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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背水一戰

“他真走了!”

這一幕,一下子將優雅富貴的崔夫人給驚愕,憤怒的指著大門,連面部都在顫抖。

在古代,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小事。

貴族維護自己統治的方式,具體表現就為‘禮’。

曹操的親兒子曹植,只是在司馬門跑了下馬,就基本上失去了奪嫡資格,并且一連帶殺了幾十人。

貴族門閥家的大門,同樣是威嚴不可及的。

作為庶出的宋時安,雖然性格不算太好,但也只是懶惰平庸,這二十年來,在宋府基本上都是龜著做人的,從來沒有用過大門一次。

哪怕有一次滂沱大雨,側門無人值守,他也老實的等著,不敢違矩。

可現在,他就當著面的闖了過去!

還不是偷偷摸摸的走!

“這個畜生…怎么敢的!”

徹底的,宋靖被觸碰到了逆鱗,怒不可遏。

“老爺!”

這時,面色惶恐的江氏跑了過去,連忙哀求道:“時安他只是溺水受了刺激,昏了頭,才做出這種荒唐事。您不要責怪,回來我會狠狠懲罰他的……”

“你個賤人,都是你管教無方才會養出這個畜生!”崔夫人指著江氏破口大罵,充滿厭惡。

“別說了,我宋府就沒有這樣一個混賬東西。他要是敢回來,我直接打死他!”

宋靖說到做到,絕對沒有胡言。而江氏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連忙直接跪下,抱住了他的腿,聲淚俱下:“老爺時安他……”

“拉開,關回房里。”

但宋靖毫不心軟,指著江氏,厲聲道:“你再敢給他求情一句,你跟他一起滾!”

“老爺,今天是公子科考重要的日子,莫要動怒,莫要動怒啊……”

宋淦連忙以這個理由勸慰,果然就將宋靖的情緒,稍微的平靜了一些。

不能因為表兒子混蛋,就忘記了是親兒子的大日子。

但這個表兒子,只要敢回來,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宋家的嫡女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憤怒,也是瑟瑟發抖,望向府門。

………

人生,是真的活了數萬天。

還是僅僅過了一天,卻重復了數萬次?

宋時安知道在商K落水,丟進父親顏面那一刻,就已經在這個家沒臉了。

他的人生,沒有容錯。

其實剛開始還好,崔氏連著生了幾個女兒,宋靖就他這樣一個兒子。

那個時候,宋時安還感受到了父親臂膀的溫暖。

‘時安’這樣寓意健康安定的名字,也是宋靖走心取的。

但崔夫人生下了宋策之后,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可是嫡子。

所以,這樣的日子我要一直重復下去嗎?

誰穿越了還要當龜龜。

在揚名立萬之后再找回曾經失去的地位和尊重,只會落人一個‘輕薄勢利’的話柄,讓人覺得陰刻記仇,無大度。

但現在還是一坨臭狗屎的情況下,就敢反抗,日后發達了,評價就成了:少極渾,異于常人,懷大志也。

科舉,整吧。

真等自己考完了,中了舉,而且名次還不低,老爹也不至于這輩子都不讓他回家。

當然,今天肯定是不能回。

他不能夠確認第二次重開是否還能穿越。

出了府門之后,他看到前面的馬車正準備走遠,于是旋即追了上去。

“停下。”

到邊上后他對車夫招呼道。

車夫看了他一眼,愣住了。

然后下一刻,宋時安就從馬車后面登了上去,直接坐在了宋策的旁邊。

“……”宋策比車夫更加木然,轉過頭,看著他充滿不解。

“弟弟備考的怎么樣了啊?”

宋時安似乎完全沒有將這種怪異的對待放在眼里,調整調整后,就穩坐在了馬車里。

而跟他挨著的宋策沒有理會,繼續低著頭,看著單手捧著的詩書。

車夫因為車里的公子沒有什么要求,也就駕車起行了。

想著宋時安剛才喊的那句‘停下’,相當不屑的哼了一聲。

這庶子怕是頭昏了,當自己什么玩意啊。

宋策沒有搭理自己,宋時安也就沒有繼續纏著他了。在馬車行進的時候,他將側邊簾子拉開,探出頭去,相當感興趣的觀察。

雖然說是鄉試,但并不意味著就是在鄉下考,而是各個州的首府,相當于省會。鄉試的級別,也非常高。

盛安是首都,并非直轄市,行政上屬于是司州。

整個司州的考生,赴京趕考,參加鄉試。

順帶一提,大虞總計六州,地域并非十分遼闊,但人口稠密,盛安到其余五州首府皆有馳道和水路,科考的題目,為小匣所鎖,由錦衣衛八百里加急護送至各首府,交于每州所設的學府大學士。

宋時安家的宋府,處在皇城之內。

朝廷的禁軍,主要機構,內務府庫,大理寺,高級監獄等等,都設立在皇城之中。四品以上的高官,府邸也基本上也都建在皇城里。

一是與普通民眾區分身份,二是皇城治安更好,再就是高級官員需要定期上朝早會,而盛安城過大,外城交通逼仄,光是通勤就要一個多時辰,太遠了。

而在皇城住也有不便的地方,沒什么娛樂,街上連賣燒餅的攤位都沒有。

司州鄉試的地點,在盛安外城的貢院。

出了皇城后,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哪怕不是專門的東市西市,主要的街道上,也是人聲鼎沸,五行八作,販夫走卒,熱鬧非凡。

這個時期,生產水平和經濟繁榮程度,宋時安覺得應該是早唐差不多。

甚至說,某些方面有點宋的感覺。

而在街上,已經能夠看到不少的考生了。

在鄉試考生里,像宋時安和宋策這樣的權貴子弟,其實是少數的。

占主要的,還是小地主階層。

寒門子弟,貧苦出身的也有不少。但完全的寒門,能夠考出來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舉人里的亞元(前十名)大熱,家里基本上都有個當官的爹。

大半個時辰后,馬車終于到了貢院之外的放榜處。

就像是高考考場一樣,貢院外的大街上,已經人頭攢動,密密麻麻了。

據說,司州今年的考生能夠有快兩千人。但錄取的,只有不到一百。

也就是說,錄取比例在百分之五以下。

看起來不低,是因為這些考生已經是秀才了。

考秀才,還篩選了百分之九十五。

當然,考秀才難度不算很高。那些考了很多次還沒中的,大多數都只是會認字,會背個詩,比起讀書,多數時間還要幫家里承擔勞動力,種田務農。

正兒八經脫產學的,不可能考不上秀才。

秀才落榜,就別說封建打壓,朝廷做局了。

“跟我娘說一下,我考完這幾天就不回家了,跟北都尉的兒子有約了。”

下車后,宋時安便把身上僅剩的一小吊錢扔給了車夫。

“多謝公子。”

車夫雙手接過,笑嘻的點頭。

但在對方轉身后,當即不屑的變臉,把錢收了進去。

宋策拿著書走在路上,不知不覺的,宋時安已經跟他并排了,走的很自然。

宋策沒管。

“景明!”

就在這時,三個人見到了宋策,其中一人喊著他的字,而后就一起湊了過來。

同時,像沒有看到宋時安一樣,直接忽視。

國信副使,大虞外交部副部長的嫡子,朱嵩。

司州河道,司州水利廳廳長的兩個嫡子,陸清彥,陸名博。

三人雖然也都家世不凡,但比起宋策還是差了些,再加上四人之中他學識最高,外貌最佳,所以走路的隊形很自然的就變成了他被簇擁在中間。

宋時安,直接就被尼瑪擠出去了。

“哎,你們說這次策論會考什么?”朱嵩問道。

“我感覺會考冗官啊。”陸清彥說。

一旁的他弟弟陸名博反駁道:“這個題考過啊。”

“那會不會編造一個虛案,讓我們作答。”

“這個也有可能啊。”

“確實,連著幾屆,好像都是這樣做的。”

“畢竟某些事情太敏感。”

在眾人各抒己見之時,一向是不主動發言較為沉默的宋策,開口道:“今年與齊在北方的戰事,或可關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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