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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藥典謎云

東荒的晨光穿透殘云,灑在林風尚未愈合的傷痕上。他倚著藥王谷后山的斷崖調息,胸口的星紋紋路時而明滅,像是某種活物正在緩慢愈合。青銅羅盤靜靜躺在他身側,盤面星紋已不再流轉,仿佛沉睡的巨獸。

“你還要裝睡到幾時?“林月的聲音自洞口傳來,銀發在晨風中翻卷成星輝的形狀。她指尖凝著一縷冰晶,“藥典第三百七十二頁,獻祭之章的墨跡昨日突然滲出血珠,此事你作何解釋?“

林風眸光一凜,手中殘卷被風卷起又飄落。那是半月前玄天峰主自爆丹田時濺落在地的紫微殘卷,此刻邊緣竟滲出幽紫色墨跡,在日光下勾勒出扭曲的人影。

“當年我墜入寒潭時,紫微帝宮的典閣藏書...“他喉頭滾動,記憶如星河倒灌。那日墜入寒潭并非意外,而是玄天峰主布下的星蝕囚牢,潭底刻滿的逆星圖紋正與此刻滲血的字跡如出一轍。

蕭塵提著青銅藥杵自石徑轉出,藥杵頂部懸掛的星移玉叮當作響。他盯著林月腰間新佩的銀鈴,正是半月前林風昏迷時懸浮在藥王谷上空的鎮魂鈴:“玄微子臨死前撕開虛空時,我分明看見藥典殘頁懸浮在玄冰寒潭上,被黑氣浸染的正是這處血字。“

三人沉默間,懷中的青銅藥杵忽然震顫。蕭塵展開藥典,只見空白處浮現出金色藥紋——那是三百年前星宮藥司獨有的星藥密文!

“這不是玄微子的手筆...“林風突然按住心口,星紋灼痛如被烈火灼燒。青銅羅盤騰空而起,在斷崖投射出浩瀚星空,北斗七星正詭異地環繞著某個血色坐標。

那坐標赫然是東荒深處被紫霧籠罩的“忘川淵“。林風凝神望去時,耳畔突然響起幼時師父的輕嘆:“藥典第十七頁記載的回魂草,從來只生長在星宮棄徒的埋骨之地...“

穿越忘川淵的路途步步驚心。黑霧凝成的藤蔓撕咬著青銅藥杵,每塊巖石都刻著扭曲的星紋。林風的星紋在霧中明滅不定,竟與藤蔓上的咒文產生微妙共鳴。

“退后!“蕭塵突然擲出星移玉,清越玉鳴震散大片黑霧。濃霧散處,石壁上密布著與藥典相同的星藥密文,那些文字竟在月光下滲出血珠。

林月揮袖凝出冰盾,冰碴與血珠相觸瞬間炸開紫芒。她盯著掌心血痕厲喝:“玄微子竟將藥典煉成噬魂陣,這些星文在吸取活人生機!“

蕭塵突然按住心口青銅羅盤:“不對...這些文字在呼應羅盤上的傷痕!“他顫抖著展開星變圖,發現密文脈絡竟與自己眉心血痕完全契合。

林風突然悶哼跪地,星紋如活物般爬上脖頸。在眾人驚呼中,他指尖生出銀白色星芒,竟將石壁文字盡數抹去。墨跡消失處露出森森白骨,骨頭上刻滿與林風胎記相同的蓮紋。

“小心!“林月突然厲喝。眾人回首時只見方才的墨跡凝成血色巨掌,裹挾著藥典最后的殘頁襲來。蕭塵飛身擋在林風身前,青銅羅盤迸發青光形成光盾,卻被巨掌震得火星四濺。

千鈞一發之際,林風胸口的星紋驟然大盛。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青銅羅盤凌空旋轉,在空中幻化出北斗殺陣。血色巨掌在星暉中扭曲消散,唯余一滴墨汁墜入忘川淵,激起環形漣漪。

“這是...玄微子的元神印記!“林月盯著漣漪中心浮現的虛影,那赫然是三百年前星宮覆滅時,燃燒元神構建封印的初代宮主殘像。殘像虛影凝視林風片刻,突然朝深淵深處指去。

眾人還未反應,林風突然化作星芒墜入深淵。蕭塵的青銅藥杵與林月銀鈴同時發出警報聲響,卻見淵底亮起與林風星紋同頻的金光。

深淵底部,被紫霧籠罩的青銅祭壇上,七盞青銅燈依次點亮。青銅燈芯燃燒的不是油脂,而是凝固的星輝。林風的身影倒映在祭壇中央的水鏡上,鏡中浮現的卻是個與玄微子面容相同的老者。

“三百年輪回,雙生子終得相見。“老者聲音回蕩在深淵,“星宮真正的傳承,從來不在星辰力量,而在...“話未說完,七盞青銅燈同時炸裂,鏡面碎裂成無數星光。

林風從星輝中驚醒,發現自己握著半塊青銅鏡殘片。鏡片上映出的不再是星空,而是藥王谷密室中自己從未見過的景象——年幼的玄微子捧著星宮典籍,而玉階下跪著的,赫然是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白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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