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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后續

當無慘消散的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

彌漫的黑霧開始急速退散,濃稠如墨的云層被金色光芒撕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天際,灑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

破碎的瓦片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折斷的日輪刀斜插在廢墟中,刀刃上干涸的血跡凝結成暗紅色的痂,無聲訴說著戰斗的慘烈。微風拂過,卷起地上細小的塵埃,混著未散盡的血腥味,在空中打著旋兒。

鬼殺隊殘存的柱們原本癱倒在廢墟中,身上布滿交錯的傷痕,衣物被撕扯得破破爛爛,此刻卻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一個個掙扎著站起身。

水柱富岡義勇顫抖著摘下臉上滿是血污的繃帶,繃帶與傷口粘連處扯出細小的血珠。他藍色眼眸倒映著天空中逐漸淡去的金色光芒,喉結上下滾動,像是有千斤巨石壓在喉嚨,半晌才吐出一句:“結束了……真的結束了……”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那雙常年握刀、布滿老繭的手,此刻也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炎柱煉獄杏壽郎的弟弟煉獄千壽郎跪在地上,膝蓋陷進焦土里,滾燙的淚水砸在地面,暈開一個個小小的痕跡。他望著天空揮舞著早已破損、缺口密布的日輪刀,刀身上還殘留著哥哥的氣息,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充滿激動:“大哥!無慘已經被消滅了!你看到了嗎!”他的呼喊聲在空曠的廢墟上回蕩,驚起幾只盤旋的烏鴉,撲棱棱地飛向遠方。

蝴蝶忍的繼任者香奈乎瞪大了雙眼,睫毛上還沾著戰斗時的塵土。手中的花刀“啪嗒”掉在地上,刀柄上纏繞的布條早已被鮮血浸透。她輕輕掐了自己一把,感受著真實的疼痛,確定這不是夢境后,突然捂住嘴泣不成聲。淚水從她的指縫間不斷涌出,肩膀微微聳動,腦海中閃過與蝴蝶忍在蝶屋的點點滴滴——師姐手把手教她辨認草藥,在她迷茫時溫柔的開導,還有那句“要帶著大家的意志活下去”。

伊黑小芭內倚靠著殘垣斷壁,后背的傷口還在滲血,染紅了身下的碎石。他的蛇從肩頭滑落,也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緒,安靜地蜷縮在一旁,吐著信子。他望著天空,嘴角微微上揚,這在平時冷漠的他臉上,是極為罕見的表情,藏在繃帶后的眼睛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淚光。

玄彌握著手中冒著青煙、滿是裂痕的霰彈槍,槍身還殘留著戰斗時的余溫。他看著遠處逐漸恢復生機的天空,聲音顫抖:“這就是勝利的感覺嗎……”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欣喜,仿佛還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和平,那些在戰斗中失去的親人面孔,又一次在他腦海中浮現。

在安全屋躲避的村民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陽光照在他們驚恐未定的臉上,將陰影拉得很長。

當看到肆虐百年的黑霧徹底消散,一位中年婦女突然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捧起一把泥土,貼在臉上,淚水滴落在泥土中,聲音哽咽:“我的孩子們,你們看到了嗎?我們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有人相擁而泣,互相拍打著對方的后背,嘴里不斷重復著“我們活下來了”,哭聲和笑聲交織在一起;歡呼聲從一個角落蔓延到整個城鎮,如同星星之火燎原。

一位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者顫抖著舉起拐杖指向天空:“神啊!是神拯救了我們!”他渾濁的眼中閃爍著光芒,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想起了被無慘奪走生命的妻子和孩子。孩子們則歡呼著追逐那些重新飛回天空的鳥兒,笑聲清脆而明亮,在空氣中飄蕩,為這片飽經磨難的土地帶來了生機與希望,他們的腳步踩過瓦礫,揚起細小的灰塵,在陽光下像是跳動的金色精靈。

宇髓天元搖晃著從倒塌的建筑下爬出來,身上那件曾經華麗的服飾早已變得破破爛爛,布料上滿是燒焦的痕跡和血跡。即便渾身是傷,臉上卻掛著從未有過的輕松笑容:“我可是華麗地見證了這一刻!這絕對是我人生中最華麗的結局!”他的笑聲中帶著解脫,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負擔,伸手摸了摸自己標志性的發型,雖然凌亂卻依然倔強地立著。

善逸從廢墟里探出腦袋,頭發亂糟糟地粘在一起,臉上滿是灰塵,還掛著幾道干涸的淚痕。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嘴里喃喃自語:“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我居然還活著,而且無慘真的死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斷掐著自己,確認這不是一場夢,想起那些在戰斗中以為是最后時刻的恐懼,此刻仍心有余悸。

伊之助興奮地揮舞著雙斧,大聲叫嚷:“哈哈!終于能痛痛快快地睡覺了!再也不用擔心那個討厭的家伙了!”他像個孩子一樣在廢墟中奔跑,斧頭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寬大的獸皮外套隨風飄動,露出結實的胸膛,上面新添的傷口還在滲血,他卻渾然不覺。在遠處的山頂,炭治郎緩緩睜開眼睛。

陽光落在他傷痕累累的臉上,刺痛著每一處傷口。他低頭看著自己逐漸恢復正常、不再布滿鬼紋的皮膚,淚水奪眶而出。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為了禰豆子,為了家人,為了所有被無慘傷害的人。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個悲慘的夜晚,無慘殺害了他的家人;背著禰豆子在雪地里艱難前行;在鬼殺隊的艱苦訓練……禰豆子從他身后探出頭,粉色的眼睛里滿是喜悅,她輕輕拉住哥哥的衣角,雖然不能說話,但那歡快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靠在炭治郎的身上,感受著久違的溫暖與安心,尾巴無意識地輕輕搖晃。富岡義勇走到他們身邊,伸手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沒有說話,眼神卻充滿了欣慰。這簡單的動作,包含了無盡的情感與鼓勵,仿佛在說:“你做到了,真的很棒。”李毅解除帝皇鎧甲,金色的光芒漸漸消散,他的身體也有些疲憊,雙腿微微發軟,幾乎要支撐不住身體。但內心卻充滿了成就感,看著眼前歡呼雀躍的眾人,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蝴蝶忍的姐姐香奈惠的幻影,此刻似乎也出現在陽光中,她身著那件熟悉的羽織,發絲被微風輕輕吹起,溫柔地看著這一切,輕輕點頭,仿佛在向李毅表達感謝。

李毅恍惚間覺得,那笑容和記憶中某個溫暖的瞬間重疊,讓他心中一暖。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巨大的身軀微微顫抖,渾濁的淚水從眼罩下溢出,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他不斷重復著:“感謝……感謝神明……”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充滿了虔誠與感激,想起那些在戰斗中犧牲的無辜百姓,還有并肩作戰卻永遠離開的伙伴,淚水如決堤的洪水。

不死川實彌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掐進手掌里,低聲說道:“終于可以告慰那些死去的同伴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隨后又變得堅定,想起了弟弟玄彌,還有曾經一起在街頭流浪的日子,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隨著太陽越升越高,整個世界被金色的光芒籠罩。

鬼殺隊隊員們自發地聚集在一起,他們的臉上雖然滿是疲憊,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希望和新生。

他們互相攙扶著,分享著劫后余生的喜悅,談論著未來的生活。有人說要回家看看許久未見的親人,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安好;有人說要重建被摧毀的村莊,讓這片土地重新煥發生機;還有人說要將這段歷史記錄下來,讓后人永遠銘記那些為了和平犧牲的英雄。富岡義勇走到李毅面前,微微鞠躬:“感謝你,拯救了這個世界。”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眼神中充滿真誠。炭治郎也走過來,握住李毅的手:“這份恩情,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李毅笑著搖搖頭:“守護各個世界的和平,是我應該做的。”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李毅悄悄轉身,走向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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