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他太輕了。”

面對奧古斯特和哈維的打趣，蝙蝠俠如此解釋道。

看著雙眼亮晶晶的杰森，哈維開玩笑地說：“看來你比我更適合和兒童打交道。”

是的，哈維偶爾會和未婚妻一起去福利院幫忙，也因如此，他在普通市民之間的名聲向來很好。

眼看蝙蝠車又恢復原樣，一行人再次回到奧古斯特的房子里，這次迪克總算有了伴，和杰森還有教父坐在一塊交頭接耳。

蝙蝠俠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然后說：“你剛剛想說什么？”

他問的是在被迪克打斷之前，奧古斯特明顯有話沒說完，現在總算可以繼續說了。

奧古斯特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然后說：“我剛剛想說，你們難道沒有想過，這個案子里，阿爾貝托丟失的那些貨哪里去了嗎？”

哈維喝水的動作頓住了。

蝙蝠俠舉起左手，在微型電腦上操作了一會。

奧古斯特的視線穿過狹小的窗戶，看向投射在不遠處的墻壁上的影子——那是一只貓的形狀。

“哥譚的貓似乎有點多，”奧古斯特隨口感慨了一句，才繼續說，“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他們丟了十幾箱的貨——我姑且就當他們丟的只是正常大小的貨箱，但就算如此，這一批貨也不少了，難道就沒有人懷疑過他丟失的那批貨跑到哪里去了嗎？”

蝙蝠俠說：“最近市面上沒有出現大批量的藥品交易。”

很顯然，這位神通廣大的哥譚騎士用了一些手段，一直在監控著這座城市的各個地方。

那問題來了，被搶走的貨沒在市面上流通，那偷走貨的人圖什么？自己嗑嗎？

奧古斯特打了個響指，然后說：“最重要的是，丟了這批貨，阿爾貝托和馬羅尼頂多只是想著要我的人頭泄憤，但卻沒有想過大張旗鼓地把東西找回來，這說明什么？”

“說明什么？”

“說明他們自己也知道，有什么東西被藏在那十幾箱丟失的貨物里了，”蝙蝠俠慢慢地說，“這個東西，可能是他們害怕，但又不得不拿到手的東西，所以不敢聲張。”

奧古斯特回想起幾天前在晚宴上，阿爾貝托在看到那些行尸時臉上驚訝的表情，再聯想到自己當時獲得的關于“抽芽行尸”的知識，嚴重懷疑他們實際運送的，可能就是這份儀式。

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

畢竟這玩意確實挺邪門的，但是用得好的話，又是一門利器，這就不難解釋他們這種想要又不敢要的心態了。

……大概。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沒記錯的話，這些被稱為“儀式”的神神叨叨的東西，一般是午港那邊的人……生物專有的玩意，怎么會流落到哥譚，還跑到這兩個明顯和他們的畫風毫不相干的人手里的呢？

想到這里，奧古斯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神秘的魔術師。

雖然對方也展現出了一些非常人的特意能力，但直覺告訴他，這兩者并非一個體系的。

……話說如果和霍格沃茲相比的話，它們又算不算是一個體系的？

看來要想得到答案，只能等下次再見了。

*

阿爾貝托丟的貨物里有別的東西，他們一點也不意外。

而幕后之人竊走這批貨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那樣東西來的。

但問題是，此人不僅殺了阿爾貝托和馬羅尼不少手下，竊走貨物，還有辦法能把它們藏起來……這個難度屬實有點大。

出于自己曾經遭遇過的一些事，奧古斯特一向是對這些藥品敬而遠之，甚至可以說是深惡痛絕的。

哈維問：“假設這不是阿爾貝托和馬羅尼監守自盜的一出戲，或者這批貨沒有被人扔到海里，那這些貨最有可能被藏到哪里去？”

而且最近蝙蝠俠和戈登加緊了對這方面的追查，再加上丟的是法爾科內和馬羅尼（明面上還是法爾科內）的貨，最近可以說是人人自危了。

再猖狂的癮君子，最近也收斂了不少……起碼明面上是這樣。

在犯罪巷，光奧古斯特知道的，就有隔壁八戶人——當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互相認識反正他們就是聚眾在一塊兒，在關進門窗吞云吐霧的時候，分別被GCPD以及蝙蝠俠破門而入過。

聽說最近老老實實去了戒毒所還沒回來。

總之，這么一看，嫌疑人的范圍又縮小了不少。

“這可能不是個好消息，”哈維苦笑著說，“現在看來，有嫌疑的，都很難對付。”

現在法爾科內和馬羅尼都對他虎視眈眈，要是再多幾個目標，哈維感覺自己估計要被打壓成餅。

“想開點，”奧古斯特安慰他說，“萬一那個人沒什么權勢，就是單純的有什么神通呢？”

哈維面無表情地說：“謝謝安慰。”

“不客氣。”

“東西可能被藏在哪？”蝙蝠俠問。

哦，這是個問題。

但問題明顯陷入僵持了。

三個人坐在小小的書店里，面面相覷。

奧古斯特敲了敲手指，盯著掛在墻上的哥譚地圖看了一會。

哈維和蝙蝠俠也跟著扭頭看向地圖。

“這有什么說法嗎？”哈維遲疑地說。

他還想說點什么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蝙蝠俠攔住了他。

順著蝙蝠俠的目光看去，哈維驚悚地發現奧古斯特雙眼微合，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手里還抓著一條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花綠色領帶。

如果不是看他還在呼吸，哈維都要打急救電話了。

原先一直待在稍遠一些地方的教父，則提著槍三兩下跳到奧古斯特坐著的那張椅子把手上。

他用氣聲問蝙蝠俠說：“什么情況，睡著了？”

蝙蝠俠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情。

事實上，剛剛在交談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密切觀察奧古斯特此人的面部表情，并且讓阿爾弗雷德幫忙分析——要知道阿爾弗雷德曾經可是MI5的王牌特工，分析微表情絕對不在話下。

不過當然，他們什么也分析不出來，畢竟奧古斯特是真的對此一頭霧水。

如果不是布魯斯·韋恩給他付了一大筆委托費，哈維·丹特又幫他解決了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問題，奧古斯特是絕對不會趟這趟渾水的。

你說他為什么現在還在摻和？

……當然是因為已經陷進去了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