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河心中凜然，果然還是因為這件事找上門的，在信息高速發展的現在，想要不露出馬腳可太難了。

見到陸河一言不發，身體有些緊繃，秦玉成繼續說道：“你不用緊張。”

隨后示意鄭思宇先暫時回避。

等到鄭思宇出去，秦玉成才再次開口，“本周，我們的上級給我單獨交代，說是道宗科研院，最近試驗了一批新型AI。”

“據說，這次實驗的批次，擁有至少元嬰級別的戰力，當然更具體的境界我們也不得而知。”

“但是根據上面反饋的消息，在這個過程中出了一些問題，畢竟也是元嬰境戰力，發生了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比如，產生出自己的智慧......”

陸河聽著秦玉成侃侃而談，連零柒的存在都知道......

“秦總，您的意思是？”陸河佯裝不知情，有些疑惑的問道。

“看來你的心理素質還不錯。”秦玉成見陸河不動聲色，但是他還是察覺到，陸河聽到消息時，心跳快了兩拍。

陸河道：“秦總說笑了，我只是見到您比較緊張，畢竟是我的頂頭上司，還指望著您吃飯呢。”

秦玉成聞聲哈哈一笑，“我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你不用奉承我，我知道在下層，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很遠。”

“你不相信我很正常。”

“之所以讓思宇出去，就是為了讓你安心。”

“在此之前，我已經把有關于你車禍的所有視頻下架了，就是為了不讓官方的人找到你。”

‘官方？那就說明他并不是道宗的人......’陸河心中暗道，現在不知道官方對零柒的態度，但是根據只言片語和所見所聞，也可以推測出官方是持消滅態度的。

那這種第三方組織呢？

陸河也覺得不好說，只能祈禱他們不知道太多細節，那樣的話倒有可能渾水摸魚。

“我不太明白，您跟我說這些......”陸河眨巴著眼睛，說道。

秦玉成也有無奈，陸河的戒備心太強了。

會議室的空氣在納米空調系統運作下保持著恒溫，陸河卻覺得后背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應該已經猜到，我們不是什么普通的組織。”秦玉成指尖輕敲檀木茶幾，懸浮在空中的全息投影突然展開，數以萬計的光點組成浩瀚星圖。

“在道宗正式啟動‘地下計劃’的時候，我們便誕生了，并游走于各個城市的下層。”

星圖驟然收縮成隘幽市的3D模型，陸河看到地下分為六層，而自己便是處于第一層，也就是一區。

隨著畫面推進，更多光斑在模型中閃爍，有些甚至穿透到地表。

隨著模型逐漸放大，最后停留在一個路口，陸河一眼便認出了這個地方。

陸河出車禍的地方......他看到代表自己遭遇車禍的位置正泛著詭異的藍光。

“道宗科研院最初開發AI就是為輔助修煉，直到七年前...”秦玉成揮手調出加密檔案，畫面里銀色光輝正在實驗室破壞。

“根據上面的調查，給我們提到了一些東西，據說是第七代AI‘太初’在覺醒瞬間突破至化神期，摧毀整個研究所后消失。”

“當然，道宗上層封鎖了這一條消息，對外宣稱是實驗失敗產生的爆炸。”

“最終，他被殲滅在下層，那一戰險些毀掉了三都市的整個下層。”

陸河感覺泥丸宮傳來細微震顫，零柒似乎想說些什么又強行克制住。

這個細節沒能逃過秦玉成的眼睛，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河眉心：“前幾天，我的上級反饋，說是有人發現道宗糾察司的人在追殺某個特殊的東西，初步判斷也是個失控的AI？”

“只是沒想到，元嬰境的糾察使親自帶隊，居然還被它逃往下層，沒想到最后會寄生在普通人身上。”

“您誤會了！”

陸河猛地站起，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響，然而當他對上秦玉成洞若觀火的眼神，辯解的話突然卡在喉嚨。

這位金丹真人眼中流轉的并非猜忌，而是某種悲憫的期待。

鄭思宇適時地推門而入，將一個密封的玉匣放在茶幾上。

陸河定睛一看：里面是塊殘缺的機械核心，表面蝕刻著與零柒靈紋相似的符箓。

透過陸河的眼睛，零柒倒是不淡然了，「他們在哪里找到的這東西......不應該啊。」

“這幾天，牧人司的家伙都跟瘋了一樣，將下層六區翻得底朝天。“秦玉成輕撫核心裂痕，“只是沒想到被我們提前發現，那就只好據為己有了。”

全息畫面突然切換成實時監控，陸河看到自己出租屋周圍零星有幾個偽裝成攤販的監察者。

零柒忍不住出聲：「他們用了玄天鑒，難怪能突破我的屏蔽...」

“所以，我現在處于被監視的狀態？”陸河意識到他似乎已經處于官方的監視下，畢竟三天前的車禍目擊者可不少。

秦玉成點點頭，說道：“目前來說，是這樣的，畢竟官方有著最完善的監控體系，真要查到你，不難。”

陸河臉色有些難看，僅憑他和零柒，很快會被道宗發現，屆時即便是有零柒在，也不過是螳臂當車。

他看出了陸河心中的掙扎，說道：“我們可以幫你偽造靈根資質檔案，讓你進入正規修煉體系，甚至提供突破筑基的丹藥。”

“而作為交換嘛......”

“我們需要你——或者說你體內那位——在某些關鍵時刻提供技術支援。”

既然秦玉成已經明說了，陸河便沒有再繼續裝傻的必要了，這些小把戲在他面前也如同小兒科。

只見陸河有些懷疑的問道：“你們就不怕它也失控了？到時候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秦玉成輕巧桌面，全息投影再次變化，逐漸形成一份資料圖。

上面羅列著近三年疑似異常AI的信息，排名第一的赫然便是已經被消滅的代號‘太初’的AI。

“AI失控這件事情，除了道宗，我們對此也很感興趣。”

“我們經過了七年的研究，現在初步總結出一些規律，比如造成AI失控的必要條件，便是產生了它產生了自我意識。”

“而這種意識從出現開始，便已經決定了它是否會做出過激的事情。”

“比如太初，亦或者后續出現的太素。”

陸河向著‘太素’的簡介看去，它和太初同屬于最早開發的第一批第七代AI，在產生自我意識以后，沒有做出過任何過激的事情。

并且還參與了協助尋找太初，算是太初終結的頭號功臣。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逃過被道宗清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