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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哈桑典當

第二天清晨。

拉朱翹著二郎腿左手有節奏地敲著桌子。

他需要在一年之內賺到2000萬盧比,不然的話,就算他是婆羅門。

在印度這樣一個人類社會實驗場里面也會被別人蠶食干凈。

如果是在前世,他會想著去報警,找警察,多少能夠提供一些幫助。

而對于印度,這里警察和黑幫只會相互勾結,蛇鼠一窩,盲目求助只會讓情況更糟。

拉朱在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前世對于印度的知識。

印度表面上是一個現代國家,但是卻是一個沒有徹底革命的地方。

這里盤根錯雜著大量的各種勢力,

對于前世的華夏網民口中,印度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這是大家調侃時的說法,可是現在他卻要自己親身面對神奇的地方。

就算有了金手指,也不得不說,真的是地獄開局。

“巴托,公司賬目上現在還有多少錢?”

拉朱轉頭看向一直恭謹站在一旁的巴托,他需要明確掌握自己的經濟情況。

“拉朱少爺,公司...”

巴托有些遲疑,不過他看到拉朱的眼神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現在公司的現金流是0。”

“是0??”

拉朱無語,前世怎么就這樣把公司給敗干凈,怪不得那個孟買娛樂雜志還評選蘇爾公司是最沒有盈利能力的公司。

如果一分錢都沒有的話,那還怎么開始拍電影,計劃的第一步就中道崩除了。

“少爺,您是想著籌備拍電影嗎?”

巴托緩緩開頭,像是有什么想說的。

“對。”

巴托突然轉身,從墻上甘地的畫像后面摸出個鐵盒。

“我的退休金,”他摸出皺巴巴的紙幣,“本來打算用這點錢回農村老家的...”

拉朱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老人會在這時候幫助自己。

“謝謝你,巴托。”

拉朱沒有惺惺作態,很自然地把錢接了過來。

3萬多盧比也不夠啊,就算是在印度十八線小明星的片酬也是上萬的,更不要說自己還需要后期制作處理影片。

對了,拉朱隱隱約約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一個可以湊錢的地方。

“巴托,這旁邊哪里有當鋪?”

巴托聽到這話明顯一愣,他略加思索地開口。

“在班尼市場的后面,那里有一家當鋪。”

“是老哈桑開的...價格給的最為公道。少爺,你要抵押什么東西?”

拉朱輕輕轉頭,露出自己的耳垂,上面有一對金耳環,昨天他醒來照鏡子時就注意到了。

上面有紅藍寶石鑲嵌,花紋精美繁密,一眼就價格不菲。

記憶中,這是拉朱母親留給他的成年禮。

“少爺!這可是夫人留下的!”

巴托的聲音有些慌亂。

“沒辦法,我們需要啟動資金!”

“走吧,巴托,你現在帶我去老哈桑的當鋪,現在就要行動起來!”

拉朱和巴托一起走出了公司。

班尼市場距離公司有30分鐘的路程

“不得不說,這街道怎么這么臟???”

“路上的車都是敘利亞成色”

拉朱在心中吐槽,走在路上,他的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其實可以戴個防毒面具的。”

地上充滿了黑色的污水,前世拉朱不是沒有見過衛生差的地方。

可至少人家的污水也是在臭水溝里面流動,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在整個路面蔓延開來。

更不用說那只是國內的無排名小城市,而現在這里是印度的大城市孟買。

“少爺,這是怎么了?”

巴托走在拉朱的身邊也在心里嘀咕,他看到拉朱走在路上為了避開污水頻繁左右橫移。

對于他來說,這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

“怎么從昨天開始,拉朱少爺就有點和平常不同?”

不過也是一瞬,作為仆人,巴托很本分,他不會隨意猜測主人的思想。

“我們坐車走吧!”

拉朱實在是受不了地面上的黑水和垃圾,不坐車走到班尼市場一會鞋都臭完了。

“好的,少爺,我來叫車。”

一個印度突突車看到巴托的手勢,快步來他們前面。

車頭被涂成了亮黃色,上面有各種各樣的貼紙,只是油漆已經掉得差不多了。

“班尼市場。”

“先生!你們去哪?火車站還是景點?”

“好的,先生,你們坐穩。”

所謂的突突車就是人力三輪車,騎車的是一個小伙子,皮膚黝黑,二十來歲。

小伙子很有力氣,帶著巴托和他在城市里不斷穿梭。

碰——

一陣巨力震動傳來,這已經上車后的第四次碰撞了。

一輛載著五口人的摩托車突然從右側逆向沖來,父親開車,母親側坐抱著嬰兒,中間夾著兩個學齡兒童,五個人像疊羅漢一樣在車流中穿梭。

更離譜的是,前方三頭裝飾著彩帶的神牛正慢悠悠地橫穿馬路,牛蹄踏在積水的坑洼里,濺起發臭的黑泥。

“靠左!靠左!”

突突車司機剛吼完,一輛黃色出租車就擦著后視鏡呼嘯而過。

兩車相撞的瞬間,出租車司機探出半個身子,將嚼了一半的檳榔狠狠砸向突突車,暗紅色的汁液在擋風玻璃上炸開。

“你們會不會開車啊!”出租車司機用馬拉地語咒罵著,脖子上掛的濕婆神吊墜隨著劇烈動作來回搖晃。

突突車司機不甘示弱,單手操控方向,另一只手比出下流手勢:

話音未落,車身猛地一震。

他們追尾了一輛滿載洋蔥的卡車。

拉朱驚恐地看著卡車司機跳下來,卻在發現只是保險杠凹痕后突然變臉。

兩人掏出皺巴巴的紙幣,突突車司機賠了200盧比,卡車司機滿意地拍拍車頭,雙方竟像老朋友般互贈檳榔告別。

最驚險的時刻出現在十字路口。突突車突然加速,從兩輛并行的公交車之間不足半米的縫隙中穿過。

拉朱清楚看到右側公交車窗邊,有個小女孩正把吃剩的香蕉皮隨手拋出,黃澄澄的果皮啪地貼在他這邊的車窗上。

左側公交排氣管噴出的黑煙灌進突突車,嗆得巴托直咳嗽。

而司機卻得意地回頭一笑:

“先生別怕,我閉著眼都能開這條路!”

拉朱突然理解為什么路上的車都是戰損版了。

一路上他和巴托坐的突突車和其他車各種摩擦。

不同的車接觸的時候除了摩擦聲還有雙方車夫的互罵交戰。

腦海中的記憶只能識別出雙方用的是旁遮普語。

至于說的具體是什么,拉朱完全聽不懂,不過很明顯在雙方互噴。

好在小伙子腳力強速度快,嘴上看來也沒少遇到這種事,所以一路上倒也沒吃什么虧。

“好的,先生,班尼市場到了...”

“車費30盧比,還有10盧比是給你的小費。”

“神保佑先生。”

小伙子咧嘴笑了,收到小費讓他喜出望外。

拉朱下車抬頭看向面前。

這里比之前在的街道味道好多了,不再是臭水溝的腐爛味。

混合香料,茉莉花香,和牛糞混雜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班尼市場很是狹窄,中間的過道只有不到五米寬。

兩側則是賣各種貨物的商家,有賣香料的,賣布匹的,也有賣二手電器的。

吆喝聲和討價還價聲聚集一起,好不熱鬧!

拉朱一邊走,一邊四處看著眼前的市場。

雖然現在是2010年,可對于他來說,眼前的場景,只在上個世界的華夏紀錄片中有類似的氛圍。

“到了,拉朱少爺,這里就是老哈桑當鋪。”

上面的牌匾上用印地語寫著“哈桑商業典當”。

一樓都是一些別人抵擋的首飾,不過拉朱看出的,這里擺放的遠沒有他的耳環精美。

拉朱和巴托沿著樓梯走上了二樓,一個嘴角留有八字胡的男人正在低頭擦拭著老式攝像機鏡頭。

聽見有腳步聲響起,男人抬頭,小眼睛中有光芒跳動,他微笑開頭口:

“先生,你們好。你們二位是來抵擋典當的嗎?”

“是的,我需要抵擋點東西。”

說罷,拉朱輕微轉了轉頭,晃動了下自己的耳環。

老哈桑一眼看出眼前的耳環不是一般貨色,不過他還是淡淡開口:

“先生,可以讓我近距離觀察下嗎?”

拉朱把耳環放在面前的柜臺上。

老哈桑從兜里掏出一個放大鏡,用鑷子輕輕捏住耳環,他瞇著眼端詳:

“黃金成色倒是不錯,紅藍寶石也鑲嵌得妥當。”

他指尖點了點鑲嵌處,“做工倒是精細,但是現在賈達烏工藝不流行,放在市場上現在也就是中檔。”

拉朱冷聲:“這可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宮廷老工,博物館里收的都是我這耳環同款。”

“呦,先生您懂行?”老哈桑假笑,“可典當行不講收藏價,只按金重和現市估價。”

他敲著計算器:“金子算先生您5萬五,寶石嘛...加一萬,總共6萬五千盧比。”

“六萬五?這可是古董,上次拍賣行估價十二萬盧比。”

拉朱手上的耳環比起拍賣行的那個只好不壞,實際價格只會更高。

老哈桑嗤笑:“那您怎么不去拍賣行?還不是那里不給現錢?”

“我們少爺急用錢。”一直不說話的巴托突然靠近老哈桑,壓低聲音,“但如果你只給六萬五,我們只好去找‘黑街老約翰’——他最近在收臟貨,不問來歷。”

老哈桑眼神一凜。老約翰是本地黑市頭子,對于高價珠寶情有獨鐘。

要是老約翰收走了,那今天的大單子可是要泡湯了。

“...八萬”老哈桑松口。

拉朱和巴托轉身就走。

“等等!”老哈桑咬牙,“十萬!但以后你的好貨都要先找我!”

拉朱回頭一笑:“十二萬盧比,不然我們現在就去老約翰那里。”

老哈桑臉色鐵青,最終打開保險箱:“成交。”

表面上看老哈桑雖然最終出價是翻了一番,但他很清楚,眼前的拉朱很明顯是富貴人家子弟。

他干典當這一行已經幾十年了,見過太多敗家子把家里的好東西一點點當干凈的。

一旦開了一個頭,后面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這次他表面上吃個小虧,以后可是源源不斷的大單啊。

想到這里,老哈桑心里樂開了花。

“兩位先生慢點走,期待下次光臨!”

拉朱把厚厚的紙幣收進了隨身背包里,他可沒有把錢拿在手上招搖的想法。

這里可是印度,敢這么做就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無疑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危險的境地中。

“咕嚕,咕嚕~”

就在這時,拉朱的肚子叫了起來。

這也是讓他苦惱的一個點,從昨天到現在都一直進食半點。

關鍵是,不是他自己不想吃東西,而是...

拉朱怕自己的括約肌扛不住,雖說現在這句身體是從小在印度長大的。

但誰也說不準,自己吃了東西之后就直接開始竄。

“巴...巴托,這里有沒有什么吃的地方。”

“有的,包有的,拉朱少爺。班尼市場這里有鷹嘴豆咖喱飯,印度煎餅,脆球餅和印度炒面。”

“我們去吃印度煎餅吧,巴托。”

“好,少爺,我們往這邊走。”

巴托帶著他四處走動,巴托始終在找煎餅店鋪,但好巧不巧沒有一個店鋪是做煎餅的。

“我看那里的三輪車上不就是做煎餅的嗎?”拉朱帶著疑惑發問。

“少爺,在那里車不符合你的身份,起碼找個可以坐下來的地方。”

“欸?無妨,現在我們是創業初期,就應該開源節流。”

巴托聽著拉朱說什么創業初期他聽不懂的話,心中雖不解,但身為仆人,服從主人的命令是他的天性。

拉朱和巴托站在三輪車上看著老板制作煎餅。

只見老板一上來就從大桶里到了一大堆半成品糊糊到鍋上。

印度的鍋不是那種半球形的鍋,而是一張中間略微有凹陷的大圓盤。

忽然,老板不知道從哪里掏出的瓶子,不斷撒著里面的配料。

有橙色的,紅色的,還有綠色的粉料。

“我去,這十三香啊。”

應該是某種香料,但是這賣相真的不敢恭維。

配合著之前的糊糊,和各種香料,現在鍋里的就是一大團未知物品在不斷被攪動著。

不得不說,印度做吃的特點就是賣相不好,用料倒還是挺足的。

才一小會,就已經看到老板往大圓盤鍋里敲打了十來個雞蛋,好像不要錢似的。

每次拉朱覺得要做好的時候,老板就會重新加入新的配料,讓鍋里的顏色慢慢變成一種詭異的黃色。

拉朱突然感覺有種嘔吐的沖動,不過他強忍住了,但接下來的一幕還是擊穿了他的心理防線。

只看到老板再準備好了糊糊配菜后,有拿出半成品面包對半切開,把面包當成抹布對平底鍋做畫圈圈狀的擦拭...

“這...這是擦鍋包嗎?”

“巴托...我們還是去吃那個炒面吧,今天我不想吃煎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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