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多方交涉
- 重生老炮,從高中開始躺平
- 正經(jīng)胖哥
- 2109字
- 2025-06-08 00:01:00
楊金娟來醫(yī)院看望兒子,是在下午三點接近四點的時候。
店里不忙的時間段,她來醫(yī)院轉(zhuǎn)悠一圈也不影響工作。
順便,她還要勸兒子息事寧人。
這件事最為重要,畢竟是宋志鳴頭一次明確表態(tài)。
楊金娟不可能不重視。
“兒子,你還得在學(xué)校繼續(xù)待一年,最關(guān)鍵的一年吶。”
“老媽,就因為我還要在學(xué)校待關(guān)鍵的一年,所以才更不能松口,如果學(xué)校里沒了胡金銓,你不是能更放心?”
“你這孩子非得這么犟啊,你說你把事兒鬧這么大,對你有意見的就只有胡主任一個?你就不想想,沒有關(guān)系戶,他怎么當?shù)哪昙壷魅危俊?
楊金娟苦口婆心的勸,聲色俱厲的勸,怨天憂地的勸。
唐逸生或解析、或據(jù)理力爭、或置之不理的應(yīng)對。
翻來覆去就一個態(tài)度:不行。
“事情就這么定了,我是你媽,我說不準再鬧就不準再鬧,聽到?jīng)]?”
嘔~!
唐逸生突然犯惡心。
楊金娟站立身前,目光煩躁中透著無奈:“行了,屋里就咱娘倆,你還費勁兒裝神馬裝——”
楊金娟以為唐逸生演眩暈惡心,而實際上,唐逸生自己都不清楚,為啥會突然想吐。
或許斬斷親情的羈絆并沒有唐逸生自己認為的那般輕松。
也許他努力去釋懷了。
但骨子里的根,還在心底扎著。
唐逸生喉底涌出一股酸意,卻又在他抬眼看到親媽不耐煩的表情后狠狠吞咽了回去。
“媽,我爸出國之后,是不是還往回寄過撫養(yǎng)費?”
“你問這個干啥?要跟你媽我算賬?”
“想著我過了十八歲生日,按照法律規(guī)定成年了,要是在老家,是不是都得跟親爹親媽分家單過了啊?”
“哼。”
楊金娟正在氣頭上,語帶譏諷的道:“怎么?翅膀硬了想飛?你是真不知道過日子多難,還想著分家……”
唐逸生躺回床上,閉上眼,不再搭理親媽楊金娟。
傍晚。
七點左右。
探望病號的最后時間段。
胡金銓拎著一個網(wǎng)兜來到病房,網(wǎng)兜里有兩個巴掌大的小西瓜,本地特色,脆皮黃瓤的仁風西瓜。
唐逸生默默看著胡金銓進屋,看著他將西瓜放到床尾底部,看著他拖過凳子坐下跟自己對視。
始終一言不發(fā)。
“唐逸生,你裝病也沒用,現(xiàn)在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你要是自己不主動,你爸媽再本事也解決不了。”
唐逸生不為所動,瞧著胡金銓。
“你要是再這么犟,實驗中學(xué)恐怕你就沒法上了。明天期末考試,你肯定沒法參加,沒有期末成績,你是打算留級,還是被開除?”
唐逸生繼續(xù)沉默,但嘴角微微勾起,若有若無的笑。
嘲笑。
譏諷的意思。
“我承認,對于你被傳著早戀事情的處理上,我或許有點不妥,可那也是臨近期末考試,我著急解決問題,害怕影響你們期末考試不是?而且……”
“胡老師,昨天大喇叭說的話,包括我撞碎玻璃和吐血的聲音,都被錄下來了。”
“錄音?你拿什么錄的?”
“隨身聽啊,喏。”
唐逸生從枕頭底下掏出王敏帶給他的禮物:“索尼的,帶錄音功能,可貴了,真的。”
胡金銓情急之下,一把奪了過去,笨拙的想要開蓋。
但隨身聽的按鍵不是普通機器那樣凸在上排,開蓋小巧思需要側(cè)面輕推開關(guān)鍵才能打開。
胡金銓操作笨拙被唐逸生看在眼里。
就像他此時此刻的境遇一樣,被動無措。
“磁帶肯定不在,胡老師你不用費勁扒拉。”
唐逸生稍稍往胡金銓坐的另一側(cè)挪了挪,盡可能拉開了一點距離。
雖然不起什么作用,但心理安慰和預(yù)示很明顯。
“胡老師,我想翻錄5000盤錄音帶,你說要是十塊錢一盤,在咱們市每個學(xué)校賣一遍,能全賣的出去不?”
“你什么意思?”
胡金銓還想繼續(xù)裝。
“年級主任為外甥出頭欺凌學(xué)生,將學(xué)生毆打吐血,險些從二樓跌出,最終因傷重住院,胡老師,這個噱頭吸引人嗎?”
“我覺得這是個頂好的買賣,你要不要考慮跟我合作?”
“我勸你別瞎折騰,還沒走出校門的學(xué)生,沒了宋主任和你媽護著,你能混成啥樣?現(xiàn)在還能是這個態(tài)度跟老師說話?”
胡金銓裝不下去了。
“不想合作?那你走吧,明天我就出院,也不知道教育局放不放暑假。”
胡金銓拂袖而去,惱怒不已。
青澀的高中生,哪有唐逸生這樣的刺頭滾刀肉?
早知道唐逸生是這么個玩意兒,胡金銓還真不一定會針對他。
畢竟踹一腳上去,不僅沒踢走,還崴到自己的腳,差點就跌個大馬趴。
胡金銓從醫(yī)院出來,直接掏手機給宋志鳴撥去了電話。
兩人交談十多分鐘,才長嘆一聲掛掉電話。
事急從權(quán),自己得先保證不會因為這件事跌倒,再盤算怎么讓宋志鳴還人情吧。
他本來是要坐等唐逸生繼父和親媽主動提起補償表達愧疚。
因為凡主動示弱的人,都是弱勢的一方。
奈何形勢急迫,尤其是毫無顧慮的半大小子做起事兒來沒有成年人的瞻前顧后。
胡金銓怕的是被當做亂拳打死的倒霉老師父。
別看他表面硬氣的很,但唐逸生剛才說的錄音磁帶,他真的怕了。
怕到了骨子里。
體系里除了捂蓋子,還有種解決問題的方案就是息事寧人。
胡金銓怕自己當了十多年的年級主任,回過頭被按上一個‘臨時工’的身份。
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撈自己上岸了啊。
出了醫(yī)院,胡金銓主動給宋志鳴掛去電話,他低頭認栽。
倒欠宋志鳴一份人情債。
宋志鳴表示明早他會出手,跟孩子來一場成年人的溝通。
在宋志鳴的認知體系里,以他的身份、地位,在唐逸生心里必然擁有很高很重的分量。
如果自己平易近人的和孩子‘推心置腹’,講一講官場和人脈的理論和重要性。
想必他會聽進心里,或許用不了第二次增加談心力度,明天就有可能直接解除危機。
宋志鳴想的很美好,只是有點不接地氣。
或許跟他站的太高,眼神又不太好,導(dǎo)致沒能看清地面那泡尿映照的成年人的臉色和氣質(zhì)有一定關(guān)系吧。
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