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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自食惡果

側王妃聽聞此言,不禁重新打量起林佑安。他的這番話,對她的震撼著實不小。

側王妃本是晉國公主,十年前被“云瑤宮”收為門下弟子。

師傅見她天賦異稟,便懇請宮主為她尋覓開穴之法,以期她在修行上更進一步,然而多年過去,始終未能如愿。

而眼前這個小太監,竟聲稱自己會開穴。

此刻,她心中的懷疑已非一般,甚至覺得這個太監莫不是腦子糊涂了,才敢說出如此大話。

“哦?那你會開哪個穴位?”側王妃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和好奇問道。

“小的只是見過道長開通涌泉穴,也僅會這一種。”林佑安趕忙說道。

“你的意思是,要幫我開穴,清除殘留在我體內的熾熱內力?”側王妃目光中帶著懷疑,緊緊盯著林佑安。

“娘娘若愿意,小的斗膽一試!”林佑安神色篤定,語氣堅定地說道。

側王妃再次將眼前這個小太監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她心中,開穴之法神妙非凡,實在難以相信眼前之人竟會此術。

“你莫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原本因林佑安能治療外傷而對他稍有好感的側王妃,此刻臉上又恢復了冰霜般的神情。

林佑安見狀,急忙躬身說道:“小的確實會開穴之法,而且小的此舉也有私心。”

側王妃眉頭微微一蹙,說道:“你且說來聽聽?”

“小的有一物落在鹽澤郡銀鱗縣,只是小的身為王府小小太監,實在沒有外出的機會,所以懇請娘娘幫忙。倘若小的有幸能幫娘娘逼出內力、開穴成功,還望娘娘能幫小的取回。”

林佑安之所以向道長詢問開穴之法,本就是為自己留條后路。

他覺得跟著李總管去祭祖的希望太過渺茫,這才想借助側王妃之手。

若側王妃答應,只需告知道長將東西放在隱秘之處,也不會暴露自己靈箋持有者的身份。

“好一個小小的太監,你可知就憑這開穴之法,你便能成為江湖眾多名門正派的座上賓,在這王府當差,還真是委屈你了。”側王妃越發覺得這小太監透著一股古怪。

林佑安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著實沒想到開穴之法竟如此受歡迎。

側王妃見他呆立當場,默不作聲,目光中閃過一絲探究,又追問道:“你剛才手里拿的是何物?”

林佑安心中“咯噔”一下,明白剛才的鐵片終究還是被側王妃察覺到了。

他從懷中掏出鐵片,神色略顯黯然地說道:“這是父親留給小的唯一遺物。”

側王妃瞥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接,說道:“如此重情孝順之人,為何還當了太監?”

在這個時代,人們普遍認為當太監有違孝道,畢竟無法傳宗接代。

林佑安想起孫二曾說過,若自己不當太監,恐怕就會像父母一樣被餓死。

側王妃此番話,在他聽來就如同“何不食肉糜”一般。

嘴上卻說道:“小時候家里窮,為了討口飯吃,不得已才如此。”

“只是取一樣東西,我倒是可以答應你。”側王妃說完,仍有些猶豫,又道:“你說的開穴之法,可當真?”

“千真萬確。”

“好,那該如何開穴?”

林佑安便將剛才從書中看到的開穴之法又詳細說了一遍。

側王妃聽他所言,心中稍微信了幾分。畢竟昨日林佑安熟練的針灸之法,她可是親身感受到了效果。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周飛那尖細的聲音:“娘娘,周飛前來給娘娘送午膳。”

“送進來吧。”側王妃的聲音瞬間恢復平靜。

周飛推門進屋,那一雙小眼睛賊溜溜亂轉,他迅速掃視一圈屋內,瞧見桌子上的飯食絲毫未動,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

隨后,他輕輕放下手中的餐盒,一臉諂媚地對著側王妃說道:“娘娘,我看桌上的餐食未動,是不是小林子做的飯不合您的胃口呀?如果是的話,我這就去稟告陳管事,讓他好好懲罰那小子。”

他心里清楚側王妃向來極少會吃他們做的飯菜,便想借此機會嫁禍林佑安,好好懲治他一番。

側王妃自然明白他這些小心思,冷冷說道:“合我胃口得很,聽說這是你做的吧,我便賞給你吃了吧。”

周飛臉色瞬間一僵,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是專為娘娘做的,小的豈敢……”

側王妃臉色陡然一變,身上瞬間散發出凌厲的氣勢,手中的小劍“唰”地一下拔出,直指周飛。

怒喝道:“你們王府的鹽是多得用不完了嗎?別的地方人惜鹽如命,你們竟敢如此浪費!這菜放這么多鹽,你讓我怎么吃?”

“吃!快把這兩盤都給我吃掉,要不然今天我要了你的命!”

周飛嚇得雙腿直打顫,哆哆嗦嗦地拿起筷子,極不情愿的夾起菜,緩緩送到嘴邊,每一個動作都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剛吃一口,咸意就在口腔中炸開,他忍不住想要嘔吐,但側王妃那如利刃般的目光讓他硬生生將食物咽了下去,喉嚨里發出“咕嚕”一聲。

只見他一筷子接一筷子,機械地往嘴里塞著菜,不敢細嚼,直接下咽,硬生生將兩盤菜吃得一干二凈。

見周飛把兩盤菜吃得精光,側王妃神色冷峻,毫不留情地對他吩咐道:“再去弄兩份吃食過來,倘若還是這般不堪,小心你的狗命!還有,把你口中的陳管事給我叫來。”

沒過多久,兩份嶄新的飯食被端了進來,來者竟是陳管事本人。

陳管事一臉諂媚地對著側王妃說道:“娘娘,周飛這小子做飯不小心放多了鹽,我已經狠狠訓過他了,還望娘娘恕罪。”

“你就是陳管事,這兒還有一份周飛帶來的午膳,你把它吃了。”

剛才林佑安已經嘗過,這份午膳同樣咸得離譜。

陳管事臉色驟變,他心里自然清楚這飯食的味道,因為這一切本就是他指使周飛做的。

見陳管事面露猶豫之色,側王妃指著陳管事帶來的飯食,轉頭對林佑安說道:“小林子,你吃這個。陳管事,你要是比他吃得慢,可就小心我的劍。”

說完,一尺小劍如疾風般射向房門,穩穩地釘在了門上。

陳管事嚇得冷汗直冒,連忙大口吃了起來。

他心里明白,自己雖是個管事,但終究只是個太監,側王妃若真殺了他,王爺恐怕也不會多說什么。

林佑安心里明白,側王妃這是在賭他能給她開穴,也是在幫自己出氣。

他雖腹中饑餓,但并未吃得很快,心中想著日后要親自找回場子。

側王妃見陳管事表情痛苦地把飯食吃完,說道:“小林子以后就在這院子里跟著我一起吃,你以后按時送一日三餐即可。下次若再有讓我不滿意的地方,小心你的狗命。”

陳管事忙不迭地點頭稱是,隨后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待他們都退出院外,林佑安對著側王妃說道:“多謝娘娘。”

側王妃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道:“吃完收拾一下,先給我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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