進步可以,就看這小子的晉身之資了~
當即道:“招他進來。”
鄂應來到廳前,得見費仲。
不得不說,這費仲的皮肉也是極好,不似奶油小生,是那濃眉大眼,面相上忠貞之感十足。
若非有此相貌,恐怕費仲在一開始,也得不到殷受的喜愛。
“小子鄂應,拜見費公。”
“快快請起。”
鄂應禮拜,費仲禮起,裝模作樣的禮儀與問候完畢,才步入正題。
“賢侄所來何事?那南伯侯鄂崇禹我也知曉,是位兢兢業業的賢臣,賢侄有汝父之風,真乃佳矣。”
費仲熱切道,是鄂應拜見前就有書所投,觀之,是以問候,但那見面之禮,就有白璧一雙,黃金五十鎰。
在未來,姬昌的一條命,也就只值這份禮的兩倍,是以鄂應這些年來的大半積蓄,不可謂不下血本。
費尤二人如今才剛剛上臺,自身都不穩妥日后的寵恩,因此早就開始了收禮,以求富貴。
但因根基不穩,費尤所受之禮,除那北伯侯崇侯虎,皆為薄禮。
鄂應這份禮,是第二位足夠重量級的人物所送之禮,怎不讓人歡喜?
一來證明他權勢再有擴大,又有一四方伯侯來抱其腳跟,二來他也需要份量足夠的盟友得助其身,朝堂之上不可抱團結黨,也不可孤身只影。
“稟費公,今夜吾父將歇,才有小子特來拜訪,多有叨擾,還望費公勿怪。
費公乃當世賢臣,深得大王信任,小子敬仰已久,怎能不來拜訪?”
費仲臉上笑容不變,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禮都送了,到底想要什么?他這里明碼標價,還不快快講來。
“不過小子也不敢欺于費公,實言相告。
小子如今拜訪,敬仰費公為一,其二則是想費公許我南部預想要為大王排憂解難,建功立業之心。
東伯侯為大王鎮守齊魯,更為大王妻父;北伯侯深得大王寵幸,得建摘星樓奉與大王;西伯侯更為大王得治西岐,有圣人之說,美名遠揚。
如今四大伯侯,唯我南部,建功甚少,不得與大王排憂解難。
雖為四大伯侯之列,屬實惶恐,還望費公指點。”
鄂應一番言論,也讓費仲若有所思起來。
的確,當今四大伯侯,確實就這南伯侯無足輕重,形如虛設。
鄂應小子居安思危,不似他那父親鄂崇禹坐吃空山,屬實歹筍出竹。
不過這也略讓費仲有些為難,想建功立業,他也想啊,真是沒有門路之說,待他先試一試這鄂應成色。
“如要為大王排憂解難,說來倒也容易,前年聞太師遠征北海,汝可有所聽聞?如若有心,可援太師否?”
這一言,更讓鄂應面色大難。
“回費公,小子有何能,怎可與太師相提?我南部更是兵源甚少薄弱,難堪一戰,還望費公不要恥笑。”
“說來也是,沙場征戰,怎是你我可妄言,不過既如此,我倒也有個輕松的功事可交予你。”
“昔日大王所言,三宮六院,無寵愛之意,我言天下何不為大王所言,何不東西南北四部各取百位美色,獻于大王,以充王庭。”
“大王雖允,卻惜天下和氣,乃思良而拒,汝若有心,可聚你南部百美艷色,獻于大王,如此豈不為功?豈不為王排憂解難?”
費仲認真道,似有為在先前他這個計劃被否決的不爽。
鄂應依舊面露難色。
“回費公,此言是為大王解憂,但舍我南部美色,恐讓天下恥笑,大王恐也將冠以貪于美色之名,不妥矣。”
費仲見又被拒絕,面色一變,但鄂應接下來又道:
“若大王真有心以充王庭,應不以取多,而以取美,取善方為上策。
費公可尋天下誰家女子貌美心善,諫于大王,如此三兩艷色足以。
既不亂而天下,又可使天下之美奉于大王,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費仲一聽,也是點頭。
確實,四百之數屬實太多,但以三兩艷色而獻,又使王喜,也不使臣告,真為安矣。
“汝小子,真為思維聰慧。”
費仲夸獎道,已有想法。
鄂應暗笑,這本來就是你們為報復蘇護的借口罷了,他只不過提前用了用。
“汝有此功,可告于大王。”
費仲道,他拿了錢真辦事,這份功勞分出去也無妨。
但鄂應搖了搖頭,道:“回費公,吾父剛烈,此功定不受矣,若知,恐怕小子腿腳不保,還望費公莫告。”
費仲噗嗤一笑,道:“你小子,可真有趣味。”
“罷了,此事是我一人所想,與你無關,小子不必背上獻媚之名,如此可好?”
“小子不敢。”
費仲又想了想,見鄂應有趣,又獻大禮,更為南伯侯之子,未來必繼承侯位,如此之人著實可結交投資。
“汝心我知曉矣,不必多言,待未來可許你建功時,我自有辦法,決不負你相托之情。”
“謝費公。”
鄂應要的就是這個,第一次見面,打好關系就成,他這又是送禮,又為費仲出謀劃策,就為這情分。
費仲雖佞臣,但也念及情分,有此,未來他必可回報。
況且……
鄂應心里有笑,如此情分,恐怕馬上就可回報。
源于鄂應在入驛館時,已見到了一人——
冀州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