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啊，這章寫的......挑戰極限了，歷史真不是人寫的。）

沒幾日，《歷史》的《秦量》章節就被發給了文旅局的李處長和檔案局的孫主任并排坐在配置高端的電腦前。

他們的屏幕上正是《歷史》的登錄界面。

沒有進入考古模式，因為李處長和孫主任不是專業人員。

也沒有再次體驗阿禾賣米的劇情，他們直接調閱了這段劇情的核心數據流和設計文檔。

李處長指著屏幕上商人阿禾賣米的對話節點，對孫主任感慨道：

“老孫，你看這設計，妙啊！一個簡單的米攤交易，就把統一度量衡最核心的經濟價值點透了。這時候的痛點是什么？是六國量器不一帶來的交易成本！算賬麻煩、扯皮損耗、跨區域貿易效率低下。”

“游戲讓玩家通過阿禾的堅持，懲戒壞人，親身示范了秦量的優勢、好處，玩家直接就知道了同意度量衡的作用。”

“這比我們教科書上干巴巴地說通過同意度量衡加強了中央集權好多了，玩家們還能體驗到這個政策如何促進商業發展、降低交易成本；還會直觀感受到，統一度量衡不是官府強加的枷鎖，而是能帶來真金白銀便利的基礎政策。阿禾就是微觀層面最有力的證明。”

孫主任點頭贊同，補充道：“沒錯，玩家在完成賣米任務、獲得金幣獎勵的同時，也牢牢記住了一個核心道理，標準化的度量衡是繁榮商業的基石。這個賣米的份量，算是讓玩家親手掂量出來了。”

話音剛落，二人進入了下一個故事。

視角牢牢鎖定在莊嚴肅穆的咸陽宮大殿。

李處長和孫主任扮演的年輕御史。

龍椅上，始皇帝的威嚴讓他的手心冒汗，他努力維持著侍立的姿態，目光低垂卻豎著耳朵捕捉著殿內每一個字。

嬴政的目光沉靜如水，卻帶著無形的威壓，掃視著階下的群臣。

一位大臣須發賁張，洪亮的聲音在大殿回蕩，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懣：“陛下！前商君（商鞅）統一度量衡確有成效，然商君之法太過刻薄寡恩，此在惠文王時已有定論。現李斯之言，看似有理，實則峻急！強行收繳六國舊器，推行秦制，此令一出，天下騷亂。”

“尤以故齊、楚之地為甚。商賈工匠，世代操持舊器，如臂使指。驟然更替，形同斷其手足。市井之間，怨聲載道！此非解民倒懸，實乃擾民傷財！”

他話鋒一轉，矛頭直指核心，“況，列國舊器，承載諸侯禮制，蘊含先民智慧。盡數毀棄，豈非數典忘祖，斷絕文脈？長此以往，天下只知秦法秦器，焉知周禮遺風？此乃動搖國本之根基啊，陛下！”

（為什么百度不到，因為沒有史實，我自己想的。）

（別問問就是大夏史。）

他最后一句幾乎是喊出來的，帶著老臣特有的悲愴。

殿內一片死寂，空氣仿佛凝固了。

李斯面色沉靜如水，待臣子話音落下片刻，才從容出列。

他沒有立刻反駁，而是先向御座深深一揖，姿態恭謹卻脊背挺直如松。

“陛下，”李斯的聲音不高，卻穿透大殿的沉寂，“其憂國憂民之心，臣深表感佩。然，其所言擾民、傷財、斷絕文脈，恕臣不敢茍同！”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如電，掃過大臣和那些面露贊同之色的老臣。

“商賈工匠因舊器被收而無所適從？臣請問，昔日商賈行于六國，一里之路，因國而異，或三百步，或五百步，疲于換算，耗時費力，此非擾民？”

“工匠制器，一尺之木，在楚為長，在魏為短，標準不一，器物難通，此非擾民？更有甚者！”

李斯聲調陡然拔高：“列國舊制，弊病叢生！齊國以大斗借貸于民，以小斗收回，盤剝黎庶，民怨沸騰！楚國私鑄量器，大斗收租，小斗納賦，損公肥私，國庫空虛！此等亂象，莫非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此等舊器，留之何益？徒為蠹蟲之巢穴，禍國也！”

他向前一步，氣勢如虹，直指問題的核心：“而禮制、器物當為生民計，為社稷謀！豈能以古禮之名，行割裂之實？陛下掃平六合，混一宇內，非為承襲舊弊，乃為開萬世太平！”

“書同文，方能政令通達；車同軌，方能貨暢其流；度量同，方能賦稅公允、交易無欺、軍需轉運無誤！此三者，猶如國之鼎足，缺一不可！”

李斯的話語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殿內每一個人的心上。

嬴政的目光在李斯和大臣之間緩緩移動，深邃難測。

片刻，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定鼎乾坤的力量：“監御史何在”

“臣在。”

“收繳舊器，推行新器，各地情形如何？如實奏來。”

“喏！”御史聲音沉穩，“回陛下，自詔令頒行，各郡縣官署皆雷厲風行。黔首初有疑慮，然見新器公平精準，市易爭端銳減，商旅稱便者日眾，故多欣然接受，遵用新器。”

“唯少數地方豪強及依賴舊器漁利之匠戶，或陽奉陰違，或散布怨言，甚至偶有聚眾抗法之事，然皆如螳臂當車，已被地方官署依法彈壓，首惡嚴懲，脅從教化。”

“新器推行，大勢已成，人心漸附。唯偏遠之地及故楚齊舊都，推行稍緩，阻力略大，臣已加派干員督察。”

“嗯。”嬴政微微頷首，目光最終落在李斯身上，那目光中蘊含著決斷，“李斯。”

“臣在！”李斯肅然躬身。

“統一度量衡，乃定國安邦之基業，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些許舊習之擾，宵小之阻，豈能撼動國策？大臣所慮，亦為民生，然輕重緩急，不可不察。”

“傳朕旨意：新度量衡之推行，堅定不移。凡有敢私藏舊器、擾亂市易、阻撓新制者，無論貴賤，按律嚴懲，絕不姑息。各地郡守、縣令，親力親為，宣新制之利，使新器深入閭閻、婦孺皆知。”

“李斯、隗狀、王綰！”

“臣在！”三位重臣齊聲應諾。

“爾等三人，總領督辦此事。務求實效，速見其功。所需人力物力，報與少府調撥。旬月后，朕要見咸陽街市，再無六國舊器！”

“臣等領旨！定不負陛下重托！”李斯三人聲音洪亮，響徹大殿。

玩家扮演的年輕御史，幾乎屏住了呼吸，將奏報、皇帝的決斷、重臣的領命，每一個字都刻進心里。

他悄悄抬眼，看到李斯挺直的背影在殿內明亮的燈火下投下長長的影子，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