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萬星的金瞳黯淡下來，嘴角抽搐。

莉莉絲舔了舔從牙印滲出的血，滿臉傻笑，試圖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可惜沒有成功。

萬星攥緊拳頭，對準(zhǔn)莉莉絲的腦袋揮下，隨著嗚咽，一個大包浮起。

莉莉絲可憐兮兮的捂著冒煙的大包，下意識回味嘴里的血，甜甜的，不虧。

萬星懷疑自己是磨牙棒轉(zhuǎn)世，迄今為止，他被咬的次數(shù)太多了，有點懷疑人生。

【請審判者努力提升等級，獲得七美德之一“貞潔管理”】

【技能成型為束縛裝置，例如防咬嘴套】

你這個管理……正經(jīng)嗎？

萬星覺得系統(tǒng)煌到?jīng)]邊，它應(yīng)該在“里世界”，在他身上屈才了。

【以“本機(jī)”為鑒，審判者本身的行為造成了技能成型的結(jié)果，總體可得……】

停，給我停。

萬星不想聽不利于自己的言論。

“人，”莉莉絲豐滿的上圍被雙臂擠壓，更加挺立，扭扭捏捏的說出自己的疑問，“你愛上我了？”

把她的腦子打出幻覺了？

萬星看了看自己拳頭，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一時語塞。

“那你的血為什么是甜甜的？”莉莉絲認(rèn)為擁有愛的事物才會是甜甜的，這是祖母告訴她的道理。

他的血糖很正常啊，就算平常吃巧克力……萬星面色一沉，抬手聞了聞傷口處的血氣，沒有甜味。

她絕對是發(fā)瘋了。

“人，不要害羞，”莉莉絲嘿嘿傻笑，用肩膀蹭萬星。

“好了，別再裝傻，幫我找線索，”萬星沒心情和莉莉絲開玩笑，他要找到有用的信息。

萬星蹲下身，撥開殘骸上枯黃的雜草。

莉莉絲歪著腦袋湊過來，腦袋上的包還泛著紅。

“找什么？”她跪坐在旁邊，裙擺掃過地面揚起灰塵。

“別吵，”

萬星使用圣光術(shù)，光束掃過殘壁，裂縫里長出的雜草，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萬星伸手去夠。

“什么東西？”

他摸到了粗糙的金屬，用力一扳。

“有東西在動，”莉莉絲突然說，溫?zé)岬暮粑鼑娫谒叀?

萬星條件反射地往后躲，后腦勺撞在殘壁上，發(fā)出悶響。

“……”

一報還一報了，好痛。

面前出現(xiàn)新的通道，層層下落的階梯像是在歡迎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

通道內(nèi)部黑漆漆的，望不到底。

萬星屏住呼吸，旁邊的莉莉絲在發(fā)抖，她突然張嘴咬住他的虎口，力道卻很輕，像是安撫。

萬星松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濕透。

莉莉絲松開嘴，用指尖輕輕碰他被咬的地方。

“離我遠(yuǎn)點，”萬星把她的手拍開，自己揉了揉傷口。

【檢測到危險單位，建議立即撤離】

“那是啥？”

莉莉絲突然指著身后的廢墟。

不知何時，那里升起一團(tuán)黑霧，里面隱約傳來鎖鏈晃動的聲響。

不像好東西。

萬星拽著莉莉絲往通道里面跑。

……

跑了一段距離，兩人在通道的中段停下喘氣，應(yīng)該不會追過來了。

莉莉絲盯著地面兩側(cè)流動的水渠。

萬星順著莉莉絲的視線，突然意識到前面可能會有危險，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容易匯聚“害蟲”。

“人，我好餓，”莉莉絲坐在地上向后仰，一副走不動的架勢。

“……”

萬星打開系統(tǒng)面板，尋找模擬空間里能出現(xiàn)的“食物”，拿凈化點換。

系統(tǒng)不能弄出實實在在的東西，所以這種兌換界面，僅限模擬空間。

“我要草莓芭菲，”莉莉絲很不要臉的提要求。

原本打算換黑面包的指尖頓了頓，萬星轉(zhuǎn)頭看莉莉絲，覺得她又欠打了。

莉莉絲是模擬人物，能看得到兌換界面，從認(rèn)知上不會有疑問。

“買兩個，”莉莉絲踮腳指著最貴的那款。

萬星瞪她一眼，還是點擊確認(rèn)，凈化點扣除二十個。

所以說，很虧。

相當(dāng)于買了一次性虛擬產(chǎn)品。

草莓芭菲拿到手，莉莉絲立刻咬掉一大口，奶油沾在鼻尖。

她突然湊過來，在萬星唇上舔了舔，“果然是甜的。”

萬星差點把自己的那份掉在地上，真是猝不及防。

至于為什么兌換兩份……他會讓自己看著莉莉絲一個人吃獨食嗎？買都買了，高低試試系統(tǒng)出品的口味。

莉莉絲歪著頭看他，鼻尖的奶油晃了晃。

“你舔我干嘛，”他把勺子戳進(jìn)芭菲里，挖起塊帶著草莓醬的冰淇淋。

“你的嘴巴也是甜的，”莉莉絲說得理所當(dāng)然，又低頭啃了口自己那份。

奶油糊到了睫毛上，她眨眨眼，睫毛上的奶油就沾到了下眼瞼。

萬星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摸出一條手帕。

他伸手抹掉莉莉絲臉上的奶油，她忽然張嘴想咬，被他眼疾手快地躲開。

“再咬我就把你扔這兒，”他把手帕用旁邊的水渠沖洗干凈，收好。

莉莉絲哼唧了聲，把最后的草莓塞進(jìn)嘴里，吃完了就往萬星手里一遞，“幫我扔了。”

“自己扔，”萬星把杯子推回去。

通道里的風(fēng)帶著潮氣，吹得人后頸發(fā)涼，他往前面望了望，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莉莉絲把杯子扔在腳邊，杯子骨碌碌滾了兩圈，掉進(jìn)旁邊的水渠里。

水流嘩啦一聲，把杯子卷進(jìn)了暗處。

“你干嘛亂扔，”萬星皺了皺眉。

“反正都是假的，”莉莉絲站起來，湊到萬星身邊，

“人，我們往哪走？”

萬星蹲下來看地面，有些模糊的腳印，像是很久以前有人走過。

腳印歪歪扭扭的，有的深有的淺，看著不像是正常人的步子。

“跟著腳印走，”他指了指前面，腳印往通道深處延伸，消失在黑暗里。

萬星轉(zhuǎn)頭看她，見她扶著墻，腳踝崴了一下，

“怎么了？”

“地滑，”莉莉絲皺著眉，把鞋子脫下來晃了晃，鞋底沾了層苔蘚，滑溜溜的。

萬星走過去蹲下身，“我看看。”

莉莉絲把腳伸過來，腳踝有點發(fā)紅。

萬星輕輕按了按，她沒喊疼，就是往回縮了縮腳。

“沒事，起來吧，”他站起來。

莉莉絲把鞋子穿上，走路時有點瘸。

萬星看了她兩眼，沒說話，只是走得慢了些。

兩人默默地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岔路口。

“走哪邊？”莉莉絲問，聲音在通道里回蕩。

萬星仔細(xì)看兩邊的地面，選擇有腳印的方向，“走這邊。”

莉莉絲剛想邁步，忽然指著右邊通道的墻壁說，“人，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