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盡管奧古斯特已經拿出了槍，但神父不知道是有什么退路還是怎么著，依然強撐著沒有說實話，始終在和他繞圈子。

奧古斯特實在是沒想到他和教父都舉著槍坐在這里了，威懾力居然還不如一個錄音里的蝙蝠俠。

這就是蝙蝠俠拳給的誘惑嗎？恐怖如斯。

這么一想，奧古斯特又有點好奇在蝙蝠俠出現之前的哥譚，到底是個什么鬼樣了。

而且要是他們都是這個態度，那有時候可能真的怪不得一些警察暴力執法吧……不對，這就有點極端了。

奧古斯特將發散的思緒收斂回來，再次用那種禮貌的，卻始終游離在這件事之外的態度問道：“我是真的想和您好好聊聊的——法爾科內和馬羅尼丟掉的那批貨是你們帶走的嗎？現在是不是都被你們囚禁的人給消化完了？”

奧古斯特不必花費時間在詢問那些事是不是神父干的，這樣效率太低了，于是干脆假定神父就是參與者開始問話。

奧古斯特敏銳地注意到，在提到“那批丟失的貨”時，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這種細微的表情是很難作假的——除非他是個無時無刻不在演戲的瘋子。

也就是說神父其實是知道所謂的“丟失的貨”是個什么玩意，而且還真情實感的厭惡它。

這樣的人怎么會和那種東西扯上關系呢？

果不其然，神父一臉憤怒地說：“不要拿這些污穢之物來到這里，玷污我們純凈的容身之所。”

奧古斯特蹙了蹙眉，剛想說點什么，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再次傳來新消息提示的震動。

教父將撬棍扛在肩膀上，一腳踩在神父的肩膀上，將神父肩膀下的地板都踩得下陷了幾分，讓它看起來比哥譚浣熊還要哥譚。

奧古斯特點開這條新消息，發現這條新消息是來自郵箱的提示。

眾所周知，無論是哥譚人還是紐約人，無論是日常交流，抑或是什么重要消息，總是喜歡用郵件和人交流，因此在昨晚睡不著的時候，奧古斯特思來想去，干脆注冊了個郵箱。

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接下來他只要將自己的郵箱地址公開出來就好了。

但問題是，這個郵箱是他昨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才注冊的。

也就是說，按照常理來看，除了他和這個郵箱所屬的公司，應該是沒人能知道他的郵箱地址，并給他發郵件的。

可是現在這個連名字都只是一條簡短的橫杠（“-”）。

奧古斯特滿臉疑慮地看著這封郵件里高達1個G的附件，心想難道異國的小廣告已經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了？

總不能里面全是新聞聯播或者海綿寶寶的動畫片吧？

這么想著，奧古斯特點開了這個附件。

這里的信號并不好，下載的時間有點漫長，奧古斯特盯著神父重新恢復淡然的臉看了一會，突然說道：“其實蝙蝠俠已經去找杰森·伍德了——您認識這個人，對吧？”

神父依然是八風不動，他說：“當然，他是我主最虔誠的孩子，我曾親自聆聽過他的——”

“您認識杰森·伍德，但據我所知，他才來哥譚沒多久。”

奧古斯特忽然打斷他，低頭看著手機，照本宣科一般念出上面的內容說：“您曾經在俄勒岡州波特蘭的一間戒毒所工作過，在某次工作時，失手殺死了一位癮君子，不過在戒毒所，發生這樣的事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因此領導并沒有開除您……”

神父的表情一僵，但依然鎮定地說：“我不知道你哪里來的這些子虛烏有的消息，那個孩子只是蒙受圣恩……”

“別著急，我還沒說完。”

奧古斯特頭也沒抬，只是看著手機上已經下載完畢的附件。

眼睛在飛速滾動的文字上上下掃視，很快將翻閱過的內容記了個大概，并從中精煉出了一些重要信息。

看完這封郵件，奧古斯特對于發件人的身份也有了猜測，他收起手機，好整以暇地看著神父繼續說：

“或許是出于愧疚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您當晚跑到醫院去，想要看看被你‘錯手’殺死的人最后一面。”

奧古斯特在說道“錯手”的時候特地加重了語氣，又說：

“總之，您應該就是在這里結識了杰森·伍德——我聽說他還是學生的時候，就經常跑去醫院觀察病人，說是對他的課題研究有所幫助，他是研究什么的來著——“植物存在自我意識且可以向下控制其他生命”……好吧，這么看來，可能不只是觀察這么簡單。”

哥譚最近出現的這些行尸，本質上來說可不就是被“植物”所控制嗎？

神父輕哼一聲，沒有說話，頗有種“我看你還能說出什么花來”的感覺。

奧古斯特沒有在意，只是繼續說：“總之，你們一見如故，巧合的是，那段時間的波特蘭的醫院，時常有尸體失竊的情況發生，現在看來，或許就是你們二位所為——

“不過杰森·伍德很快就畢業，而你也因為‘失手打死’的人太多，被告上了法庭……不過有意思的是，這些受害者的家屬全都聲稱這一切都與您無關，于是您被無罪釋放，緊接著你就來到了哥譚。”

再然后，也就是一個多月前，杰森·伍德來到了哥譚大學任職。

所有的一切，從阿爾貝托和馬羅尼的人離奇失蹤（死亡），貨物丟失，到奧古斯特遭遇的幾次行尸襲擊，全都和杰森·伍德，還有神父有關。

盡管先前有過些許失態，但此時已經冷靜下來，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看起來格外欠揍，他平靜地說：“這都只是你的猜測，你沒有證據。”

奧古斯特直直看著他，失笑了一下，才說：“可我不是警察，我不需要證據才能斷案。”

奧古斯特想了想，用好奇的語氣說：

“說起來，我知道您父親有酗酒、藥物上癮以及家暴的習慣，后來某天他從樓上掉下去摔死……按理說您和您的母親應該可以徹底擺脫昔日的噩夢了，結果您母親在您還在學校的時候上吊自/殺了，留下遺言說是思念丈夫，這對您的打擊一定不小吧？”

神父的表情變了，他死死捏緊了拳頭，冷冷地看著奧古斯特說：“慎言，年輕人！”

“為什么？您在害怕什么？”奧古斯特貌似好奇地說，“是怕被人知道，您有戀母情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