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東西不管有多差，但是也不能被別人說。

何況在袁母的心目中，袁濤是個很好的孩子。

袁父只是把朱軍沒抽的煙，放在嘴上給點著了。

袁母卻被氣的不行：“我袁濤憑啥就考不上大學？”

“大學是你們家開的嗎？”

“你說考不上就考不上？”

之前朱軍和李麗也只是盛氣凌人了一點，說的話沒這么直接尖銳，所以兩家也能保持表面上的和氣。

朱巧巧腫著嘴回去，可能自家白菜都被別人拱了，李麗和朱軍哪能忍得住啊，所以說的話才這么極端。。

說袁濤怎么都考不上大學，觸碰到了袁母的底線。

李麗冷笑一聲：“大學不是我們家開的。”

“可是成績擺在那，能不能考得上你們心里也有數，沒必要要面子，這面子你們也要不了。”

“我就直說了吧！”

“袁濤能不能考上大學，我們也管不著。”

“不要叫我們巧巧上你們家給袁濤補習，我們也說不著。”

袁母張張嘴，沒說出一句話。

總不能說，我系汗朱巧巧來我們家給袁濤補習吧。

生氣歸生氣，袁母也說不了這么沒良心的話。

朱軍瞪了一眼李麗，轉頭對袁父說：“都是當父親的，我就直說了。”

“我們朱巧巧是得嫁人的，你們袁濤這么搞，是影響我們朱巧巧的名譽。”

“小時候一起玩沒啥事，可是都成年了，還這樣子，別人該說我們家沒家教了。”

“我都說了好多次了。”

“下次還這樣，我也就懶得說了。”

“你們看著辦吧！”

朱軍說完轉身就走。

李麗冷哼一聲：“要認清自己。”

袁母被氣的眼眶通紅。

袁父一口一口猛吸著煙。

“行了，他們說他們的，自己做自己的。”對面商店老板剛好看到全程，看到老兩口這樣忍不住勸了一句。

“誰家姑娘不嫁人啊？”

“就他家姑娘了不起？”

“就他家有錢？”

“有錢人多了去了，咱們窮人就不活了嗎？”

商店老板三十多歲，袁父經常在他這買煙，關系還算是挺熟。

沒事的時候袁濤也會在這里買點飲料啥的。

袁母轉身跑進了樓道。

袁父又默默地點了一根煙，一口吸了半根，對小賣鋪老板笑了笑：“讓你見笑了。”

小賣鋪老板也是一個有個性的，從貨架上拿起一包華子，抬手就扔了出去。

華子跨越了五米的路準確落在了袁父的腳下：“笑個毛啊。”

“拿去抽，窮人就抽不得華子了。”

袁父一邊從口袋里掏錢一邊往小賣鋪走。

卻被小賣鋪老板給瞪回去了。

袁父彎腰撿起華子，兩根手指死死的捏著煙盒，似乎不想讓自家的尊嚴掉在地上。

…………

袁濤快九點下了自習。

騎著電瓶車來到家樓下。

看到自家對面小賣鋪門口有水果，把電瓶車停好，打算去買點給老爸老媽吃。

袁父平時都抽七塊錢的煙，貴一塊錢都舍不得。

袁母一年到頭都舍不得吃一次水果。

兩口子一心捉摸著存點錢，在縣城里給袁濤買套房。

袁父煙癮比較大，抽的還是劣質煙，咽喉炎很嚴重，到了晚上就不停的咳嗽。

剛好看到有梨，袁濤就打算買一些。

“張叔給我拿個袋子，我買點梨。”

“多少錢一斤啊。”

小賣鋪老板微胖，臉上有些橫肉。

后腦勺有一條七八厘米的刀疤。

也有些裹腳。

聽說是五六年前跟人干架，被人用鐵棍把腳踝給敲碎了。

后面就有了裹腳這毛病。

“三塊錢一斤！”小賣鋪老板一邊把袋子遞給了袁濤一邊回答。

“這蘋果，給我來一斤。”

“還有這個葡萄。”

“你下次進一點榴蓮，我買點行不行！”

這小賣鋪，煙，辣條，牛奶，煙花爆竹，啥都有賣。

袁濤上次從余華康那坑了一千塊，又從朱巧巧那拿了一千五，身上有錢得很，所以就想給爸媽買點好的。

和小賣鋪老板也混的挺熟的，袁濤說話也就沒那么見外。

“呦呵，小子你發財了啊。”小賣鋪老板一拍袁濤的肩膀。

“買點好吃的不叫孝順。”

“孝順的就是好好給你爸媽爭口氣。”

“把那對面你經常一起玩的小姑娘搞懷孕了，讓他們家求著你家，這才是孝順知道不。”一邊說著，商店老板還巴拉一下了袁濤的后腦勺。

小賣鋪老板都和自己老爸一樣的年紀了，也算是長輩，所以袁濤也沒說什么。

只是對他嘴里的話有些感興趣：“你啥意思？”

“我可不跟你一樣，不當人。”

“我可是良好青年。”

小賣鋪老板氣的一瞪眼：“你張叔咋就不當人了？”

說著把一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我還給你爸一包華子呢？”

“你爸過年都舍不得抽一包。”

“你還說我不當人？”

袁濤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早知道這樣，當時和25年朱巧巧爸媽對話的時候，就應該好好刺激刺激。

說我可以，說自己爸媽，那可不行。

看著袁濤的表情，小賣鋪老板得到了極大的好為人師的快感。

拍了拍袁濤的肩膀：“我們中年人啊，腸胃都不好，吃也吃不了什么。”

“讓我們能在外面抬起頭，直起腰做人，才是最大的孝順知道不？”

“有本事，就讓那女娃懷上。”

“把她娶回家，給你家當一輩子的牛馬？”

“我沒搞錯的話，他們家是獨生女。”

“有錢又咋地！”

“最后還不是你的。”

“讓他們有氣都說不出來。”

小賣鋪老板還是抱著老思想。

說的振振有詞。

這些前提下，也是他沒閨女，更沒對象。

有閨女，打死也不敢這么說。

袁濤從口袋里掏出五百塊：“給我來一條華子。”

之前袁濤不敢給自己爸媽買東西，生怕爸媽追問這錢是哪里來的。

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賣鋪老板愣了一下：“你發財了？”

“年輕人可不能走彎路啊。”

“我就是吃了這虧，現在都一把年紀了，還沒找到對象。”

“老家也不敢回，只能躲在這小縣城。”

袁濤把錢拍在了小賣鋪老板手里：“我這么帥氣的小伙子，別人小姑娘給點錢給我有毛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