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偉人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句話：“哥譚就是一個糞坑。”

奧古斯特不僅聽進去，還當真了。

有昨晚聽到的混戰(zhàn)和槍聲在前，任務要求在后，為了避免自己今晚過后就要露宿街頭的結(jié)局，奧古斯特決定武裝一下自己。

什么加農(nóng)炮這些東西是不用想了，錢不夠不說，還會讓這里變得更顯眼。

但是吊人也說過這么一句話：“在哥譚這個地方，槍比止痛藥還要好搞。”

但一般來說，搞這些東西，除了去危險的地方撿漏，最安全的辦法是找門店買，當然，前提是錢到位。

幸運的是，教父在其中一扇窗下找到了一個信封，那里面放了厚厚一沓美鈔，還留下了一行字。

——“給我的朋友，奧古斯特。”

雖然不知道這打錢是哪來的，但解燃眉之急絕對是夠用了。

奧古斯特從里面取出一小部分錢，用于給自己和教父購置衣物——天知道他頂著這一身帶血的衣服有多難受。

再然后……就是防身用的東西。

雖然任務只要求他撐過今晚，但誰也不能保證之后的書店還會不會遭遇什么其他的危險。

但問題是，他是個外地人，還是一個守法的外地人，對于怎么在哥譚搞到防身的武器還真沒什么門路。

教父眨了眨眼，自告奮勇地接下了任務。

作為一只進能打人退能思考的浣熊，奧古斯特自然相信教父的本事，于是放心地將任務交給了它。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

“這不就一家書店嗎？還有誰能上門找麻煩？”

出于好奇，奧古斯特花了一點時間研究了一下哥譚地圖，很快就想明白了。

這家書店是開在“犯罪巷”的范圍內(nèi)的。

——真不知道這里的城市規(guī)劃是怎么做的，怎么會有人給一條街起這種名字。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地方是公認的危險。

尤其到了晚上，這里的罪犯和混混更是藏都不藏了，什么仇什么怨，在大街上也就直接解決了——大概率其中一方?jīng)]命，小概率兩邊都沒命的那種。

哥譚的警察對于這個地方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眾所周知，絕大部分的警察都聽命于洛布局長，而洛布局長似乎又和某些幫派的關系曖昧不清，自然沒有人愿意出這個頭，于是犯罪巷徹底成了“三不管”區(qū)域——警察不管、黑幫不管、企業(yè)不管——這就導致犯罪巷徹底成了哥譚的黑暗地帶。

而現(xiàn)在，這個鬼地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這里格格不入的……書店？

怎么看怎么詭異。

“真的很奇怪，”哥譚警局內(nèi)，一個金發(fā)警察兩只腳都搭在辦公桌上，和同伴分享自己的八卦，“怎么會有人想不開去犯罪巷那個鬼地方開書店？那里的人會買書嗎？把書燒了用來取暖還說不定。”

他話音剛落，周圍就發(fā)出了此起彼伏的嗤笑聲。

唯有站在白板前的中年警官沒有笑，他冷著臉說：“弗拉斯，我記得我們現(xiàn)在在討論的對象應該是‘蝙蝠俠’。”

“唉，戈登，何必這么嚴肅……”

被稱為弗拉斯的金發(fā)警察聳了聳肩，最后在戈登冷峻的表情中打了個寒顫，很快正襟危坐。

別的不說，戈登打人是真的很疼，這里的絕大部分警察都親自領教過——盡管那都是他們自討苦吃。

弗拉斯做了個“請”的手勢。

“很高興我們都冷靜下來了。”戈登收回視線，強勢地將話題拐了回來，“我們的新義警——或者說，蝙蝠俠——哥譚市民為他起的新名字，在過去的五個星期里發(fā)起了78次襲擊。”

聽到戈登的話，所有人正襟危坐，看向他身后的白板，上面張貼了幾份所有可能的蝙蝠俠的形態(tài)——其中有幾幅畫甚至可以說和人類毫不相干。

哥譚警局就“蝙蝠俠是不是人類”這一問題分裂出了兩個派別。

戈登說：“在這期間，他明顯表現(xiàn)出了某種時間和方式上的特征，很顯然他擁有非凡的身體機能——”

坐在戈登旁邊的弗拉斯像是個被老師專門調(diào)到講臺前的學生，聽到這里，沒忍住再次打斷了戈登說：

“不是‘他’，是‘它’。”

戈登斜睨他一眼說：“你有什么指教，弗拉斯警探？”

弗拉斯縮了縮肩膀說：“警督，我只是告訴你蝙蝠俠不是人……它長著一對巨大的翅膀，約有30英尺寬……起碼我從沒聽說過有像它那樣巨大的生物或者別的什么東西。”

有人發(fā)出竊笑，弗拉斯的臉更紅了，戈登咳嗽了一聲，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弗拉斯繼續(xù)往下說：

“有人開槍打中了那個生物，但它非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還笑了起來。很快它又從手中飛出了什么東西——那一定是它的爪子！那些小東西讓所有人都癱倒在地，但它唯獨放過了我……”

顯然，弗拉斯就是“蝙蝠俠不是人類”那一派系的。

“感謝你的補充，弗拉斯警探。”

戈登沒有對他的話發(fā)表任何看法，而是接著往下說：

“雖然這名義警小心謹慎，保持神秘，并且隨機選擇他活動的區(qū)域——他的活動時間從午夜開始，直到凌晨四點，盡管期間中斷了幾天，但近期，他又再次出現(xiàn)了。

“他目標逐漸從街頭犯罪到上層的環(huán)節(jié)，從嗑藥的歹徒到藥販子，再到供貨者——并且順著這條路線，也針對了可能協(xié)助了這個流程的警察。”

聽到這話，有兩個被蝙蝠俠痛擊過的警察感覺自己的骨頭隱隱作痛。

“但盡管如此，蝙蝠俠仍然會對見到的任何威脅發(fā)起攻擊。”戈登說，“如你們剛才說的，犯罪巷那邊開了一家新書店。”

話題又繞了回來，其他人再次對這個開在犯罪巷的書店議論紛紛：

“如果腦子沒有問題，怎么會想到去犯罪巷開店，還開書店——犯罪巷會有人看書嗎？”

“他完蛋了，絕對會有人上門找他的麻煩。”

戈登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如你們所見，這家店絕對有大麻煩了，只要蝙蝠俠不是個閉目塞耳的義警，今晚就一定會出現(xiàn)在那里。”

所有警察屏住呼吸，直覺告訴他們，今晚又得出外勤了。

果不其然，戈登發(fā)話了：

“我們今天就蹲守在附近，有很大的機會可以逮住蝙蝠俠——所有人，行動起來。”

正在為今晚的活動做準備的蝙蝠俠打了個噴嚏，獲得了管家的一記死亡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