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張了張嘴，半天沒合上。他瞅瞅皇后雍容華貴的模樣，再想想印象里那些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修道之人，實在沒法把這兩者畫上等號。

“娘娘您……您還管著龍虎山？”他忍不住追問，手里的鎮靈佩都差點沒拿穩。

皇后輕笑一聲，指尖的珍珠流蘇晃了晃：“當年一個人獨自漂泊，看過了人間大好河山之后，覺得心中空落落的，想找一個地方靜一靜，后來到了一處道觀，覺得這里環境挺好，空氣清晰，就在那里停留駐足了一段時間。后來有邪魔來搗亂，我便清除了，再到后來道觀里的人便多了起來，便有了龍虎山。

她看向林風，眼神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去了，報本宮的名號，自會有人引你入山。至于修行法門，龍虎山藏著不少古籍，總有適合你的。”

蘇瑤在一旁低聲道：“龍虎山的‘清心訣’最是基礎扎實，林風可以從這個學起。”

“還是瑤兒想得周到。”皇后拍了拍蘇瑤的手，又轉向林風，“三月之前，你至少要突破到結丹期。做得到嗎？”

林風心里咯噔一下。煉氣期到筑基期，聽起來就像隔著一座山。但看著皇后和蘇瑤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能！不就是結丹期嗎？我努力！”

反正系統靠不住，皇后又給了這么好的機會，再慫就說不過去了。

皇后滿意地點點頭，從袖中又取出一卷竹簡：“這是‘引氣訣’的進階版，你先拿著琢磨。到了龍虎山，再讓他們給你找更合適的功法。”

林風雙手接過竹簡，只覺入手微沉，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墨香。他小心地揣進懷里，像揣著個寶貝。

“多謝娘娘！”

“好了，你們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動身吧。”皇后站起身，理了理裙擺，“瑤兒身子剛好，路上別太趕。”

蘇瑤屈膝應道：“是，娘娘。”

皇后又看了林風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了，你懷里的桂花糕，是瑤兒給你留的吧？”

林風一愣，下意識摸了摸懷里的碎屑，臉有點紅：“是……是她給的。”

皇后笑了笑，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偏殿。門輕輕合上，帶走了殿內一絲若有若無的龍涎香。

殿里只剩林風和蘇瑤，氣氛又有些微妙。

林風干咳一聲，撓著頭說：“那個……明天要趕路，我去準備點東西？”

蘇瑤搖搖頭，聲音還有點啞：“不用，我都準備好了。”她頓了頓，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這個給你。”

林風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是幾塊用油紙包好的桂花糕，還冒著點熱氣，顯然是剛做的。

“你……”他心里一暖，剛才的愧疚又涌了上來，“其實剛才那事，該謝的是我。”

蘇瑤別過臉，耳根還紅著：“舉手之勞。”

陽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孔雀藍的裙擺像鋪開的漣漪。林風看著她，忽然覺得這一路，好像也沒那么難熬。

“那啥，”他拿起一塊桂花糕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明天去龍虎山，你可得多指點我啊。畢竟你是前輩嘛。”

蘇瑤瞥了他一眼，嘴角似乎微微彎了一下，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嗯。”

林風嘿嘿一笑，覺得這聲“嗯”比什么都好聽。他低頭啃著桂花糕，心里盤算著明天的路程，還有那遙不可及的結丹期。

不管怎么說，先變強再說。他暗暗握緊了拳頭，鎮靈佩的暖流從掌心傳來，像是在給他鼓勁。

窗外的陽光正好，前路雖險，卻好像有了點盼頭。

這時國師房間里，一個女人正在暴跳如雷。

“這小子命是真大，這么多的高手都弄不死他真是可惡，九霄閣真是一群廢物，還敢號稱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真是浪得虛名。”

國師悠哉的抿了一口茶笑著說道：“長公主殿下還是沒有把那小子放在心上了。”

“我沒有！”長公主想要狡辯著，可是心里還是有些虛。

這位長公主正是朱元璋的妹妹，不過不是親生的，是在他創業初期認下的干妹妹，也是他發家之時隨著他一路沖殺過來的女人，在朝內享有很高的權力。

“眼下還有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有消息傳來，這小子會隨著女官去龍虎山，務必要在半路上截殺他。”

“龍虎山？這小子有資格去龍虎山嗎？”

“長公主只需要再上九霄閣請元嬰級別的高手”

“不是吧國師？元嬰級別？這真的有必要嗎？要知道整個大明元嬰級別的高手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能成為元嬰級別的人無一不是開宗立派的人物”

“別再小瞧這個小子了，想想每次殺這小子的時候他的身邊都會出現極其厲害的高手保護他，從筑基再到結丹有哪一個殺得了他？”

長公主低著頭沉思著，請元嬰級別的高手出手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雖然自己是王朝公主，但是請他們這些老怪出手還是要有豐厚的條件，他們才可能會答應。

“那看來只能叫那個老怪了，可惡，我是真不想見那老不死的。”

國師眨了眨眼睛，長公主一臉不滿的哼了一聲便離開了國師房間。

長公主剛踏出房門，臉上的慍怒便沉了幾分。她仰頭望著宮墻盡頭的流云，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袖口的金線——那老怪性情乖戾，當年隨太祖打天下時便獨來獨往，如今隱居在京郊的落霞谷，連皇帝的面子都未必肯給，要請他出手，怕是要割肉般心疼。

一想到林風那副總能死里逃生的模樣，她又咬了咬牙。轉身對身后的暗衛道：“備車，去落霞谷。”

衛愣了愣：“殿下，落霞谷那位……怕是不好應付。”

“應付不了也得應付。”長公主冷哼一聲，“難不成讓那小子真成了氣候，將來騎到咱們頭上？”

馬車車碾過青石板路時，林風正和蘇瑤在偏殿外的廊下曬著太陽。蘇瑤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指著上面的符箓圖案輕聲講解：“龍虎山的清心訣雖基礎，卻能穩固靈力，你初學切記貪快。”

林風風湊過去看，鼻尖不小心蹭到她的發梢，聞到一股淡淡的蘭草香，頓時有些心猿意馬。直到蘇瑤抬手敲了敲他的額頭，他才猛地回神，撓著頭傻笑：“我記著吶，美女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