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戚大人了斷！”

江柔兒和戚蕾聽到楚巖的話，原本對于自由的渴望和興奮頓時冷了下來。

讓她們再伺候楚大人幾次，甚至……

把她們收入府上，她們也不會反對。

可，

讓她們幫老爺了斷？!

那她們成什么了？！

謀殺親夫/親父的爛人？！

而且還是在……情人的挑唆之下做的，更爛了！

江柔兒淚水漣漣，可憐巴巴地道：

“主……爸……大爺，奴害怕……”

戚蕾沒有了先前的霸氣，也低頭決絕道：

“楚大人，妾怎能弒父呢……”

不過說了一半，看了楚巖的眼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不再說了。

楚巖和藹笑道：

“你們看看，戚大人多想自盡啊，又用頭撞柵欄，又用手抓柱子，他是真的想要一死以報陛下，

“你們得幫幫他！”

見兩個女人還是一點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知道這是剛才睡的一覺讓她們產生了某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以為自己獲得了某種安全保證。

楚巖的語氣冷了下來，道：

“我說過，這是你們獲得自由的條件！你們不干，說不定其他人愿意！”

他吩咐一聲，外頭有人把戚宇的正室孫夫人架了進來。

這位此前高高在上的夫人已經衣衫襤褸，

意識迷離，上下都得到了很多滿足，

放開她之后，她下意識就往楚巖的方向爬，喃喃道：

“我愿意，愿意，我美，美……”

這明顯已經被人弄成了柔布旗，徹底失去自我意識了。

楚巖“哐當”一腳，把她踢在地上，罵道：

“什么爛貨，莫挨老子！”

轉頭看向江柔兒和戚蕾兩個女人，道：

“這不是與你們商量，而是戚大人今晚必須自盡，否則你們戚家誰也活不了！

“我這是在幫戚大人，也是在幫你們自己！”

兩個女人聽到這話，又看到孫夫人的模樣，頓時通體惡寒。

又聽到楚巖自言自語，冷聲道：

“孫夫人愿意了，看來還是要把你們兩個也送出去一趟，或許就愿意了……”

她們最后一絲希望斷裂了。

江柔兒跪下，拉著楚巖的衣衫，柔柔弱弱地道：

“奴家……愿意……幫戚大人……”

她又湊到戚蕾耳畔勸說，還是那一套話，“留下有用之身報仇”、“戚大人罪不容誅，定然是活不了”、“今晚幫他，還能讓他少受些苦”之類……

底線這東西，破了一次，就可以破無數次。

戚蕾想許久，終于含淚點了點頭。

片刻之后，在楚巖的準備和指導下，

兩個力氣不大的女人，手里各持著白綾的一端，用力拉扯著。

白綾的中間段繞過了戚宇的脖子。

在他寵愛的兩個女人的協力下，戚宇指揮使逐漸感到窒息、意識朦朧、眼冒金星，還有……

好痛！

奈何兩個女人的力氣實在太小，好一會都沒能完成這項工作，反而戚宇指揮使下意識反抗，幾乎要把兩個弱女子掀翻在地。

楚巖沖上去，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義正詞嚴地罵道：

“你就不能安靜點么？就這么膽小么？你這么寵愛這兩個女人，就不能幫他們一把么？！”

也不知道是楚巖踹的一腳起作用了，還是他的一番話起作用了，

戚宇當真不再掙扎，就那么安靜地……任由兩個女人“幫他”。

似乎好久好久好久之后，兩個女人最后一絲力氣耗盡了，坐在地上，依然不敢松手。

楚巖笑道：“放開吧，你們做得很好，戚大人已經自盡了。”

兩個女人這才放開手中的白綾，

看了看戚宇那滿臉充血、舌頭探出、眼珠暴起流血的慘狀，

嚇得不輕，跪在地上磕頭，悲慟大哭。

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剛才一直在邊上意識迷離的孫夫人全程目睹了這個過程，

這時候，看到戚宇指揮使的死狀，似乎被嚇醒了，

她站起來，衣衫襤褸卻儀態雍容、表情肅穆地走到戚宇身邊，

滿是恨意地瞪了兩個兇手一眼，

然后跪在地上，幫丈夫整理了遺容。

將瞪大的眼眸合上，伸出的舌頭按回去，把臉上的血拭盡了……

含淚道：“老爺，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這才退開兩步，跪倒，叩頭三次。

然后起身，看準一處牢房磚石的突出部分，踏著決絕地步伐，沖了過去。

砰！

聲音并不很大，像西瓜炸開一般，

頭撞開一個洞，流出紅白之物，

身子軟倒在地上，逐漸失去了生機。

楚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沒有勸她，也沒阻止，

等她失去了生機之后，這才朗聲道：

“好！好一個節婦！

“以死勸說犯官戚宇，終于引得他幡然醒悟，心中感懷陛下恩德，自覺愧對天地，于牢房自盡而死！”

……

楚巖將戚宇的案子定性之后，

留下兩個瑟瑟發抖、慟哭不止的女人，

離開戚宇所在的監房。

按照與四皇子的約定，只能把案子限定在戚宇一家人，不能牽連其他人。

要達成這個目的，戚宇寫一份認罪書然后自盡是最優解，也是唯一解。

如果他不死，這案子隨時可以再審，到時候還不知要審出些什么來。

反正這一招，再過一千年，依然有用。

當下戚宇這邊事了，案子的問題也算解決了八九成。

剩下的，就是過來處理一下他幾個勛貴。

現在不能弄死你們，嚇一嚇你們總行吧！

楚巖心中盤算著，走進了賈赦一家所在的監房套間。

他之前的看到了抓人的名單。

在沈煉大人ptsd癥狀發作、抓人擴大化政策下，

竟然將今日正在舉行婚禮的賈璉和王熙鳳也抓了過來！

就連陪房丫頭平兒都沒有放過！

只不過她地位不夠，關在外頭普通監房了。

原以為與這個有“神仙妃子”容貌的“鳳辣子”無緣了，

沒想到這緣分竟然來得這么快！

比秦可卿還快！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合該成為我的人！

楚巖坐在監房的審判桌后，正襟危坐，似笑非笑地看著賈赦，道：

“赦大人，別來無恙啊！”

賈赦穿著一身青色緞綴祥云滾邊箭袖，發髻散亂，面容枯槁，

不過沒有多少血痕，看來沈煉大人懾于他的背景，并沒有對他用刑。

賈赦他們幾個的監房與戚宇的監房是隔壁，

剛才隱隱約約聽到了那邊的聲音，

那邊發生的事他們也猜得七七八八了。

當然，并不知道楚巖小聲施展的一些手段。

他知道戚宇已死，只以為楚巖要過來逼他自盡，心中已經嚇破了膽。

看著楚巖，拱手行禮、鞠躬，顫巍巍道：

“楚，楚大人，當日是在下得罪了……”

自己權勢大了，連賈赦這樣桀驁不遜的公侯貴族子弟也態度恭順起來了！

楚巖對這種事到臨頭才討好的做法很不屑。

不在意賈赦那無力、別扭的解釋，轉而打量整個監房。

這個原來的單間從中間隔了一道，

賈赦的兒子賈璉與他關在一塊兒。

這個富家公子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模樣，

面容冠玉，皮膚細膩，五官端正，身姿頎長，

即使用另一個世界的標準來看，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大帥比。

不愧被人稱為紅樓第一帥。

不過，現在這個公子卻儀態卻不太佳，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眼淚和鼻涕流了一臉，

臟兮兮的。

隔開的另外一邊，

則關著一個還穿著喜服的少女，

二八年華，身量苗條，體態風騷，

容貌如同嬌艷的桃花，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

既有少女的嫵媚，又隱隱有凌厲含威的意味，

配上大紅的喜服，更襯得她膚白貌美，確實像是神仙妃子一般。

待賈赦說完一大段委屈，楚巖輕笑道：

“赦大爺，你這話的意思是……就因為你有苦衷和委屈，就讓我幫你脫罪？

“這未免也過于唐突了吧？

“要知道，剛才戚宇指揮使已經招供，謀害本官的事，你可是主謀。

“勾結韃子奸細的事，你也有參與。

“你犯的可是百死莫贖的罪責，如果你能乖乖寫個認罪書，

“然后自盡謝罪，或許可以保住你這房妻兒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