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告訴我,森溪市怎么走?
- 詭異:我走出女子監獄,全球轟動
- 河年安
- 2049字
- 2025-05-19 02:04:01
大漠的黃昏如同一灘凝固的血,姚志偉踩著碎骨般的沙礫,最后一次用紅外掃描儀掃過女子監獄廢墟。
護目鏡上的生命探測波紋始終平直,他啐了口帶沙的唾沫,沖隊員揮手:“收隊!今晚有沙塵暴預警。”
直升機螺旋槳卷起的氣浪掀飛一具干尸的頭顱,
頭顱在沙地上骨碌碌滾出老遠,眼窩空洞洞對著逐漸西沉的殘陽。
姚志偉摸著腰間的戰術匕首,想起剛才勘察時,某具干尸的手指似乎動了動。
當然,可能是風沙太大迷了眼。
“副隊,視頻和照片都存檔了。”
隊員小陳抱著三防筆記本電腦,屏幕映出他發青的臉:“那些干尸的脫水程度……真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閉嘴!”
姚志偉猛地扯下護目鏡,露出眼角猙獰的刀疤:“王城那邊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記住,今天的事爛在肚子里。”
他抬頭望向逐漸被暮色吞噬的監獄廢墟,心底忽然泛起不詳的預感。
當直升機消失在天際線,大漠的夜幕如棺蓋般緩緩合攏。
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跌,白天能煎熟雞蛋的沙地,此刻已冷得能凍裂指甲。
但這無法阻擋遠方亮起的無數光點。
那是聞訊而來的冒險者,他們背著探測儀,腰間掛著開山刀,瞳孔里跳動著貪婪的火焰。
“聽說這里昨晚噴了血光?”
一個滿臉胡茬的壯漢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握緊鐵鏟:“老子在黑市見過類似的異兆,當年南極冰蓋裂開時,有人撿到會發光的冰晶,賣了三千萬!”
“別廢話。”
旁邊的少女嚼著口香糖,耳墜上的骷髏頭隨著動作晃悠:“抓緊挖,天亮前得離開。你們聞見沒?這風里有股鐵銹味。”
她腳邊躺著具被踢開的干尸,原本緊貼骨頭的皮膚此刻竟泛起詭異的潮紅。
月亮被烏云啃成殘片。
最先動手的壯漢已經挖開三層混凝土,露出底下泛著虹彩的結晶狀物質。
那是尸體蒸發后的殘留物,在夜視儀下呈現出妖異的熒光。
“操!這是血晶!”
壯漢聲音發顫,鐵鏟當啷落地:“黑市一克三十萬!”
他徒手去抓結晶,卻沒注意到身后的干尸手指正慢慢蜷起。
“老黃,你發什么呆?”
少女皺眉回頭,卻見壯漢直挺挺跪在地上,雙手捧著結晶,脖頸處蠕動著無數細小的黑線,像極了爬滿螞蟻的枯樹枝。
下一秒,壯漢的眼球突然爆裂,黑血噴在少女臉上,溫熱的觸感讓她渾身毛骨悚然。
“啊——!”
少女的尖叫被卡在喉嚨里,
因為她看見壯漢的尸體正在快速干癟,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骼。
而剛才被踢開的干尸,此刻正搖搖晃晃站起來,
原本凹陷的眼窩滲出鮮血,干癟的嘴唇咧開,露出泛黃的尖牙。
“快跑!這些尸體在吸人血!”
有人揮舞火把后退,火光照亮廢墟中此起彼伏的身影。
那些原本被斷定死亡的干尸,正以各種扭曲的姿勢爬起,關節處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
一具孕婦干尸雙手撐地,肚子裂開露出半截骸骨,卻依然朝著最近的活人蠕動。
“用火燒!”
不知誰喊了一聲,冒險者們慌忙點燃隨身攜帶的燃油。
火焰騰空而起,卻在接觸干尸的瞬間被吸入皮膚,反而讓那些怪物變得更加亢奮。
剛才還在挖寶的人群,此刻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逃竄,慘叫聲此起彼伏。
被咬住腳踝的青年徒勞地揮動登山鎬,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腿從紅潤變得灰白,
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最后只剩皮包骨頭。
干尸的牙齒嵌進他的骨頭,發出令人作嘔的咯吱聲,
而更遠處,已經有干尸開始互相啃食,場面堪比人間地獄。
沙塵暴如期而至。
遮天蔽日的黃沙中,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從廢墟中央站起。
他,
或者說它。
渾身纏繞著鎖鏈,每條鎖鏈末端都系著一顆滴著黑血的頭顱。
當第一縷沙粒觸碰到它的皮膚,那些干尸突然集體僵住,如同接到無聲的命令。
“找到了……”
沙啞的聲音像是砂紙磨過生銹的刀片,帶著不屬于人類的空鳴:“我的……祭品們。”
正在逃竄的少女突然被一股力量拽住后衣領,她驚恐地轉頭,對上一雙泛著暗紅的豎瞳。
那是個年輕男子,左眉至右耳垂有道猙獰傷疤,卻在風沙中顯得格外妖異。
他抬手輕揮,最近的三具干尸瞬間爆成血霧,
血霧在空中凝成詭異虛影,對著男子齊齊下跪,發出尖細的嗚咽。
“你……你是人是鬼?”
少女顫抖著后退,
卻發現所有干尸都在男子身后排成整齊的隊列,如同等待檢閱的士兵。
話音未落,鎖鏈破土而出,如同活物般纏住最近的干尸。
那些干尸在鎖鏈觸碰的瞬間爆發出刺耳的尖嘯,化作精純的能量匯入體內。
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紅潤,傷疤逐漸淡化,
最后竟露出一張清俊陰柔的面孔,眉心還有顆妖異的朱砂痣。
“現在。”
這詭異的男人轉頭看向少女,眼中跳動的鬼火映得她渾身發冷:“告訴我,森溪市怎么走?”
少女顫抖著指向東南方,
突然注意到林河身后的干尸群中,
有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剛才被吸干的壯漢老黃,此刻正咧著嘴沖她笑,眼球里倒映著自己的身影,仿佛在無聲地催促她回答。
……
森溪市的夜幕如同一張浸透墨汁的巨網,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
溫家商會的庭院里,青銅燭臺上的火焰在夜風中搖曳,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林河坐在主座上,慢條斯理地切割著盤中的牛排,刀叉相觸發出的清脆聲響,在寂靜的院落里顯得格外突兀。
自從九道禁忌之力融入身軀,林河周身便縈繞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皮膚泛著病態的蒼白,宛如一具行走的冰雕。
他明明不需要進食維持生命,卻仍保留著進食的習慣,
此刻猩紅的肉汁順著刀刃滴落,與他唇角勾起的弧度相映,透著幾分詭異的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