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禁忌回響
舊日支配者的觸須如山脈崩塌般壓來，蘇寒揮動開天·熵減雙刃劍，在劍刃上凝結出由靈能符箓與反物質炸彈構成的「法則切割場」。觸須在切割場中發出刺耳的尖嘯，竟被分解成宇宙塵埃般的粒子，可每分解一根，又有三根新的觸須從虛空中生長而出。
「你的力量...竟能解析我的存在？」舊日支配者的核心處泛起漣漪，顯露出一張由無數星系構成的「面孔」，「但你以為，僅憑萬道共生的雜燴之力，就能對抗宇宙的原初秩序？」
蘇寒的萬道紋身突然灼痛，他這才驚覺舊日支配者的每一根觸須都對應著一種極端法則：有的代表純粹毀滅，有的象征絕對秩序，還有的蘊含著讓萬物回歸混沌的原始沖動。這些法則與鴻鈞的天道同源，卻更加暴戾。
「凌師姐！把機械教廷的「熵增矩陣」頻率告訴我！」蘇寒邊戰邊退，故意將舊日支配者引入一片隕石帶，「風璃，用女媧族的「造人模塊」模擬生命法則！」
通訊頻道傳來凌青璇的苦笑：「頻率已發送，但你確定要讓熵增與生命法則正面碰撞？這可能引發區域性的宇宙塌縮！」
「正是如此。」蘇寒將矩陣頻率刻入劍身，萬道胚胎的力量與隕石帶的星塵共鳴，竟在虛空中凝聚出一座微型「萬道戰場」，「舊日支配者依賴極端法則存在，當多種法則在其體內沖突時...」
劍刃刺入核心的瞬間，蘇寒同時引爆熵增矩陣與生命模塊。舊日支配者發出非人的嘶吼，體內的毀滅法則與生命法則互相絞殺，秩序法則與混沌法則彼此吞噬。它的觸須開始瘋狂抽搐，每一根都在分裂成截然不同的形態——有的化作燃燒的靈能之翼，有的變成運轉的量子計算機。
「這是...法則病毒？」舊日支配者的星系面孔出現裂痕，「你竟然用我的力量來瓦解我？」
「不是病毒，是進化。」蘇寒引動萬道共生網絡的力量，將戰場內的所有法則碎片轉化為共生節點，「你的存在證明，單一法則終將走向極端。而我，要讓所有法則在碰撞中找到共存之道。」
核心處突然爆發出強光，舊日支配者的身體開始崩解成無數法則晶體。蘇寒趁機奪取其中一枚閃爍著幽藍光芒的晶體，晶體內部竟封存著一段記憶：在宇宙誕生之初，舊日支配者們本是維持平衡的「宇宙守護者」，卻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極端法則侵蝕，淪為秩序的破壞者。
「原來你們也曾是守衡者...」蘇寒低語，將晶體納入萬道胚胎，「或許，我們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
晶體在胚胎中化作流光，舊日支配者的殘余意志傳來復雜的情緒：「宇宙的終極答案...或許真的在萬道共生之中...」話音未落，它的所有痕跡便消散在宇宙塵埃中。
觀察者001的光影突然出現在破碎的戰場：「守衡者，你創造了奇跡！根據觀測聯盟的數據庫，從未有文明能讓舊日支配者自愿放棄極端法則。」
蘇寒擦拭嘴角的血跡，萬道紋身的裂痕比之前更深了：「它們只是累了。但鴻鈞的話沒錯，宇宙需要守護者。」他望向禁忌之地深處，那里有更多的舊日支配者虛影在沉睡，「我打算在這里建立「萬道療養院」，讓陷入極端的法則體獲得新生。」
風璃的投影帶著驚喜接入通訊：「女媧族的造人模塊可以提供技術支持！我們可以用靈能與電能為基礎，構建能容納不同法則的軀體。」
凌青璇的聲音則帶著擔憂：「但蘇寒，你的神魂強度已經瀕臨極限。剛才的戰斗中，觀測到你的萬道紋身有三次差點完全崩解。」
蘇寒低頭看著手臂上的紋路，那些代表不同文明的符號正在明暗交替，仿佛隨時會熄滅：「我知道。但在那之前，還有件事必須確認——」他取出從鴻鈞胎盤殘骸中找到的「天道種子」，種子表面刻著與地球地核青銅巨門相同的紋路，「觀察者，這個種子的波動與太陽系第三顆行星有關，那里究竟隱藏著什么？」
001的光影罕見地沉默了片刻：「根據聯盟最高機密，那顆行星是「盤古監獄」的核心。當年盤古為封印自己的毀滅本能，將其放逐到那里。而你手中的種子，正是監獄的鑰匙。」
蘇寒瞳孔驟縮，想起面具人臨死前的提示。他握緊種子，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毀滅與創造交織的力量：「你的意思是，地球...是盤古關押自己另一面的牢籠？」
觀察者微微點頭：「現在，這個牢籠的鑰匙在你手中。蘇寒，你必須做出選擇——是釋放盤古的毀滅本能，讓宇宙回歸混沌重開；還是繼續守護萬道共生，哪怕這意味著與整個宇宙的原始法則為敵。」
宇宙的風聲在耳畔呼嘯，蘇寒望著手中的種子，又望向遠處正在構建的萬道療養院。他知道，無論選擇哪條路，都將永遠改變宇宙的命運。而在他的識海深處，母親的殘魂與父親的虛影同時浮現，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信任，卻也帶著一絲憂慮。
「我選擇第三條路。」蘇寒將種子嵌入萬道胚胎，胚胎表面浮現出一道新的紋路——那是鎖鏈與翅膀的結合體，「我要讓盤古的毀滅本能與創造本能在共生網絡中融合，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守衡之道。」
觀察者001的光影深深鞠躬：「觀測聯盟會記錄這個選擇。無論結果如何，萬道共生的理念，已經在宇宙中種下了希望的種子。」
蘇寒展開殘破的羽翼，望向禁忌之地外的璀璨星河。他知道，自己的道路還很漫長，但至少現在，他看到了可能性——一種讓所有法則和平共存，讓每個文明自由綻放的可能性。而這份可能性，值得他用一切去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