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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天蓬元帥你可認得我?

“兄弟?”孫悟空抬手想要幫他摘下金箍。

劉世安猛地掙開他的手,沉聲道:

“我遭奸人暗算,一時不察,被戴上了這金剛箍。我頭上的是陽箍,而方才給你看的是陰箍。若你戴上陰箍,你我二人便會如同日月相離,此生再無相見之日。”

劉世安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說辭了。

但至少要讓這猴子長個記性,往后可不敢再亂往頭上戴東西了。

原著里這潑猴就是狂妄過頭,劉世安心知以猴子的火眼金睛,本該看出那帽子不是凡物。

可偏偏仗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以為天下無敵,等真的戴上金箍才追悔莫及。

“兄弟莫急,俺這就去找老倌兒給你想法子。”孫悟空急得抓耳撓腮。

他說的老倌兒正是太白金星。

這老神仙活得久見識廣,又與他脾性相投,想來定有法子解開這金剛箍。

劉世安聞言連忙擺手:“不必勞煩,我且去尋師父相助,正好也能避避風頭。”

他哪敢真讓太白金星瞧見,這頭上金箍是他用猴毛變的贗品,若叫那老神仙看破,這番苦心勸誡豈不白費?

孫悟空聽罷略放寬心。

在他想來,能教出劉世安這般本事的師父,必是須菩提祖師那樣的得道高人,摘個金箍自然不在話下。

“猴子切記,”劉世安又正色道,“此番解箍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往后若有人給你帽冠,或是哄你往頭上戴東西,萬萬不可著了道。否則......你我兄弟怕是再無相見之日。”

那猴子聽得一個激靈,忙不迭點頭應下。

劉世安接著問起孫悟空,那些從棘天君手里得來的仙果寶貝里頭屬于他的那一份該如何處置。

孫悟空擺擺手,渾不在意地答道:“俺老孫那份就免了罷,擱在天庭叫旁人瞧見反倒惹禍,不如都拿去花果山給孩兒們分了吃。”

劉世安聽罷點點頭,又再三叮囑孫悟空切莫往頭上亂戴東西,這才駕起一團火云,徑往西牛賀洲方向飛去。

駕云離去時,劉世安心頭莫名涌起一陣不安,像有根刺扎在胸口,隱隱發悶。

他攥緊拳頭又松開,終是嘆了口氣,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只能看那猴子的造化了。

云頭轉過南天門時,孫悟空望著劉世安消失的方向,猴尾不自覺地甩了甩。

他這兄弟本事是不錯,可到底少了些膽氣。

遇事總愛瞻前顧后,連對那些仗勢欺人的神仙都畏首畏尾。

這般活法,豈不憋屈?

想起武曲星君欺凌仙娥的嘴臉,孫悟空眼中金芒一閃。

這等惡神,揍了便揍了,哪需要什么三思而行?

既是棘天君的兄弟,想必平日作惡不少,今日正好替天行道。

他特意支開劉世安,就是怕聽那些“從長計議”的嘮叨。

筋斗云掠過蟠桃園時,御馬監的朱紅檐角已映入眼簾。

只見一個魁梧身影正在監門外來回踱步,元帥令牌在腰間晃得叮當響。

正是那被武曲星君激來的天蓬元帥,此刻卻顯出幾分躊躇之態,竟不敢貿然踏入御馬監半步。

“怎的還不來?”天蓬元帥來回踱著步子,口中低聲念叨,眉宇間已隱隱透出焦躁。

他等的自然是那去喚其他神仙的武曲星君。

方才他壯著膽子往御馬監內匆匆一瞥,見那弼馬溫似乎不在,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待武曲星君領著眾仙趕到時,若見他仍候在門外,也好有個托詞。

可左等右等不見人影,心中不免又忐忑起來。

若是那弼馬溫先一步回來,撞見他這般模樣,又該如何是好?

正琢磨著,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

天蓬元帥心頭一緊,趕緊轉身去看,還好是武曲星君,不是弼馬溫先回來,他頓時松了口氣。

可再仔細一瞧,天蓬元帥就納悶了:怎么只有武曲星君一個人?

說好的幫手呢?

“星君,你兄弟怎么樣了?”天蓬元帥上前問道。

變成武曲星君模樣的孫悟空心里暗笑,看來這天蓬元帥完全沒認出自己來。

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唉,那弼馬溫和孫悟空當真了得,差點把我兄弟打得魂飛魄散...”

方才孫悟空躲在暗處,早把武曲星君和天蓬元帥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這才知道棘天君居然還沒死透。

可惜他不知棘天君下落,但見天蓬元帥這般憨直模樣,孫悟空頓生戲弄之意。

便搖身化作武曲星君模樣前來。

果然天蓬元帥聞言怒哼道:“既如此,我當與兄弟同去尋那弼馬溫討個說法,好叫他知曉天庭規矩!”

見武曲星君到來,他登時膽氣倍增。

暗想雙拳難敵四手,任那弼馬溫本事再大,又豈能敵得過他二人聯手?

想起先前與哪吒交手,若非那家伙顯出三頭六臂法相,自己未必會稍遜一籌。

自忖若得哪吒那般神通,莫說一個弼馬溫,便是兩個也不在話下。

那孫悟空假扮的武曲星君當即應和:“走!今日定要教訓那弼馬溫,叫他長些記性!”

說著就拉著“武曲星君”往御馬監里闖。一進門,天蓬元帥就扯著嗓子喊:“弼馬溫!給本帥滾出來!”聲音大得震得房梁都在抖。

兩個正在喂馬的小仙官慌慌張張跑出來,一看是天蓬元帥和武曲星君兩位大仙,腿都軟了。

“弼馬溫人呢?”天蓬元帥瞪著眼睛問。

兩個小仙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刷馬使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回元帥的話,我家大人出門還沒回來...”

他邊說邊偷瞄兩位大仙的臉色,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哪是來串門的,分明是來找茬的啊!

嚇得他悄悄往后縮,躲到了巡槽官身后。

巡槽官心里直罵娘:好你個刷馬使,讓我頂雷是吧?

他在御馬監混了這么多年,看人臉色的本事可不比刷馬使差。

正想往后退,突然領子一緊,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天蓬元帥那銅鈴大的眼睛瞪著他,嚇得他兩腿直打顫,褲襠都要濕了。

巡槽官嚇得一動不敢動,生怕惹惱了天蓬元帥。

可出乎意料的是,想象中的耳光并沒有落下來。

天蓬元帥冷哼一聲,把巡槽官放回地上。

他倒也沒打算為難這些小仙官,只是繼續往御馬監里面走,邊走邊喊:“弼馬溫!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等了半天也沒人回應,天蓬元帥心里犯嘀咕:難不成是跟孫悟空在下界分贓呢?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把贓物帶上天庭風險太大。

“哼!”天蓬元帥一甩袖子,轉身就要往御馬監的主座上坐,等那弼馬溫回來。

兩個小仙官見狀趕緊要上前阻攔,卻被“武曲星君”一把拉住。

他們疑惑地回頭,突然發現抓著自己的哪是什么星君的手,分明是兩只毛茸茸的猴爪子!

這下他們全明白了,原來“武曲星君”就是他們家大人變的!

那“武曲星君”沖他們擠了擠眼,兩個小仙立刻會意,裝模作樣地攙扶著他往座位上走。

坐在弼馬溫寶座上的天蓬元帥看得直瞪眼,心里直犯嘀咕:這些小仙怎么對自己愛答不理,對武曲星君反倒這么殷勤?

難不成他們跟武曲星君的弟弟也有什么勾當?

天蓬元帥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

不然這兩個小仙怎么敢明目張膽地巴結武曲星君?

就不怕弼馬溫回來收拾他們?

看來這御馬監里早就被安插了眼線啊!

可轉念一想,自己堂堂天蓬元帥,掌管八萬水軍的大將,剛才要坐這兒的時候,這兩個小仙不但不伺候,還想攔著。

現在倒好,對武曲星君這么上趕著巴結,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人嗎?

“啪!”

天蓬元帥越想越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給本帥上酒來!”

那兩個小仙聽罷,戰戰兢兢地回頭望向武曲星君,眼中滿是請示之意。

只見“武曲星君”大手一揮,豪邁道:“還不快去!本星君今日要與元帥痛飲三百杯,待那弼馬溫來了,正好耍一套醉拳,打得他哭爹喊娘!”

兩個小仙這才如蒙大赦,抖著身子退下去備酒。

這一幕落在天蓬元帥眼里,卻像根刺般扎得他心頭火起。

分明是他開的口,這兩個小東西竟要先看武曲星君臉色?

莫不是見他遲遲未動手,真當這八萬水軍統帥是泥捏的不成?

想到此處,他猛地拽住巡槽官衣襟,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滾圓:“去!給本帥宰匹天馬來下酒!”

那巡槽官嚇得連連擺手,汗珠子直往地上砸:“元帥使不得啊!這天馬都是有數的,若是少了一匹,小的們實在擔待不起......”

“嗯?”天蓬元帥鼻腔里迸出個火星子,指著兩人怒極反笑:“方才星君叫你們取酒,怎不見這般推三阻四?”

兩個小仙頓時語塞,額角沁出冷汗。

總不能說早瞧出那“武曲星君”是自家大人變化的,這話要漏了半句,怕是明日就要被扔下凡間。

正僵持間,“武曲星君”踱步過來:“害!堂堂天河統帥,跟這兩個毛神較什么勁?留著些火氣,等那弼馬溫回來再發作豈不快哉?”

天蓬元帥聞言一怔,滿腔怒火竟莫名消了大半。

他松開巡槽官,整了整被鎧甲頂起的肚皮,悻悻道:“也罷,隨便備些酒菜來便是。”

兩個小仙如獲大赦,慌忙躬身退下。

這時“武曲星君”踱步上前,伸手替他捋了捋被鎧甲硌得變形的錦袍。

天蓬元帥也意識到方才失態,搖頭嘆道:“唉!都是被那弼馬溫氣昏了頭。”

他心中暗自詫異:自己雖非好脾氣之人,但統領八萬水軍多年,也不至于這般沉不住氣?

方才那股無名火來得著實蹊蹺。

思及此處,不由得長嘆一聲,銅鈴大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困惑。

莫非真是酒勁上頭了?

他晃了晃腦袋,索性又坐了回去,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嘟囔道:“罷了,再喝點解解酒……”

“武曲星君”見狀,也順勢坐到旁邊,見天蓬元帥眼皮發沉,便故意東拉西扯,時不時問些閑話:“元帥近日練兵辛苦否?”、“天河的水可還清澈?”、“月宮的陰花今年開得可好?”

天蓬元帥雖困倦,但礙于面子,還是強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

他本就懶得動腦子,這種不痛不癢的閑聊反倒合他心意。

正說著,那兩個小仙終于端著酒菜回來了。

天蓬元帥一見酒壇,頓時精神一振,可低頭瞧見滿桌的素菜,仙果、靈蔬、瓊漿玉露,卻不見半點葷腥,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眉頭一皺,指著桌上的菜,不滿道:“你家大人平日就吃這些?”

那兩個小仙連忙點頭哈腰:“回元帥的話,我家大人向來不沾葷腥,只吃這些素齋……”

天蓬元帥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盞叮當作響:“去!給本帥弄龍肝鳳髓來!”

“武曲星君”眼珠一轉,悄悄朝兩個小仙使了個眼色。

那二人會意,連忙躬身應道:“遵命。”

說罷便一溜煙退出御馬監,去找龍肝鳳髓去了,至于需要多長時間,誰知道呢,興許是明年,興許是后年,那天蓬元帥又沒有說現在就要吃。

天蓬元帥余怒未消,指著滿桌素齋對“武曲星君”抱怨道:“瞧瞧!這御馬監竟被那猴子吃得只剩這些清湯寡水!”

在他看來,不是那弼馬溫節儉,而是太過貪婪,將所有好東西都吃光了。

這一點從他直接和那孫悟空獨吞棘天君的那些寶貝,就能看出來這家伙是個貪心的。

“武曲星君”眉眼舒展,笑意盈盈地望了天蓬元帥一眼,執起玉壺斟了滿杯瓊漿遞將過去,復又為自己滿上一盞。

天蓬元帥見狀,眼中頓時泛起歡欣之色,粗壯的手臂豪邁地一揮,高聲道:“喝!”聲若洪鐘,震得案上酒盞微微顫動。

二人相視一笑,同時舉杯。

晶瑩的酒液在琉璃盞中蕩漾,映著漫天星斗,仰首間玉液入喉,盞底朝天。

衣袖翻飛間,但聞杯盞相叩之聲清脆悅耳,余韻悠長。

酒意愈發濃烈,天蓬元帥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視線模糊不清。

他勉強撐住沉重的頭顱,晃晃悠悠地再次舉起酒杯,瞇起醉眼望向對面的“武曲星君”,卻見那張臉竟漸漸扭曲變化,顯出一副毛臉雷公嘴的模樣,分明是那齊天大圣孫悟空!

孫悟空咧著嘴,一臉促狹地看著天蓬元帥,時不時捂嘴偷笑。

天蓬元帥心頭一驚,正待甩頭細看,忽聞殿外傳來一聲輕喚:

“大圣。”

那聲音清泠悅耳,如珠玉落盤。

他醉眼朦朧地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紫色仙衣的仙子款款而立,衣袂飄飄,身姿婀娜端莊,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紫衣仙子。

天蓬元帥癡癡一笑,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腳步虛浮地朝那抹紫色身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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