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的硝煙散去,林風倚靠在青銅星紋柱上喘息。他的瞳孔里還倒映著玄微子崩潰前那縷詭異的紫芒——當玄微子的真身化為齏粉時,林風分明看見其心口處閃過一枚與自己相同的星紋印記。
“不對勁。“林風沾著血跡的手指在青銅柱上重重一劃,古老星紋遇血即燃,火焰中浮現金色篆文:【逆鱗之契】。這是藥王谷禁地里見過三次的咒文。
蕭塵用布條扎緊手臂傷口,青銅藥杵尖端殘留的玄紫毒霧仍在腐蝕星紋:“他在引爆本源力量的瞬間,竟用星宮秘術反向抽取我們的星紋之力!“他突然踉蹌后退,藥杵支撐不住身體,胸口染血的星紋竟在皮膚下扭動,如同活過來的蜈蚣。
林月銀發驟然豎起,足下寒霜蔓延:“他的血...沾在你們的星紋里了!“話音未落,遠方天際傳來轟鳴,被擊碎的七曜星辰竟開始重組,紫微垣的位置緩緩浮現出一座青銅巨門。
“星蝕計劃根本沒結束!“林風將星紋按進青石,古老的刻痕突然滲出黑血,“玄微子設了雙重局——表面是逆轉星宮,實則是用我們的星力喚醒某種存在!“
青銅門發出悲鳴,門縫中滲出紫霧凝結成玄微子的虛影。這次他的雙眸赤金交織,腳下綻放著雙生曼陀羅:“你們當然想不到...星宮始祖本就是輪回載體,我與你們,皆是同一人?!?
“放肆!“蕭塵揮藥杵斬向虛影,卻被突然從天而降的星鏈鎖住四肢。林月試圖結冰獄,卻發現寒氣在觸及玄微子虛影時詭異地蒸騰成血霧。
虛影緩步走下星階,腳下的曼陀羅吐出猩紅花蕊刺入地脈:“千年前大劫,星宮初代宮主預見到天道崩塌,便用輪回封印將星核分成九份。你們以為的星紋,不過是鑰匙;所謂星宮,實為牢籠。“
林風突然悶哼跪地,心口星紋灼燒成灰白:“你是說...星宮一直在自噬輪回?“視線開始模糊前,他看見玄微子虛影背后懸浮著無數青銅鏡,每面鏡子里都映出不同時空的自己。
“不,你才是最后的鑰匙?!疤撚拔逯赋勺ψハ蛄诛L眉心,“當第九次輪回結束,真正的星宮本體將從混沌中歸來——以你們的魂魄為祭,重啟天地棋局?!?
劇痛中林風突然笑了,任由青銅鏡碎片刺入后頸。當星紋燃盡的剎那,體內沉寂的混沌青蓮驟然蘇醒,吞沒了整座星穹:“原來你怕的是這個...“
剎那間,九曜連珠,星河流轉逆向。青銅巨門炸成齏粉,玄微子虛影在蓮焰中哀嚎。林月被氣浪掀飛時,看見林風左眼化作墨玉蓮花,右眼卻燃著混沌青焰。
“快走...“林風染血的手掌穿透虛空抓住她手腕,掌紋與她胎記嚴絲合縫,“去凌霄閣地宮...找到初代宮主遺骸...那里有完整的輪回封印...“
蕭塵拖著鎖鏈奔來,青銅藥杵突然碎裂成星屑:“他要做什么?!整片星圖都在崩解!“
林風咳出帶著星輝的血,笑容詭異:“不是崩解,是重啟...“他抬手輕點眉心,混沌青蓮化作流光沒入青銅巨門廢墟,“當年星宮先祖沒料到,輪回鑰匙本就需要兩個靈魂共鑄...“
林月瞳孔驟縮——林風左耳垂不知何時浮現出與玄微子相同的血痣:“你根本不是林風!“
“誰知道呢?“林光背對他們輕笑,聲音重疊著三重回音,“也許是初代宮主,也許是玄微子,但...“他轉身時瞳孔已恢復清明,“此刻起,我只為星宮正名!“
遠處傳來蒼老鐘鳴,十八座青銅巨鼎從地脈升起,鼎內封存的上古星魂齊齊咆哮。凌霄閣方向升起七色彩虹光幕,隱約可見星移玉碎片在空中拼湊成星圖。
“快!趁輪回序曲未啟!“蕭塵拽起目瞪口呆的林月,“那不是我們的林風,是星宮獻祭的...“
話音戛然而止。三人背后,林風站立的地方已然化作青銅樹根纏繞的祭壇,九道星軌環繞其身,混沌青蓮在他頭頂舒展,每一片花瓣都倒映著破碎時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