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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放異彩,博美人歡心

拋磚引玉。

解元隨口一來,就發(fā)明了一個經(jīng)典小詞。

而聽到這個的眾人,第一反應(yīng)都會覺得,這是一個自謙的好說法。

下一刻才會去想,這家伙竟然是何等的狂妄與冒犯。

十位亞元才子都在,其余人是磚,數(shù)你高人一等,是玉?

好,這才是我大虞的解元。

魏翊淵等了太久宋時安的爆發(fā)了。

不由得,他瞥向了一旁的孫司徒。

果然,對方眉頭皺起,面如怒虎,真的生氣了。

但生氣的主要,還在于這小子對孫恒不敬。

哪怕是貴為宗室之人,也沒有人會去這樣冒犯孫家人。

孫恒肯定是氣急了,攥緊了拳頭。

完了…爹和大哥都生氣了。

孫瑾婳能夠察覺到現(xiàn)在的氣氛,非常的恐怖。

她以前就一直不喜歡這種環(huán)境,在揚州還算是無拘無束一些,可在京城,就有了太多看不見的‘刀光劍影’了。

就算在此刻,她依然不覺得針對解元是對的。

對一個毫無過錯之人。

當(dāng)然,這針對的還是在場的學(xué)子。

畢竟這可是直接說他們是磚。

原本還保持中立的一些人,也不由得唏噓起來,并且對宋時安頗為憤怒。

“宋時安,你喝醉了吧?”

韓忠辰站了起來,順著局勢,替眾人開口道:“怎么還發(fā)起酒瘋來了?”

“我醉了,獨你一人清醒。”

隨意的坐著,抬起手指,對著那人,宋時安慵懶道:“狡兔死,走狗烹?!?

“……”

這六個字,直接就讓韓忠辰語塞臉紅。

他是直接的罵,而對方依舊是隨口經(jīng)典。

“走狗!”而在他惱怒就像是卡了之際,宋時安再次抬手指著,一字一句道,“烹?!?

走狗二字,就像是插了他的肺管一樣,額頭青筋已經(jīng)暴起。

而早就對這傻逼不滿的高云逸沒等他想到法子反駁,當(dāng)場就笑出了聲:“哈哈哈——”

這一笑,眾人皆看了過去。

這種時候笑,未免過于大膽了。

“失態(tài)失態(tài),在下自罰一盞?!?

高云逸連忙的認(rèn)錯,態(tài)度極其良好。

“既然解元,便是才學(xué)最高之人,我等皆當(dāng)以解元為標(biāo)桿?!狈稛o忌面色沉著的開口道,“那借用宋兄一句話,那在下就先拋磚引玉了??煞??”

孫恒雖然惱怒,但也壓抑了情緒,語氣冷淡道:“請?!?

緩緩的,范無忌走到了中央,面向?qū)O司徒和中平王。

二人對于此人,皆有好感。

這個時候沒有趨炎附勢的人,都算有君子之風(fēng)。

高云逸看起來一樣,但實則完全不同。

魯莽。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清楚心中所想,僅憑自己對于人的好惡,盲目站隊。

倘若真的明確站隊了,倒也罷了。

不過,是少年意氣。

“在下對詩道不精,獻丑了。”

范無忌對著孫司徒揖手一拜,而后稍作醞釀,緩緩的開口道:“鶴發(fā)虬髯氣若虹,松姿柏骨自從容?!?

“曾扶社稷擎天柱,今枕詩書鎮(zhèn)海鐘?!?

七言四句,簡練直白,但卻氣勢恢宏,發(fā)人肺腑。

跟先前所送的禮物紅玉馬雕還呼應(yīng)上了。

無非就是四個字。

龍馬精神,老當(dāng)益壯。

而且這一首詩,可不是誰都能夠當(dāng)?shù)闷鸬摹?

十幾年的宰輔生涯,就地位來說,孫司徒當(dāng)之無愧。

而在他說完沒多久后,中平王便緩緩鼓掌,笑著點評道:“范生言真意切,孫師名副其實。”

原本聽到這首詩,就有些嬉笑眉開的孫司徒,在中平王也捧了他后,笑著擺手自謙,接著又對學(xué)子們說道:“我老了,不中用了。這大虞社稷,日后還是得靠爾等努力?!?

是舔,但完全的舔到了點上。

而且范無忌最開始的時候,便被安排到了最‘貴’的位置,說明他深得孫司徒喜愛。

現(xiàn)在,這個才華展示的時刻,又如此的優(yōu)秀。

孫家小女,九成是要嫁給他了吧。

魏翊淵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了會是這樣。

道理很樸實。

武將后代,儀表堂堂。

他更加好奇的是,倘若這個宋時安并非婢女庶出。孫司徒會不會去拉攏?

畢竟論家世,才華,還有容貌,都不弱于他。

甚至說在長相這方面,宋時安還要超出不少。

也有可能吧。

畢竟這屯田,不管他反對不反對,皇帝都是要去做的。

在誦詩完畢后,范無忌對著孫司徒緩緩一拜,接著退回位置上。

在回去時,他看到了孫瑾婳。

對方眼神與他交匯后,淺淺的笑了笑。

輕巧梨渦顯現(xiàn)。

范無忌臉頰微紅,便在落坐時,順手飲了一樽。

郎酒,勁上來了呀。

糟了,看這樣子,如果沒有什么差池的話這司徒小女就要歸范無忌了呀!

韓忠辰有點急了。

他給孫司徒當(dāng)狗…呸,是當(dāng)?shù)叮榈牟粌H僅是富貴,還有江南第一美女。

所以,他才如此的賣力。

已經(jīng)是亞元了,前途自然會光明坦途,何苦自毀名聲,為那些自視清流的家伙所抨擊呢?

就是想要向司徒大人表明忠心,好將小女嫁給我啊!

“那我這塊磚頭,也獻獻丑了。”

登場時,對著宋時安白了一眼后,他面向了孫司徒和中平王,露出尊敬至極的殷勤笑意。

走狗要開始了。

所有人,都期待起來。

剛才那個抄書的禮物,就真的已經(jīng)很用力了。

現(xiàn)在直接獻詩歌頌,看看他能整出什么活來。

“才驚鬢角雪侵早,又怯眉峰霜落悄。”

緩緩的,韓忠辰開口了。

抑揚頓挫,誦讀的非常漂亮。

雖然他是走狗,但畢竟是亞元,文學(xué)水平自然是不容小覷。

就這前兩句,讓孫司徒都認(rèn)真的聽了進去,甚至還有些傷感。

這不就是老年人最真實的那種心態(tài)嗎?

變老,就是寒霜降下。

孤獨而又凄涼。

這就是準(zhǔn)備了一晚上的詩么,還不錯嘛。

孫恒對韓忠辰倒是有了些好的改觀。

當(dāng)年他剛?cè)胧藭r,就有了科考,他也是用了兩屆才考上的普通舉人。

進士就更別說了,是不可能中的。

而在場的諸位,可是全員亞元。

自己那位弟弟,更是雙科第二的亞元第一。

說不嫉妒是假的。

但才能遠勝于自己,他又能如何呢?

誦讀完前兩句后,韓忠辰又緩緩的,向前走了一步,抬起頭,在眾人的期待下,道:“愿竊瑤池百歲桃,偷移日晷續(xù)春韶。”

這兩句讀出來之后,所有的學(xué)子,全都傻眼了。

孫恒和孫謙甚至睜大了眼睛。

不是。

這小子,在認(rèn)爹?!

笑了。

就讓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變老了~

宋時安都快要唱出來了。

而剛才還在感傷的孫司徒,瞬間就繃不住,眼睛都瞇成一條縫,笑了起來:“哈哈哈……”

“哈哈。”中平王更是指了指他,又對孫司徒說道,“這個書生真是孝心滿滿啊,孫師?!?

中平王的話,讓孫司徒笑得更厲害了。

太搞了。

這種話就連他兒子說出口,他都會覺得肉麻。

“好詩好詩?!敝衅酵醯谝淮伪砬檫@般豐富,演都不演。

被這樣夸的韓忠辰也是笑盈盈的行禮,受寵若驚。

然后,又全程賠笑的退回自己的桌位。

司徒大人,很高興啊!

但他回首一看,卻發(fā)現(xiàn)其他的書生也在那里樂。

并且對自己似乎頗有輕蔑。

這群混蛋,就酸去吧!

有韓忠辰這么一搞,后面的基本上難以逾越了。

而且前十主要是策論高手,也不是每個人辭賦都強的。

有些人加上準(zhǔn)備不及時,表現(xiàn)的也就比較一般。

回到位置,就尷尬喝酒了。

一直到最后只剩兩個人。

“謙就罷了,以免有泄題之嫌。況且,今日本就是為小妹擇婿。”

孫謙主動的推辭,一是因為他說的,再就是不愿意當(dāng)‘磚頭’。

那么最終,就只剩下宋時安了。

全場目光,向他聚焦。

就連孫司徒,也親自冷漠開口:“那解元郎,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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