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解釋一下,撕毀鬼郵局的信件,會立刻遭到靈異襲擊。撕毀的信件越多,靈異襲擊的強度越高?!?
“所以撕信只是迫不得已情況下才能使用的方法。”
“為了避免事態升級,我才選擇撕毀信件。”
何銀兒并沒有說謊。
她收到何連生的消息后,就知道自己這封信一旦丟進水庫,事情就大發了。
屆時鬼湖泄露出來的鬼可能就不止兩成,而是四成甚至六成。
毫無疑問是一場災難。
作為太平古鎮人,她肯定不想鬼湖進一步失控,所以才想到這個辦法。
“既然如此,請你們跟我走一趟吧?!?
陳穆沒有廢話,將具有“放逐”靈異的鬼線連接何銀兒,隨后直接來到無定河橋。
無定河橋,依舊大雨傾盆。
陳穆的舊木船還有空間讓何銀兒呆在下面,兩人擠在一起像共同打了一把雨傘。
何銀兒臉頰浮現一絲緋紅。
她還是第一次和別的男人靠的這么近。
但她也了解無定河橋,如果貿然進入雨中,下場就和橋上那些沖刷干凈的白骨一樣。
必須依靠舊木船才能不受壓制。
“在這里撕毀信件,應該不會有鬼傷的到你。”陳穆說道。
何銀兒微微點頭。
隨手將信件撕毀,丟進了雨中。
下一秒,陳穆只感到四周的能見度變低了,目光最遠處的地方變得漆黑無比,根本看不見盡頭。
黑暗中隱隱傳出一些危險的聲音。
厚重的喘息聲。
光腳踩在水洼的踐踏聲。
還有鐵鏈摩擦的嘎吱嘎吱聲。
何銀兒下意識后退了一小步,兩人背靠著背,防止任何角度出現的危險。
忽然間,陳穆正前方伸出一只骨瘦嶙峋的死人手臂,徑直拉出四五米的長度,由黑暗中伸向陳穆。
然而還沒靠近陳穆。
雨水落在手臂表面。
“滋滋……”
硫酸侵蝕的聲音。
死人手臂像被燙傷了一樣,抽搐了幾下,很快便消失了。
與此同時,何銀兒跟前也冒出一些詭異的情況,黑暗中走出一個跛腳的人影,但人影不敢靠近,僅僅是與何銀兒對視。
對視了幾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類似的情況不斷發生。
有些厲鬼試圖頂著無定河橋的雨水,強行襲擊陳穆和何銀兒,全都以失敗告終。
還有些鬼沒有靠近,或許是本能地對雨水感到畏懼,徘徊了一陣后,便自行離開。
黑暗籠罩的時間并不久,大概十多分鐘便結束,等到視野恢復正常,證明這次鬼郵局的襲擊已經結束。
很快,周福開著鬼公交悠悠趕到。
通過鬼線,無論陳穆在哪,周福都能引導鬼公交前來救駕。
“結束了?”
“結束了?!?
陳穆和何銀兒進入鬼公交,周福說道:“剛才我看的見你們,你們貌似看不見我。”
“你們身邊也沒有任何異常?!?
在周福等人的視角里,陳穆和何銀兒一起在舊木船的保護下,沖著四周不斷應激,有點虛空索敵的感覺。
只有兩個當事人才明白。
剛才他們在應對鬼郵局的襲擊,只不過全都被無定河橋化解,那些厲鬼本體并不在這,因此也不會被肢解壓制。
淋到雨便自行消失了。
“謝謝?!焙毋y兒對著陳穆,語氣認真地說道。
如果沒有陳穆,她絕對不會這么輕松挺過這一關,她作為四樓的信使,馬上進入五樓,很清楚撕毀信件會有什么后果。
她認識一些信使,撕毀信件后沒能扛住襲擊,直接就死了。
其中不乏一些實力強勁的馭鬼者,都有陰溝里翻船的可能。
陳穆讓她在無定河橋內應對襲擊,她除了緊張了十多分鐘外,并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襲擊,就跟單純看了一場恐怖電影一樣。
她對陳穆還是挺欣賞的,現在更加確信自己沒看走眼。
“別急著謝我?!?
“事情還沒完呢?!?
陳穆倒是不在意這些。
反正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幫一把這位未來的招魂人,以后說不定還有用到的地方。
可惜招魂這種靈異……實在太特殊了,就算陳穆能用鬼線代替一些馭鬼者生前的媒介,也無法完美復刻招魂人的能力。
他倒是想過用鬼線模仿張洞的遺物。
然后等張洞死后,可以讓何銀兒一直招魂張洞,豈不是概念神無敵了。
但也僅限于想想而已。
可行性不如拿何川的酒瓶兌嚴力的鬼血做雞尾酒。
“既然已經集齊林山的一條腿,我們接下來還要找其他尸體,否則湊不齊完整的水鬼。”
“更何況……我還需要一條腿?!?
陸鋒這時開口了。
陳穆看向陸鋒,頓時有點懵逼。
陸鋒本來下半身都卡沒了,如今居然把何銀兒拿到的那條林山的腿按在自己身上。
正常來說,拿別人的肢體拼湊自己,暫且不說血液的排異反應,光是截然不同的靈異就會產生沖突。
但陸鋒卻好端端的用著那條腿。
就跟自己的腿一樣。
這就是鬼肢的能力,鬼肢來者不拒,只要是人體殘肢就能適應。
“你要用林山的肢體?”
“我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但我實在找不到下半身了?!标戜h有些無奈,“我總不能殺個普通人,然后搶來下半身做自己的吧?!?
“那樣和林山有什么區別?!?
陸鋒錘了錘自己這條單獨的腿,除了濕漉漉的以外,倒沒什么特別的地方。
水鬼的一部分靈異還停留在里面,但被鬼肢接上以后,潮濕的感覺不斷褪去,再過不久就會徹底干燥下來。
“那就去下一個地方,把林山的另一條腿找來?!?
陳穆說道。
周福再次發動鬼公交,引導鬼公交開向新的水庫。
“這個方向是……茅塔湖水庫。”蕭萍萍望著路邊的景象,認出目的地。
“茅塔湖水庫?那是趙開明去收拾的地盤,這會兒應該已經結束了?!焙毋y兒隨口道。
“你說誰?”
“趙開明啊。”何銀兒理所當然道:“大昌市出了點事,原負責人周正犧牲了,新上任的叫趙開明。”
趙開明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