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棺謎影
- 青霄問天
- 電虞機
- 2652字
- 2025-05-15 19:25:51
第九章冰棺謎影
冰霧中走出的兩道身影在三丈外停下,蘇寒的呼吸幾乎凝固。左側的蘇寒川身著凌仙峰舊款道袍,劍匣斜挎腰間,眼中帶著蘇寒熟悉的溫和笑意;右側的徐驚雷把玩著雷耀玉墜,嘴角勾起的弧度與生前分毫不差,只是瞳孔深處泛著詭異的灰敗色。
「寒兒,別來無恙。」蘇寒川開口,聲音如記憶中的沉穩,「我等這一日,已等了三十年。」
柳清突然拽住蘇寒手腕,指尖冰涼:「小心!冰魄潭的霧氣能具現人心魔,這兩人……」
「柳姑娘果然聰慧。」徐驚雷輕笑,玉墜突然爆發出刺目雷光,「不過蘇寒,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母親為何會中寒毒?你姑姑為何沉睡在此?」
蘇寒握著雙劍的手微顫。徐驚雷的話如利箭射中他的軟肋,母親的病情、姑姑的身世,正是他踏入秘境的核心執念。蘇寒川見狀上前半步,卻被蘇寒揮劍阻攔:
「你究竟是真是假?」蘇寒劍尖指著父親咽喉,「若真為我父,為何任由烈陽殿迫害我們母子?為何三十年來從未現身?」
蘇寒川眼中閃過痛楚,抬手解開道袍領口——左胸處猙獰的劍傷貫穿心口,傷口周圍結著冰晶與雷紋,正是當年赤霄劍所致。柳清驚呼:「這是「冰火雷三絕傷」,唯有同時中了三種屬性的致命傷才會形成!」
「那日我被烈陽殿埋伏,」蘇寒川聲音低沉,「為護劍匣與劍胎,不得已假死。赤霄劍雖被奪走,卻在劍身上留了我的一縷殘魂。寒兒,你手中的赤霄劍……可曾見過一段劍訣?」
蘇寒瞳孔驟縮,想起突破時在識海看到的殘魂傳音。徐驚雷趁機抬手,一道血光射向冰棺——蘇寒雪的玉牌突然亮起,冰棺周圍浮現出九道冰棱,竟組成與玄冰戒相同的云紋陣法。
「不好!他要喚醒蘇寒雪前輩!」柳清拋出百草谷「鎮靈旗」,「蘇公子,快阻止他!冰魄潭的時間琥珀一旦打破,秘境平衡將毀!」
蘇寒揮劍斬向血光,卻見徐驚雷身體如煙霧般散開,竟是一道傀儡分身!真正的徐驚雷此刻站在冰棺頂部,手中握著染血的「奪舍符」,符上赫然印著周林的生辰八字。
「蘇寒,好好看看吧!」徐驚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你父親的殘魂附在赤霄劍上,而我……借了這傀儡的殼子,才能進來!」
蘇寒川突然噴出一口精血,身體變得透明:「寒兒,別管我!快去阻止他破除「九黎鎖魂陣」!」他揮袖拋出劍匣,匣中飛出九道劍丸,與蘇寒的雙劍共鳴,在空中組成北斗劍陣。
「劍陣共鳴!」柳清眼中閃過驚喜,「蘇公子,用你的血激活劍匣!」
蘇寒咬破指尖,鮮血滴在劍匣鎖扣上。匣蓋轟然打開,內藏的《九黎劍訣》殘篇化作流光涌入他識海,與此同時,冰棺上的云紋陣法亮起,蘇寒雪的指尖竟輕輕顫動。
「不!」徐驚雷嘶吼著撲向陣眼,「我等了三十年,不能功虧一簣!」
蘇寒雙劍合璧,施展出從劍訣中領悟的「太初開天」——這是模仿天道初開的劍勢,劍光所過之處,冰霧凝結成實體,徐驚雷的傀儡身軀竟被硬生生劈成兩半。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贏?」傀儡口中噴出黑血,化作萬千蟲豸鉆入地底,「烈陽殿的人已拿到雷紋竹,太初劍胎即將出世!而你……」蟲豸突然聚成蘇寒母親的模樣,「你母親的寒毒,根本無藥可救!」
幻象瞬間破碎,蘇寒卻如遭雷擊。蘇寒川趁機貼近,將一枚冰棱塞入他手中:「這是你姑姑的「冰魄心魂」,可壓制你母親體內的毒咒。寒兒,記住,太初劍胎不是兵器,而是……」
話音未落,冰棺突然爆發出強光。蘇寒雪睜開眼,眼中竟無一絲靈氣波動——她的神魂早已消散,留下的只是一具被陣法保存的軀體!蘇寒川慘笑,身體逐漸消散:「原來如此……當年我以為她只是沉睡,原來……」
「父親!」蘇寒伸手去抓,卻只握住一片道袍碎片。蘇寒川的殘魂在碎片上留下最后一句話:「去第三層,劍胎內有真相。」碎片化作光點融入雙劍,赤霄劍與青冥劍的云紋終于完全重合。
柳清顫抖著指向冰棺底部:「蘇公子,看!」
蘇寒低頭,只見冰棺下的石板上刻著完整的九黎秘境地圖,第三層太初殿的位置赫然標著「凌霄宗凌仙峰下」——原來秘境的核心,竟與宗門駐地重疊!而在太初殿中央,刻著與蘇寒眉心相同的冰雷交織紋路。
「九黎劍主的印記,」柳清低語,「原來開啟太初殿的鑰匙,一直就在你身上。」
蘇寒握緊雙劍,只覺筑基初期的靈氣在體內沸騰,竟隱隱有突破中期的跡象。他望向通道盡頭的石門,門上九道劍痕與雙劍共鳴,每道劍痕都對應著他的一次突破——練氣一層至筑基初期,正好九道。
「柳姑娘,」他轉身,卻發現女子已倒在血泊中,周林的傀儡蟲豸正從她體內鉆出,「你……」
「別管我……」柳清勉強一笑,拋出百草谷的「離魂燈」,「用燈芯引動劍痕,快……」
劍光閃過,蟲豸化作飛灰。蘇寒抱起柳清,將冰心玉簡塞回她手中:「我說過,要一起走。」他運轉《青霄引靈決》,將自身靈氣渡給柳清,雙劍則自動飛向石門,插入第九道劍痕。
「轟!」
石門緩緩打開,太初殿的金光如潮水般涌來。蘇寒懷中的柳清突然咳嗽著醒來,指向他身后:「蘇公子,你的劍……」
蘇寒轉頭,只見雙劍在金光中融為一體,劍柄處的云紋胎記竟與他手腕的玄冰戒完全貼合,劍身刻著新的紋路——那是蘇寒川與蘇寒雪的名字,以及「九黎劍主蘇寒」七個大字。
踏入太初殿的瞬間,蘇寒感受到天道規則的壓迫。殿中央懸浮著的太初劍胎并非兵器,而是一塊刻滿天道紋路的石碑,石碑前跪著數具骷髏,皆穿著凌霄宗與烈陽峰的舊服飾。
「這是……」柳清驚呼,「上古劍修以身為碑,鎮壓天道裂隙!」
蘇寒終于明白父親的話——太初劍胎不是武器,而是封印。烈陽殿想奪取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器,而是利用劍胎破除封印,釋放被鎮壓的遠古力量。
他走到石碑前,玄冰戒、雙劍、劍匣同時飛起,與石碑紋路共鳴。蘇寒只覺識海劇痛,無數記憶碎片涌入:母親在凡俗村落的等待、凌青璇長老化道為陣的背影、陳淵在演武場的笑容……
「九黎劍主,當以身為鋒,鎮殺世間不平。」
石碑發出嗡鳴,蘇寒的冰雷靈根與石碑紋路完美契合。他咬破舌尖,在石碑上寫下自己的道號:「青霄蘇寒」。鮮血滲入紋路的瞬間,筑基中期的瓶頸轟然破碎,他只覺體內靈氣化作江海,雙劍在身后組成天罡北斗劍陣,每柄劍都對應著一道天道法則。
「柳姑娘,」蘇寒轉身,眼中閃過堅定,「我們該出去了。外界已過三年,凌霄宗需要我們,九州也需要我們。」
柳清點頭,取出最后一枚「回春丹」服下:「百草谷的內應已傳來消息,烈陽殿正在集結兵力攻打凌仙峰。凌長老的北斗陣……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蘇寒望向石碑后的傳送陣,雙劍自動飛向陣眼。他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更殘酷的戰斗,但此刻他已不再是那個在靈田勞作的雜役弟子——他是九黎劍主,是蘇寒川的兒子,是該肩負起天道責任的劍修。
傳送陣光芒亮起的剎那,蘇寒握緊雙劍,劍身上的「青霄蘇寒」四字閃爍著冰雷之光。秘境之外,不管是烈陽殿的陰謀,還是母親的寒毒,亦或是凌仙峰的危機,他都將以劍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