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警局內，依舊有著屬于雙面人的臥底。

戴爾被裴度干掉不假，卻算不上大魚。

幾乎是前一秒戈登發號施令，命令就已經同步到了裴度這邊。

誤差最多不過三、五秒。

明早七點左右，漢普頓背后的議員就會對國會施壓，強迫國民警衛隊與海岸警備隊一同封鎖哥譚，徹底鏟除企鵝人與雙面人的明面勢力。

這與裴度記憶中的畫面相同。

略微偏差的點在于，企鵝人與雙面人的地盤也被攻擊了。

在裴度看來，這反倒有些畫蛇添足。

現在是晚上9點45分，距離天亮還有6小時15分。

時間是足夠的。

裴度看向喪鐘，示意可以開始任務簡報了。

喪鐘在成為雇傭兵之前，可是根正苗紅的軍隊出身，自然明白該怎么做任務簡報。

“這間罐頭加工廠位于霍爾街西側，周圍并無聯排建筑，整體是典型的碉堡式結構，不過外圍結構已經破敗，只需要擔心可能出現的地雷或詭雷即可。”

“結構主體為一棟三層建筑，位于主建筑西側還有一個臨時搭建的瞭望塔，上面長期配備4到6名武裝人員，視野基本可以覆蓋整個工廠廠區內部。”

“目前偵查得到的情報，顯示對方外圍人員共有18人，其中10人為固定崗哨，8人分為兩隊，為機動巡邏，建筑內推測還有至少50人以上。”

喪鐘話說到一半，連簡報的十分三都沒說完。

就看見一眾輪回者跟見了鬼一樣，面面相覷，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反倒是裴度這個一直都頗有主見的“雇主”，正面無表情的消化著這些信息。

這就是我為什么不想和白癡合作的理由了……

在喪鐘看來。

在場的十幾個輪回者中，除了裴度有點基本的軍事素養，其余連童子軍都夠不上。

尤其是那個叫斗雞的黑皮亞裔家伙，整個過程都在擠眉弄眼，像是對他十分不滿的樣子。

“繼續，我要知道他們的火力配置。”

裴度見喪鐘停了下來，眉頭一皺，旋即開口催促。

喪鐘見狀，也不好開口說些喪氣話，只得繼續復述簡報。

“外圍的巡邏人員多數都拿著沖鋒槍，少部分使用步槍，并未看見有明顯裝備防彈衣的人，姑且可以認為對方并未配置防彈衣。”

“如若要進行突擊作戰，我的建議是從西側外圍建筑的破損處進入。”

“這群人也是半吊子，臨時搭建的瞭望塔結構有大問題，會有一個剛好可供一人潛入的盲區，等到上面的人切換觀察角度的空隙，就能迅速通過。”

“巡邏隊與固定崗相遇之后，將會有20秒左右的空窗期，只要不弄出太大聲響就能通過。”

“建筑內部我并未直接進入，依舊建議先抓一個俘虜，拷問出情報后再繼續行動。”

“至于總戰力，考慮到黑面具手下還有稻草人、毒藤女等人存在，姑且可以將其當做一個有百人駐守的堡壘。”

為了不讓輪回者變得更迷惑，喪鐘省略更加專業的信息。

裴度知道喪鐘省略了什么，還是贊許的點了點頭。

這份任務簡報缺少了任務完成后的撤離方案，以及任務本身最重要的進攻方案。

當然，喪鐘并不清楚各位輪回者的能力，也無法沒有足夠的前期情報支撐，能做到這種地步屬實相當優秀。

一句話。

這三千萬花的值！

裴度從中學到了很多東西。

包括對于局勢的辨認，人員分布探查的注意事項，各重要位置人員配置的確認方式等。

與有能力的人合作，好處就在于能夠學到真東西。

這趟相當于直接上了一堂“作戰理論”實踐課。

裴度受益匪淺，自然連連點頭。

一眾輪回者看著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莫名其妙說著些有的沒的，一個時不時點頭，像是聽得十分認真的樣子。

“為啥我什么都聽不出來？”

斗雞和道長幾乎同時在心里想道。

……

時間來到凌晨一點。

大多數人，都是這個時候最困。

罐頭廠西側的瞭望塔上。

端著槍的本杰明打了個哈欠，看著前方什么都沒有的大路，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便找了位置坐下。

本杰明將頭套摘下，露出一張已經不算年輕的臉。

如同哥譚街頭的其他癮君子，或是已經戒了的癮君子一樣。

本杰明出身貧寒，從小沒了父母，成了混跡街頭的二流子，煙酒冰，能沾一個不落。

這年頭別看警察辭職的多。

可他們混黑幫的同樣日子不好過，之前警察還會勸阻，現在見面就恨不得直接清空彈匣。

與其他幫派的混戰，時不時也會帶走幾張熟悉的面孔。

所以，本杰明很慶幸自己到了黑面具手下。

起碼黑面具不隨意招惹別人，自己還能舒坦的活上一陣子。

將槍放在一旁。

本杰明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個老舊的酒壺，眼中閃爍著酒精的依賴。

一口酒下去，本杰明頓時就覺得就這么死了也沒有遺憾。

然后……

嘭！嘭！嘭！嘭！

四聲連續的槍響，每一發都精準的帶走了一條人命。

瞭望塔被打掉。

因為剛換完班，此后1小時內都不會有人在前往瞭望塔。

之前本杰明眼中沒有任何異常的大路，兩側的草叢內走出了一隊人。

“話說，我們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

隊伍尾部的斗雞，突然開口問道。

“自然沒有必要，現在……輪到你們出場了。”

裴度沒有接斗雞的話，只是默默的轉身讓出位置。

斗雞也不愧叫了這個名字，壓根就沒在怕的。

“早這么說不就完了。”

斗雞翻了個白眼，無意識的瞥見了裴度左手小臂的奇特機械“裝置”。

這玩意的構造一看很復雜，效果想必也不會差。

斗雞記得清楚，裴度中午的時候都沒有這玩意。

“真不知道這家伙是哪里冒出來的，怎么好處全都讓你占了！”

說著，斗雞雙目化作黑色。

只見這個黑皮帥哥身上冒出氤氳的黑色霧氣。

這霧不消片刻，便化作一灘烏黑的潭水，斗雞整個人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

這一手，著實的讓裴度震驚到了。

“果然，輪回者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裴度說完沒過多久。

潭水表面出現一絲漣漪，一只手從烏黑的潭水中伸了出來。

緊接著，是斗雞那棱角分明的臉。

當斗雞整個人都出來之后，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被打暈過去的人。

“都說了，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犯得著扯東扯西的嗎？”

斗雞語氣輕佻，儼然是對喪鐘的‘教學’感到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