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絡上試播的數(shù)據(jù)很好！湘省那邊想要直接購買版權(quán)進行上星獨播！”

電話里沈雪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悠揚尾調(diào)。

自己作為制片人的第一部片子就能夠如此大獲成功無疑是一個好的開始。

“好的，雪姐現(xiàn)在有幾家電視臺上門求購了。”

林驍也難免有些激動了，雖然電視的內(nèi)容但是策劃營銷方案可是自己一手承包的。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屬于他的一部全新的《風聲》。

這一年，華娛圈來了個年輕人，能文能武十分靈活。

既能當主演又能當營銷策劃監(jiān)制，在劇組也是多項任職一肩擔，算得上是個全才。

就算拋開演員的身份他也做出了一番事業(yè)。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四大衛(wèi)視來了，分別是浙省，湘省，魯省，以及川省。”

沈雪脫口而出的就是四大電視臺，對于這部電視劇的一切事項她基本上都能夠記住。

“驍驍你過來一下吧，馬上就會有人來談了。”

“好，我馬上到?！?

林驍沒想到這年頭電視臺的動作這么快，試播數(shù)據(jù)出來的第二天就找上了門來。

不是說國企的工作效率很低的嗎？哪里低了！

林驍和范小胖匆匆趕到工作室商討起了心里預期的價格還有電視臺。

之前也說過了林驍比較偏向湘省電視臺，最主要的是對方大膽的營銷手段和唯收視率的態(tài)度雖然讓群眾不齒，但他們看來真的很不錯。

“那魯省呢？”

沈雪又說出了魯省的名字，在人們固有的觀念里魯省電視臺往往都是土氣的代表。

除了總是播放抗日、農(nóng)村、家庭倫理等電視節(jié)目外，各種土味廣告也是造成這刻板印象的原因。

魯省有三大招牌廣告：藍翔，化肥，不孕不育。

土味廣告和沙雕節(jié)目。

“挖掘機技術(shù)哪家強，中國山東找藍翔”。

“金土地，銀土地，種地就用史丹利。”

“紅會福娃娃，包治不孕不育?！?

當年真是雷倒了一大批的人，就包括許多本地人都覺得土氣。

尤其是當年“門面綜藝”《我是大明星》，播了十多年，貢獻了中國綜藝史上最多的舞臺事故。

也為后來的小破站提供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鬼畜素材。

可事實上魯省電視臺其實極為大膽，收視率也從未低過。

早期播放的電視劇也極為的開放，遠的有水滸傳魯省拍的。

今年的仙劍奇?zhèn)b傳三，也同樣是在魯省首播。

至于宣傳用的娛樂節(jié)目，也有著《陽光快車道》作為娛樂節(jié)目頂梁柱。

這個節(jié)目曾經(jīng)和快樂大本營打的勢均力敵，后來也出了一位名人。

著名的作家、酒吧老板、民謠歌手、畫家、禪宗弟子、主持人......大冰就是這個節(jié)目的主持人。

好了這里站不下這么多人，補藥再黑我們大冰老師了。

雖然現(xiàn)在看上去不行了也一度輝煌。

甚至最讓人意外的是這個看起來土氣的電視臺曾經(jīng)引進過大量美劇、日漫、韓劇、TVB劇、新加坡劇。

沒想到吧？當時什么《eva》《猛獸俠》《恐龍戰(zhàn)隊》，包括一些美劇都在上面播過。

所以魯省電視臺實力也十分的雄厚，也非常的銳意進取十分膽大。

現(xiàn)在的《風聲》經(jīng)過了營銷和發(fā)酵吸引來了大量的關(guān)注，眼看著就要播出了。

只要質(zhì)量能夠保證眼看著拿下就是摘桃子然后豐收，幾大電視臺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

而幾大電視臺都來過看片會，自然是知道這部電視劇的質(zhì)量如何要不然之前也不會立下君子合約。

幾人商討了半天也沒能想好到底怎么做。

實在是幸福的煩惱??！

“沈總，電視臺的人已經(jīng)來了。”

“哪個電視臺的？”

“都來了！都趕上一塊兒了！”

公司的前臺在接待了之后立馬來通知了幾人，打的三人有些措手不及。

這么快就來了？三人也不再商量，干脆就看看各家的條件吧。

“沈總，范小姐，林先生?！?

各大衛(wèi)視的采購部的人看見了三人連連齊聲打起了招呼。

來之前大家肯定也是做足了準備，知道工作室三人現(xiàn)在是以三人為主。

他們也不小看林驍，尤其幾位知道這次的計劃都出自林驍之手之時，忍不住高看了他好幾分。

有這個本事還當什么明星啊，來電視臺當主任不好？去幕后當推手豈不更妙？

范小胖看著這么多人朝著她打起了招呼，臉上露出了燦爛明艷的笑容。

這些個笑容可跟以往不一樣，大人時代變了啊。

一行人急匆匆地趕到了林驍工作室，連預約都透著十二分的“臨時加急”和““務必見到主要決策人范小姐”的急切。

其陣勢，比當初工作室主動尋求試播合作時，規(guī)格直接飆升了不止一個級別。

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啊。

就是這樣才讓人倍感舒爽?。》缎∨值男睦锔歉吒叩膿P起了自己的雪白高貴的天鵝頸。

我劍也未嘗不利！

會客室里，氣氛微妙。

沈雪依然坐在主位，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什么奇特。

倒是坐在側(cè)手邊的林驍，姿態(tài)輕松寫意。似乎對面坐著的不是什么手握巨大資源的電視臺高管，而是來串門的老鄰居。

范小胖則坐在他旁邊，妝容明艷，笑容得體，但那眼底流露出的底氣興奮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屬于勝利者方的審視光芒。

幾大電視來來的人各有不同，湘省則最為重視，來了兩位重量級人物其中更是有著一位副臺長。

一位主管內(nèi)容采購的張副臺長和頻道陳總監(jiān)。

眾人剛剛?cè)胱痪妙櫜簧虾烟啵虏坏揭环昼?，眾人就主動打開了話題，

“還沒恭喜沈總和范小姐，林先生新片大爆呢?！?

張副臺長笑呵呵的說著好話，語氣和善完全沒有電視臺高高在上的語氣。

張副臺長臉上的笑容堪稱“懇切”，語氣急促中帶著不容錯辨的贊嘆。

湘省負責人的話語像是打開了第一槍，剩下的來自各個電視臺的負責人也紛紛開口說著：

“林先生！范小姐！這熱度！這反響！真是……開了眼了！我們臺的反饋信箱、熱線電話，從試播開始就沒停過！”

“對啊對啊！電話里全是詢問什么時候上衛(wèi)視，甚至有不少觀眾打電話來批評我們小氣，怎么只在經(jīng)視放！”

他語速飛快，仿佛不說快點，機會就要溜走。

“網(wǎng)上那動靜更是不得了！那個‘誰是老鬼’的投票，那個的角色回響片……簡直是把觀眾胃口吊到天上去了！

“臺里領(lǐng)導高度重視，特派我們倆，就是希望能立刻敲定貴作的衛(wèi)視獨家首播權(quán)！

“我們湘臺也有信心，更有決心，把它打造成現(xiàn)象級的年度劇王！”

副臺長前腳說完后腳頻道總監(jiān)立刻接過話頭，補充道：

“對對對！林先生你們放心！檔期排播、宣傳資源、后續(xù)報道，我們絕對拿出最高規(guī)格，拿出十二分的誠意！跟其他幾家比起來……”

他話沒說完，但暗示已經(jīng)很明顯——我們湘省衛(wèi)視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也最懂你們這部戲的價值！這個首播權(quán)，務必要給我們！

魯省的負責人緊跟其后也同樣的是開出了條件。

“我們當然也會一視同仁，湘省電視臺給的我們魯省一樣不差！”

“甚至我們可以給出120萬一集！”

魯省負責人的這話一出，各大電視臺嘴角都抽了。

這樣玩？就硬砸？他們還只是一家新人制作公司，值得你們下這么大的本？

范小胖掐了林驍?shù)拇笸龋斚聨缀蹙拖肓ⅠR答應下來。

這個價格已經(jīng)是除了那些投資上億以及央視大戲外的天花板了。

那還要什么自行車。

范小胖夾緊了雙腿，看向了林驍眼神都快能夠滴出水來。

林驍其實也挺驚訝的，對方能夠給出這個價格。

不過在這方面他相信沈雪。

沈雪也沒讓眾人失望，現(xiàn)在大家在這里吵吵吵很容易上頭。

干脆這樣好了，她會給幾大電視臺提供一個房間，讓他們商量好價格和條件。

然后寫到紙上，等到他們?nèi)齻€看了之后一次決定，這樣也免得傷大家的和氣。

幾方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方案就這么決定了吧。

就在走之前，湘省電視臺的人仍舊不死心私下找到了三人。

遞交給了三人一份文件袋，上面寫著對這次的電視劇的安排播放營銷方案。

范小胖坐在林驍另一側(cè)，看著這份堪稱“頂格”的方案，眼底閃過難以掩飾的振奮。這就是實實在在的成績換來的地位！以前求著人家給機會，現(xiàn)在是人捧著頂配方案來搶！

沈雪只是慢悠悠地抬了抬眼皮，瞟了一眼那制作精良但略顯倉促（顯然是為搶時間臨時趕制）的PPT，語氣毫無感情。

“張臺，陳總，”林驍開口了，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你們的誠意，我們感受到了?！?

湘省方幾乎就以為這么私下搞定了了。

“對湘臺的能力和魄力，我也非常認可，

她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面。

敲桌面的聲音在驟然安靜下來的會客室里，顯得格外清晰。所有人的心都跟著跳了一下。

“但是還請尊重規(guī)則吧。”

“《風聲》這熱度吧，就像你們說的，確實有點出乎意料。”

試播這幾天，不只是你們湘臺，其他幾家兄弟衛(wèi)視，還有幾個排名靠前的地面頻道，都表示出了非常強烈的興趣。

電話也打，方案也遞，檔期也都空出來了……魯省那邊也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

“商業(yè)上的事情我們還是要遵守商業(yè)規(guī)則不是嗎？”

沈雪只是輕輕拍了拍那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動作輕描淡寫，卻充滿了不言而喻的潛臺詞。

尊重游戲規(guī)則拒絕私下交易。

湘省臺兩位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精彩。

張副臺長臉上的“懇切”笑容僵硬了，額角甚至開始有細微的汗珠滲出。

陳總監(jiān)的呼吸明顯加重了一拍，眼神直勾勾地盯向林驍手中那個文件袋，仿佛那里面裝的是定時炸彈的控制器。

之前談判桌上那種工作室低姿態(tài)的格局，在這一刻徹底、無情地顛倒了！

范小胖在旁邊看得幾乎要笑出聲來！這種場面……太爽了！她端起茶杯，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掩飾住嘴角忍不住上揚的弧度。

“我們明白了，我們只是想說我們的條件不差于任何人！”

湘省兩位負責人臉上的表情都已經(jīng)恢復如常，仿佛剛剛是錯覺。

……

會客室的門被輕輕關(guān)上。里面只剩下林驍、范小胖和沈雪。

范小胖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清越、酣暢，帶著一股徹底揚眉吐氣的快意！

她拿起桌上那份代表著湘省衛(wèi)視方案的文件袋，在手里掂了掂分量，看向沈雪和林驍?shù)难凵窳恋皿@人。

這兩姐弟真是各頂個的人物啊，硬是沒有一個人表露是心動的感覺。

事實上不止是范小胖對沈雪感到贊賞，湘省那邊也不得不高看她一眼，這樣都能夠坐的住。

不過沈雪越是如此，湘省反而越是高興。誰都喜歡跟有原則的人做生意嘛，最起碼對方不會坑你！

范小胖看向沈雪的眼神炙熱，她就是要成為這樣的大女人！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只剩下窗外隱約的喧囂，以及三人心中無聲奔涌的、屬于上位者的巔峰爽感。

那種用實力硬生生把曾經(jīng)的買方市場，扭曲為自己賣方天堂的感覺，如同烈酒，醉人至極！

............

“好了，我們最終選擇的是湘省電視臺。”

“謝謝，謝謝大家的捧場。如果能夠有下次機會的話，我們也希望能夠和大家繼續(xù)合作?！?

“為了感謝大家這次的捧場，大家也會優(yōu)先擁有二輪播放的購買權(quán)?！?

林驍看向了魯省，對方的電視臺是最喜歡播放這種抗戰(zhàn)和諜戰(zhàn)電視劇的。

二輪播放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摹?

對方最后的報價也依然是120萬，一上來就報了低價。

仿佛在說shut up and take my money，這種豪爽也讓沈雪眾人忍不住贊嘆。

張副臺長和沈雪等人挨個握了握手，一次美好的合作就開始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