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默在院中演練刀法,額頭滲出細密汗珠。昨夜與冷青璇短暫交手后,他意識到自己的武技仍有不足。
“大人。“張總旗匆匆走來,低聲道:“周洪一早去了醉仙居,見了西廠的馮公公。“
秦默收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醉仙居是京城有名的青樓,也是各方勢力暗中交易情報的場所。
“繼續盯著,但不要打草驚蛇。“秦默沉吟道,“對了,黑風寨繳獲的那些珠寶清點完了嗎?“
“清點完畢,按您的吩咐,已分成三份。“張總旗壓低聲音,“一份上交鎮撫司,一份分給弟兄們,剩下一份......“
“去買下醉仙居。“秦默打斷道。
張總旗瞪大眼睛:“大人,這......“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默冷笑,“周洪和西廠的人常去那里,我們就在他們眼皮底下建立據點。“
張總旗恍然大悟,隨即又擔憂道:“可那些姑娘......“
“原班人馬留下,一個不動。“秦默拍拍他肩膀,“你去找沐晴要些'忠心散',讓她們每月按時服用解藥就行。“
張總旗領命而去。秦默轉身,發現冷青璇不知何時已站在廊下,一襲黑衣,懷抱長劍,清冷如霜。
“用毒控制無辜女子,這就是你的手段?“冷青璇語氣冰冷。
秦默不慌不忙地走到石桌前倒茶:“沐晴配的忠心散只是讓人說真話,對身體無害。那些姑娘大多是被拐賣的苦命人,我打算幫她們找到家人。“
冷青璇神色稍霽:“當真?“
“我秦默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還不至于欺凌弱女子。“秦默遞過茶杯,“倒是青璇姑娘,昨夜提到《九轉金身訣》時,似乎有所隱瞞?“
冷青璇接過茶杯的手微微一顫,茶水濺出幾滴。
“那是我師門之事,與你無關。“
秦默正欲追問,忽聽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蘇沐晴跌跌撞撞跑進來,臉色煞白。
“秦大哥,周洪帶人搜查了藥鋪!“
秦默霍然起身:“傷著沒有?“
“我沒事,但......“蘇沐晴咬著嘴唇,“他們拿走了我研制的幾種毒藥和解藥,還、還發現了我們給楊大人偽造身份的證據......“
秦默瞳孔驟縮。這下麻煩了!
“立刻轉移!“他當機立斷,“青璇,你帶沐晴從密道走,去城外的廢棄山神廟等我。我處理完這里的事就去找你們。“
冷青璇點頭,一把拉住蘇沐晴的手腕:“跟我來。“
蘇沐晴卻掙脫開來:“不行!周洪肯定派人監視著這里,若我們都走了,反而惹人懷疑。“她深吸一口氣,“我留下應付,秦大哥和青璇姐姐先走。“
秦默正要反對,忽聽院外傳來嘈雜腳步聲。
“來不及了!“蘇沐晴急道,“你們快躲進密室!“
秦默一咬牙,拉著冷青璇閃入書房,按下機關,書架無聲滑開,露出后面的暗室。兩人剛躲進去,就聽外面傳來周洪陰冷的聲音:
“蘇姑娘,別來無恙啊?“
透過暗室的窺孔,秦默看到周洪帶著七八名錦衣衛闖了進來,個個手按刀柄,面色不善。
“周大人這是何意?“蘇沐晴強作鎮定。
“有人舉報你私通逆黨,偽造官憑。“周洪冷笑,“本官特來搜查!“
蘇沐晴挺直腰桿:“可有駕帖?“
周洪臉色一沉。錦衣衛搜查需持刑部簽發的駕帖,他此番是私自行動,哪來的駕帖?
“牙尖嘴利!“周洪惱羞成怒,“給我搜!“
錦衣衛們如狼似虎地翻箱倒柜,很快從藥柜暗格中找出幾份空白路引和官憑。
“證據確鑿,還有何話說?“周洪得意洋洋,“帶走!“
蘇沐晴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包粉末撒向周洪!周洪早有防備,一個側身避開,同時袖箭激射而出!
“小心!“暗室中秦默差點沖出去,被冷青璇死死按住。
蘇沐晴閃避不及,袖箭擦過肩膀,帶出一蓬血花。她悶哼一聲,又掏出一個瓷瓶摔在地上,頓時濃煙四起。
“追!別讓她跑了!“周洪怒吼。
混亂中,蘇沐晴踉蹌沖向書房。周洪眼疾手快,又是一支袖箭射出,這次箭頭發黑,顯然淬了毒!
千鈞一發之際,暗室門突然打開,秦默如猛虎般撲出,一把抱住蘇沐晴,同時轉身用后背擋住毒箭!
“叮!“
毒箭射在秦默背上,卻被《九轉金身訣》的護體金光彈開!
“秦大哥......“蘇沐晴又驚又喜。
秦默來不及回應,因為周洪已獰笑著拔出繡春刀:“秦默!果然是你!私藏逆黨,罪該萬死!“
“找死!“冷青璇從暗室閃出,長劍如虹,直取周洪咽喉!
周洪倉促舉刀相迎,卻被一劍震退三步,虎口崩裂!他這才看清對手,頓時臉色大變:“'寒梅劍'冷青璇!你竟與錦衣衛勾結?“
冷青璇不答,劍光再起,如梅花點點,籠罩周洪周身大穴!周洪左支右絀,轉眼已中三劍,血染飛魚服!
“撤!快撤!“周洪驚恐大叫,帶著手下狼狽逃竄。
冷青璇正要追擊,卻被秦默叫住:“別追了,先救沐晴!“
蘇沐晴肩頭傷口已開始發黑,整個人搖搖欲墜。秦默一把抱起她,發現她嘴唇泛紫,顯然中毒已深。
“箭上有毒......“蘇沐晴氣若游絲,“是七絕腐心毒......周洪怎么會有......“
話未說完,她已昏死過去。
秦默臉色鐵青,抱著蘇沐晴沖進內室,小心放在床榻上。冷青璇緊隨其后,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
“這是天山雪蓮丸,可解百毒。“
秦默接過藥丸,捏開蘇沐晴的牙關喂下,同時運轉《天罡純陽功》,將純陽真氣輸入她體內,助她化開藥力。
“她為何要替你擋箭?“冷青璇突然問道。
秦默手上不停,聲音低沉:“這丫頭太傻......“
“她喜歡你。“冷青璇直言不諱,“你看不出來?“
秦默沉默片刻:“我知道。“
“那你......“
“我這樣的人,朝不保夕,有什么資格談情說愛?“秦默苦笑,“但若沐晴有個三長兩短,我必讓周洪生不如死!“
冷青璇深深看了秦默一眼,不再言語。
整整一夜,秦默守在蘇沐晴床前,不斷用純陽真氣為她驅毒。到黎明時分,蘇沐晴的呼吸終于平穩,臉色也恢復了些許紅潤。
“叮!蘇沐晴好感度達到80,解鎖特殊獎勵:藥王鼎一尊。“
系統提示讓秦默微微一怔。他這才注意到,蘇沐晴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在晨光中晶瑩剔透。
“傻丫頭......“秦默輕嘆,忍不住伸手拂去那滴淚珠。
門外,冷青璇靜靜佇立,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悄然退去。
......
三日后,蘇沐晴終于蘇醒。
“我......還活著?“她虛弱地問道。
秦默放下手中書卷,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床前:“醒了?感覺如何?“
“餓......“蘇沐晴可憐巴巴道。
秦默忍俊不禁,連忙端來早已準備好的清粥小菜,小心翼翼地喂她。
“慢點吃。“他柔聲道,“你昏迷這些天,可把我和青璇急壞了。“
蘇沐晴小口啜著粥,突然想起什么:“周洪呢?“
“暫時不敢露面。“秦默冷笑,“他私自動刑,還使用違禁毒藥,已被陸炳停職調查。“
“那我們......“
“安全。“秦默安慰道,“我通過醉仙居的新掌柜,給西廠馮公公送了一份厚禮,他答應不再追究此事。“
蘇沐晴瞪大眼睛:“你買下了醉仙居?“
“嗯,以后那就是我們的情報據點。“秦默笑道,“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看。那些姑娘聽說有位女神醫要來,都盼著呢。“
蘇沐晴俏臉微紅:“誰要去那種地方......“
正說著,冷青璇推門而入,看到蘇沐晴醒了,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很快又恢復冷淡。
“感覺如何?“
“好多了,謝謝青璇姐姐的天山雪蓮丸。“蘇沐晴甜甜一笑。
冷青璇點點頭,轉向秦默:“周洪雖被停職,但他今早秘密去了嚴府。“
秦默眼中寒光一閃:“看來嚴嵩老賊還是不放心我啊。“
“還有一事。“冷青璇猶豫片刻,“陸炳派人傳話,要你明日去鎮撫司一趟。“
秦默眉頭緊鎖。陸炳這個時候找他,恐怕沒什么好事。
“我去準備些藥材。“蘇沐晴掙扎著要起身。
“別動!“秦默和冷青璇異口同聲。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蘇沐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噗嗤“一笑:“你們還挺有默契。“
......
夜深人靜,秦默在院中練功。《天罡純陽功》運轉到極致,渾身蒸騰著白色霧氣,在月光下宛如仙人。
“你的真氣運行路線不對。“
冷青璇的聲音突然響起。秦默收功,見她不知何時已站在廊下,月光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
“請指教。“秦默誠懇道。
冷青璇走到院中,拔出長劍:“《九轉金身訣》本是我師門絕學,后來被叛徒盜走。我看你修煉不得其法,再練下去恐會走火入魔。“
秦默心頭一震:“你師門是......“
“金頂寺。“冷青璇語出驚人,“不過二十年前已被滅門。“
秦默倒吸一口冷氣。金頂寺是佛門密宗祖庭,傳說中的“劍佛“一脈傳承,二十年前一夜之間滿門被屠,成為武林懸案。
“你是劍佛傳人?“
冷青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過身,緩緩拉開后衣領,露出雪白的后頸。在那如玉的肌膚上,竟有一朵淡淡的金色蓮花印記!
“劍佛傳人,身負金蓮。“冷青璇拉好衣領,“現在你明白為何我對《九轉金身訣》如此敏感了。“
秦默突然想起什么:“那沐晴中的毒......“
“七絕腐心毒本就是當年叛徒從寺中盜走的秘方。“冷青璇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周洪背后,很可能就是那個叛徒!“
秦默陷入沉思。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嚴嵩、周洪、金頂寺叛徒、魔教......這些勢力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
“叮!冷青璇身世之謎探索度達到30%,獎勵《九轉金身訣》第四轉口訣。“
系統提示讓秦默精神一振。看來要解開這個謎團,還得從周洪身上下手!
“青璇,明日我去鎮撫司,你暗中跟蹤周洪。“秦默沉聲道,“看看他都接觸些什么人。“
冷青璇點頭應下,轉身欲走,又停住腳步:“秦默。“
“嗯?“
“謝謝你......沒有趁我昏迷時查看我背后的印記。“她輕聲道,“這說明你至少是個君子。“
秦默笑了:“我可從沒說過自己是君子。“
“所以更難得。“冷青璇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如冰雪初融,美得驚心動魄。
秦默一時看呆了。待回過神來,冷青璇已飄然離去,只余一縷幽香縈繞。
“這丫頭......“秦默搖頭苦笑,隨即收斂心神,開始參悟系統新給的《九轉金身訣》第四轉口訣。
明日面見陸炳,恐怕少不了一場龍爭虎斗。在這之前,他必須盡可能提升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