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利落，摧枯拉朽。王凱扳回一局，氣勢如虹。

王凱內心狂喜：對面那小子的體能果然是弱項！

他這體格，這耐力，一般的體校生都不是他對手，更別說對面那個看著還有點斯斯文文的小子。

他得意地看了一眼江曜白，眼神仿佛在說“小子，知道厲害了吧？跟我玩技術流，你還嫩點！”

江曜白：“……”

行，你牛逼，你力氣大。

他現在只能在心里祈禱，統子哥別硬是要接那些球，不然自己明天可能會很酸爽，那胳膊腿恐怕都不是自己的。

好在，AI似乎也在分配體能，沒有硬是去接那些會大幅度增強體能消耗的球。

第四局，輪到江曜白發球。

面對氣勢洶洶的王凱，AI依舊不疾不徐。發球姿勢還是那么標準，但球速……已經是老大爺晨練水平。

江曜白自己看了都臉紅。

他不由得開始反思：之前是否有點太不重視這方面了。

可他一個高三生，一周七天除了周末，平時學習壓力拉滿，各種課后試卷、早晚自習排的滿滿當當，也沒時間去鍛煉身體啊。

系統面板上的【球技】圖標依舊亮著，但那個“球技1”并沒有再次發光的意思。

王凱見江曜白的發球軟綿綿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已經看穿了江曜白的‘底細’——這小子就是個控球精準但力量奇差的“技巧型”選手。只要自己用絕對的力量壓制，不給他玩花活的機會，贏面就很大！

“來！”王凱大喝一聲，迎著AI那慢悠悠的發球，直接一記暴力接發，網球如同黃色閃電般劈向江曜白的中路追身！

AI反應神速，一個極限的側身，直接將球擋了回去。但回球質量不高，網球飄向王凱的半場。

機會！

王凱眼中精光一閃，三兩步沖到網前，高高躍起，一記泰山壓頂般的高壓扣殺！

“嘭！”球狠狠砸在江曜白場內，彈起老高。

“王凱，15-0！”

江曜白感覺對面這大哥有點上頭。

那猙獰的模樣，換個正常高中生當對手，肯定會被嚇一跳。

但AI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程序，自然不會被嚇到，它明白江曜白這具身體的極限在哪里，此時已經合理分配好了體能，靜靜的等待時機。

接下來的幾球，王凱如法炮制，抓住江曜白的體能弱點，瘋狂進攻，場面上一度呈現一邊倒的情況。

當然，總比分還是1-2，江曜白領先。

AI無比冷靜的控制著球的落點，以此調動王凱的跑動，而王凱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頭了，今天鐵了心要用力量說話，寧愿多跑幾步，也要打出暴力回球。好幾次都把AI喂到他嘴邊的邊角球憑借爆發力救了回來，體能也在飛速消耗。

很快，比分來到了0-30。江曜白的發球局岌岌可危。

旁邊圍觀的觀眾也看出了門道。

“那小子不行了啊，被那壯漢找到節奏了。”

“我就說嘛，光靠控球，沒力量還是白搭。”

“看來這局要被破發了。”

王凱的信心越來越足，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掌控了比賽的節奏。勝利的天平，正在向他傾斜！

又是一個多拍回合。王凱再次憑借一記大力深區抽球，將AI逼到了底線之外。AI將球勾了回來，但球路偏高，而且沒什么速度，是一個絕佳的進攻機會！

王凱眼中閃過一絲獰厲，大踏步上網，準備用一記干凈利落的正手直線制勝分，直接拿到三個破發點！

他來到最佳擊球點，身體舒展，手臂肌肉賁張，對著那顆慢悠悠飛來的網球，狠狠一抽！

這一球，他用上了十成的力道，目標直指江曜白的反手邊線！他甚至已經預想到了網球落地得分，自己揮拳慶祝的畫面！

江曜白身為第一視角觀眾，對此的感覺是最直觀的。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眼前的虛幻面板上，那個孤零零的‘球技1’圖標，驟然間再次大放異彩！

AI動了！

面對王凱這記勢大力沉、仿佛能夠轟開鐵門的重炮轟擊，被AI操控的江曜白，身體卻以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方式動了起來。不再是精準的預判和敏捷的跑位，反而像是卸下了所有力氣一般，腳步輕盈地向反手位滑了一小步。

他的手腕異常輕柔地向后一引，球拍仿佛失去了重量，以一個極其微小的角度，迎向了那顆呼嘯而來的網球。

沒有劇烈的碰撞聲，只有一聲輕微的‘啵’。

在王凱和所有圍觀群眾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那顆本應被大力抽飛的網球，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速度驟減，然后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弧線，慢悠悠、晃晃悠悠地擦過了球網的頂端白邊。

接著，如同一個醉漢走鋼絲，沿著網帶的邊緣，顫顫巍巍地向前滾動，滾動……

王凱正準備揮拳慶祝自己即將到手的破發點，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眼睛瞪得溜圓，嘴巴不自覺地張成了O型，足以塞進一個雞蛋。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大白天見了鬼，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荒謬絕倫。

“咕咚。”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場邊稀疏的觀眾也爆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驚呼。

“臥槽？！過了？”

“這……這他媽是什么神仙運氣球？！”

“假的吧？這種球也能進？！”

“運氣！運氣！球場上站久了什么球都能碰到……”

“我去，這球都能進，祖墳冒青煙了吧？”

只有江曜白，看著此刻對面氣喘吁吁的王凱，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那顆沿著網帶邊緣晃晃悠悠滾過去的網球，仿佛也帶走了王凱的魂。

一口氣泄了，也就很難再提振上來了。

他保持著那個O型嘴的震驚表情，足足愣了有五六秒，才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眼神活像三觀被震碎后又強行粘合起來，但到處都是裂紋。

裁判椅上的裁判此時也扶了扶自己的草帽，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專業一點，“江曜白，15-30！”

但是很顯然，他也是第一次在比賽現場看到這種神仙球，聲音還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