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詞條抽取完畢。】

【(銀)龍饗增軀：飯量增加一倍，一年內身高多增加三寸。】

江天寧盯著淡藍光幕上的詞條，心中驀然。

武神詞條系統，出現的詞條不應該都和【武道壓制】類似，直接增加戰力嗎？

只是增加身高而已，實在有些雞肋。

仿佛感知到宿主的腹誹，光幕上又出現幾行字。

【本系統以武道境界為根基，宿主晉階武道大境時可獲金、彩階詞條；】

【突破其余體系僅能得銀階。】

“原來如此。”

江天寧眸光微凝，再次審視【龍饗增軀】的注解。

三寸約合十厘米。

疊加當前身高，便是一米九的挺拔身形。

“一米九！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數字。”

“只是沒達到自己對詞條的期望罷了。”

“倒也還不錯。”

一陣綿長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將江天寧的思緒從光幕中拽回。

“呼——”

那是夫子正在調整氣息的聲響，平復心中的平靜。

此刻，

老儒的目光如鷹隼般，鎖死在他指尖縈繞的青芒上，

“你所言非虛？”

“方才翻讀典籍時驟然破境？”

夫子問向江天寧。

語氣緩和，完全沒有剛才的盛氣凌人。

江天寧垂首拱手，

“正是！”

“學生并非走神，實是在圣人章句中窺得門徑，得以勘破玄關。”

聞言，

老儒面色瞬間漲紅，面上呈現些許尷尬之意。

他整理衣袍，對著江天寧行了深深一揖，

眾目睽睽！

“是我著相了。”

“因你往日課堂懈怠，便先入為主，此乃偏見。”

這突如其來的行禮和道歉，讓江天寧為之一愣。

其余學子也大為震驚，倒吸一口涼氣。

“嘶——”

他們的目光，在江天寧指尖的青芒，與夫子躬身的背影間來回震顫。

青崖書院百年院史，

何曾有過夫子向新晉儒生賠禮的先例？

江天寧也沒想到，這夫子會如此率真。

抬手虛扶。

“夫子折煞學生了。”

“此等大禮，晚輩如何敢當。”

夫子直起身子時，誠懇問道：

“可你平日課堂多有懈怠，為何此刻能悟透玄關？”

“呃……”

江天寧很想說自己是儒道天才，可又解釋不通。

這都已經快入學將近一年，為什么此時才突破。

正思忖間，旁側有學子小聲道：

“弟子常見江師兄去往藏書閣！”

此言一出，夫子與周遭儒生眸光紛紛恍然。

原來這看似疏懶的弟子，竟在課下苦讀不輟。

江天寧聞言卻為之啞然。

那是因為藏書閣二樓供奉著儒圣寶典，其似乎有讓人心神寧靜的功效。

于勤奮好學的學子而言，可助領悟典籍奧義；

而對于原主這般憊懶之輩，作用自然是更易入睡。

原主其實是去睡覺而已。

當然，

江天寧不會自己說出去。

夫子長髯微抖，再次拱手行禮：

“各人有各人的證道之路，是我錯判了。”

轉向眾學子：

“此時老夫心緒激蕩，不宜授課，諸位自行感悟先賢遺澤吧。”

意思就是讓大家自習。

臨行前，

他回頭對江天寧說道：

“明日休沐，后日辰時，隨我去做儒道測試。”

說罷離去。

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位學子。

按照書院規制，

儒生入品晉入開蒙境后，需行儒道天賦測試。

一般書院，多用高階儒道法器測試。

而青崖書院因供奉儒圣寶典，便以這方圣物為器。

測試之時，

學子需引一縷文氣注入圣典，圣典會依其資質綻放不同光華：

根據光華的濃烈程度，測定儒生資質。

乳白，為丙等。

淡青，為乙等。

深青，為甲等。

若現金芒流轉，則為百年難得一遇的儒道天才。

歷年測試中，

乙丙兩等如過江之鯽，甲等亦是鳳毛麟角。

據江天寧所知，

青崖書院近十年得甲等者，不過五指之數。

而能讓寶典綻現金芒的圣人之姿，縱覽大虞全境的儒學書院，包括國子監在內，亦是數十年難出一人。

“有些麻煩！”

江天寧希望資質測試時，能表現得差一些。

可在密林中與圣典產生共鳴，已足證其資質非凡，。

至少也是甲上之資，更可能觸及了儒道天才門檻。

但他身負武神系統，若測出驚世資質，難免被書院重點栽培，反倒會暴露修習武道的異狀。

“屆時見機行事吧。”

......

青崖書院，

后山，

一書房內，有兩人相對而坐。

青衫儒冠者，為院長莊慎。

另一位，穿著一身云雁官服，乃是澄州知府周稷同。

二人神情均有些凝重。

“莊兄，當真要采信一個未入品儒生的說辭？”

周稷同官服上的云雁紋隨著動作輕顫，他捏著茶盞的指節發白。

“妖物奪寶、圣典顯靈……這等奇事，聽來實在荒誕。”

莊慎摩挲著頷下銀須，眼底無奈：“別無他法。現場痕跡、陣法波動、文氣殘留，皆與那儒子所言吻合。”

他鋪開一張泛黃輿圖，指尖點在藏書閣位置。

“陸晏平以天師府的破陣盤撕開禁制，用破損春秋硯替換圣典。”

“春秋硯乃是儒圣隨身法器之一，與妖皇大戰時被毀壞后遺失。”

“兩件儒圣遺物氣息相通，才瞞過我等。”

“后來便是那儒生所說，妖物殺人奪寶，幸得圣典顯靈，擊退妖物。”

周稷同倒抽一口冷氣，茶盞重重磕在案上：

“妖族、天師府、儒圣遺物……這背后牽扯的勢力，怕是能攪翻半壁江山。”

“雖不知道他們要圣寶作何用，但圖謀必然不小。”

他抽出宣紙奮筆疾書，“此事必須即刻上奏，請圣上增派人手。”

莊慎點點頭，提醒道：

“書院與澄州城內必有內應，我們都要萬分小心。”

周稷同應和：“我會在奏折中，要求增派密諜司人手，徹查城中異動。”

談及圣典安置，兩人皆是一滯。

莊慎無奈道：“思來想去，只有藏書閣禁地穩妥。已安排方教諭日夜值守，二十四時辰輪換。”

周稷同擰著眉思索良久，終是無奈頷首。

兩人又商量片刻，正準備起身分別。

一位副院長來訪：

“院長！有儒生入品晉階開蒙境，正值多事之秋，是否還用儒圣寶典測其資質？”

莊慎剛要開口拒絕，忽然想起密林中的江天寧。

以及其體內那縷與寶典同源的青氣，那抹氣息曾讓他心頭劇震。

此刻回憶起來，仍有莫名悸動。

莊慎冥冥中有預感，晉升之人一定是他。

“晉升之人可是...江天寧？”莊慎問道，語氣刻意壓得極淡。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