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后。

江曜白“霍”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還不住的冒著冷汗。

窗外，天光大亮，已經是早上了。

他的面前，系統面板依舊安靜如雞，只是多了一行冰冷的結算提示：

【副本：青學VS不動峰（單打三）已結束。比分 0:6。】

“0:6，這下真成我上我不行了……”江曜白揉了揉還有些發懵的太陽穴，想到昨晚的那場‘屠殺’，就感覺心有余悸。

《論一個根本不會打網球的人上了超能力網球賽場是什么體驗》

社死啊！

就他那三腳貓都算不上的網球技術，能從伊武深司手上拿下一分那才叫見了鬼。

……不會真有人認為那群中學生打的是什么正經網球吧？

開玩笑，正經網球能光靠接球讓對手全身麻痹？

甚至，對付自己，伊武深司根本犯不著使用“全身麻痹”，全程正常打，他依舊毫無意外被零封。

看著那依舊只有【開始比賽】、【開始訓練】、【副本】三個選項的簡陋界面，江曜白陷入了沉思。

這破系統，除了把他丟進一個必輸的漫畫場景里挨虐，到底還有什么用？

“嗡嗡——”

手機在不遠處的書包里震動起來，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江曜白爬過去摸出手機，屏幕上跳動著“林夕染”三個字。

“喂？”

“曜白！高考終于結束啦！暑假有什么打算？我跟你說，我找到一個超贊的旅游線路，陽光沙灘比基尼……呸，是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要不要一起？”電話那頭傳來林夕染清脆又帶著一絲興奮的聲音。

江曜白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句至理名言。

他果斷拒絕：“不去，忙著呢。”

“啊？忙什么啊？高考都結束了，難道你還偷偷報了暑期補習班？”

“嗯，忙著變強。”江曜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隨即掛斷了電話。

呼，女人只會影響我研究系統的效率，不對，是拔劍的速度！

他重新將注意力投向系統面板，想了想，點了一下那個灰色的【開始訓練】。

【提示：該功能未解鎖。】

“……”江曜白額角青筋跳了跳，果然如此。

那就只剩下【開始比賽】這個選項了。難道這個系統是要讓我在現實中找人比賽？贏了有獎勵？輸了……就像昨晚那樣被按在地上摩擦？

“有點意思。”江曜白摸了摸下巴，決定親自下場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總比干瞪眼強。

他從床邊上拔下手機充電器接口，打開地圖，在附近搜尋網球場。

“飛馳網球俱樂部……距離三公里，評價還行。”他很快鎖定了一個目標，順手在團購APP上找到了一張一小時的體驗券。

“嘶——150塊一小時？還只是場地費？首單優惠價？”江曜白看著價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之前對網球唯一的認知就來自于漫畫，壓根不知道這玩意兒居然還挺燒錢。

心疼歸心疼，為了搞清楚系統，這點投資還是必要的。

打車到了俱樂部附近，江曜白看著門口巨大的招牌，先在旁邊一家體育用品店停下了腳步。

“老板，來一套新手網球裝備。”他推門進去，豪氣干云地說道，雖然心里對網球沒個準概念，但好歹也是在副本世界摸過球拍的人了。

店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見來了生意，熱情得不行：“帥哥打網球啊？新手的話，我推薦這款，拍面大，甜區足，容易上手，價格也實惠……”

在店員天花亂墜的推銷下，江曜白買了一支看起來還算順眼的球拍，外加一筒網球、順便還配了個網球袋。他自己是完全不懂，純靠店員一張嘴。

掃了二維碼付款，看著縮水的錢包余額，江曜白背著嶄新的網球袋，踏入了俱樂部，出示券碼后，順利進來。

室內場地燈光明亮，幾片場地上已經有人在揮拍對練，空氣中回蕩著“砰、砰”的擊球聲和運動鞋摩擦地面的聲音。

場邊有不少同樣背著“裝備”來回走動或者圍觀的人，以及不少扔球撿球的球童。

他正四下打量，尋找自己預定的場地，一個穿著教練服、身材健碩的年輕男子笑著走了過來。

“兄弟，第一次來玩嗎？看你裝備挺新啊。”教練很是自來熟地搭訕。

江曜白老實點頭：“嗯，新手，剛買的裝備，想來體驗一下。”

教練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更加熱切：“新手好啊！新手最需要專業指導了！不然姿勢不對，容易受傷，還打不出樂趣。這樣，我帶你體驗一節課怎么樣？不收費，就當交個朋友，讓你感受一下網球的魅力！”

江曜白聞言，感覺這話術怎么有點熟悉。

好像他前幾年去某家健身房的時候，那里的教練就是這么說的。

他被忽悠辦了一年的卡，結果還沒一周那家健身房就跑路了，健身這事也就沒了下文。

不過，他正愁怎么測試系統的【開始比賽】功能呢，這個教練來得正好。

不然，難道真要隨便找個路人甲說“嘿，哥們，打一場”？那也太尬了。

有個教練帶著，起碼能像模像樣地打幾下，看看系統到底會有什么反應。

“行啊，”他點點頭，“那就麻煩教練了。”

“好，那我們就從底線對拉開始，我先喂幾個球給你，你找找感覺。”教練笑呵呵地將江曜白帶到一片空場地上。

這俱樂部的場地設計得頗為緊湊，球場與球場之間就隔著一道半人高的網，旁邊幾片場地也有人在打球，時不時還有些休息的、等場的人目光瞟過來。

教練撿起一個球，隨口問道：“網球的基本規則都知道吧？比如怎么算分，出界什么的。”

“知道。”江曜白言簡意賅。這些東西他在來的路上就上網搜索過了，大致還是有個了解的。

教練點點頭，見江曜白握拍的姿勢東倒西歪，活像拿著個癢癢撓，心下了然，估摸著又是個看了幾集球賽就覺得自己也行的熱血青年。他也不點破，笑道：“行，那你先發幾個球我看看？”

江曜白深吸一口氣，目光投向對面的教練，心中默念：“系統，開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