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快速抽出司正IV,那把長劍帶著高速的旋轉朝著自己的方向急速飛來。
劍鋒交匯的一剎那。
楚陽感覺像是被一塊隕石砸中,巨大的推力讓他幾乎整個人往后倒飛,連續推了好幾十米,那把長劍上蘊藏的恐怖沖擊力才被卸掉。
司正IV還在他手中高速震顫,震得他快要握不住劍柄。
一雙幽藍色的眼睛正在夜幕下看著他。
像是來自高位者的凝視。
“抱歉,沒有注意到那里有人?!眻D斯冷冷的說道,聲音滿是輕蔑。
那一擊怎么看都是故意的,他早就看到了楚陽,又怎么會不給自己這個討厭的家伙一個下馬威呢?
“要上來試試嗎,候選人?”
圖斯伸出一根手指,朝著楚陽勾了勾。
那張如同雕塑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弄的微笑。
楚陽瞇了瞇眼睛,將那把騎士長劍扔了回去,手腕用力一震,騎士長劍帶著同之前幾乎一樣的旋轉弧度飛回去。
圖斯只用兩根手指就接下來了,穩穩的捏住了高度旋轉的劍柄,就好像捏住一根筷子一樣輕松。
“賽場上見?!?
楚陽沒有火氣上頭也沒有任何情緒變化,只是淡淡的撂下一句話后轉身離開。
圖斯默不做聲地看著楚陽離開的背影,手里騎士鐵劍的劍柄發出一聲脆響。
被捏斷了。
他原本想用實力的差距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知難而退,可對方不僅沒有被嚇到,還放下一句比賽場上見這種話,看上去云淡風輕,實則是對圖斯·切羅最大的挑釁。
“很好,很好,很好!”圖斯從牙縫中擠出連續擠出三個很好,作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才少年,很少有人會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他。
無論是對于切羅伯爵領地的影響也好,還是安黛爾的態度。
都讓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人總是會對緊握在手的權力癡迷和陶醉,尤其是在圖斯·切羅這個年紀。
而現在有人正在試圖將他手中的權力拽走,他會不惜一切砍掉那只試圖染指的臟手!
那個牧師學院叫做楚陽的家伙,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過他機會了,騎士對牧師出手這是一件有違騎士之道的事情。
所以自己每一次都只是警告。
但他很明顯看不見這種警告。
既然要拿起鐵劍站上和自己競爭的舞臺,那不論是哪個學院的,他都是一名戰士。
戰士的下場。
不是制造死亡,就是歸于死亡。
交換生名額的爭奪戰上,是很容易發生意外的。
月光照在石磚路上,普萊斯學院的街道上沒有幾道身影,這個時間點大部分學員和導師都已經回到了宿舍。
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多娛樂方式,智能手機還未出現之前,社會還是以歌舞戲曲為娛。
很少有人會為了去聽一場吟游詩人的樂劇,熬到深夜。
和前世不一樣,夜幕降臨,便意味著這個城市要開始沉睡了。
只有少部分的歌劇院仍燃著燈火,但那樣的歌劇院大部分營業的都是伴隨著色情產業的歌女,只要在她們穿著幾乎透明的裙紗捏著嗓子唱完幾首音調不齊的樂曲之后,在她們下臺的位置拿著足量的金幣等待。
她們就會牽著你的手,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這在貴族之間是一件隱晦的事,沒有哪位貴族會高調的宣布自己今天跟某個歌女共度良宵。
他們只會悄悄地帶著一口袋金幣,戴著高高的厚禮帽和輕質面具出席那些場所,恨不得用晚禮服上的領襯遮住自己的臉。
普萊斯的學生很少有這么做的。
就算有也不會讓外人知道。
所以校園里很安靜。
楚陽尋著路燈的光,走到了一棟灰墻石磚構筑的建筑前。
因為建筑師途徑的存在,雖然是中世紀的背景,但并不是所有的建筑都是以華而不實的哥特式尖塔為主,減少了多余材料的使用,類似于方盒子一樣的方便建筑。
楚陽根據自己打聽到的線索,一間一間的對找門戶。
砰砰砰。
楚陽禮貌的敲了三聲門。
門開了。
“萊納......菲英洛兒導師?”
楚陽愣在門外,開門的不是想象中騎士學院的萊納斯,而是菲英洛兒。
菲英洛兒導師穿著一件極其輕薄的裙紗,平日里被厚重牧師袍遮住的東西,此時此刻全都若隱若現。
楚陽咽了咽口水。
怪不得外面一直都在傳萊納斯校長其實暗戀菲英洛兒導師數十年了。
菲英洛兒本來面容就精致,不用任何裝飾,就有一種相當耐看的美,再加上牧師的身份。
更加禁欲了。
不過,菲英洛兒導師為什么會出現在萊納斯導師的房間里...?
“菲英洛兒導師...我不是有意打擾的......我先走了,您繼續...”楚陽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踩著小碎步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菲英洛兒皺著眉頭,“你在說些什么?”
隨后抓住楚陽的領子,“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嗎?”
楚陽尷尬地撓了撓臉頰,“那個...我找萊納斯導師有些事......嗯...也沒什么大事...不著急不著急。”
一邊說身子已經一邊往導師宿舍樓的大門邁了。
菲英洛兒沒好氣的指著走廊盡頭,從右往左數的第二個門,“萊納斯先生的宿舍在那邊?!?
“噢噢...”
該死的弗洛斯!
怪不得自己一開口說想找一下導師,還沒說是誰,他就已經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給了自己一個地址。
楚陽還以為弗洛斯已經利用占卜預測到自己要做什么了。
心中還在感嘆女巫占卜預言天賦的厲害。
跟菲英洛兒導師道了歉之后,穿著薄紗的菲英洛兒導師擺了擺手。
“對了,最近身體好些了嗎?”菲英洛兒再問上一次瓦元小鎮留下的舊傷。
楚陽點了點頭,身體并沒有像夏可轉述菲英洛兒說的那樣,要花上一周才能康復,只是睡了一覺之后,身體就感覺不到那種痛苦了。
菲英洛兒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嘴唇翕動,好像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只是告訴楚陽不要太過于依賴自己的能力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萊納斯疑惑地放下了手中拿著的輕質面具。
打開了門。
狩獵場讓自己記憶猶深的小屁孩正站在自己的門口。
“萊納斯導師,請您教我戰斗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