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狼，你沒聽清楚嗎？這槍不好用，而且還這么貴！”CC微微錯愕之后，連忙試圖勸阻他。

花一百萬金幣買一把中看不中用的狙擊槍，簡直是瘋了，自己當初第一次看到那把槍確實也有些中意，不過很快也就知道它確實不值得那個價格。

“小子，我可沒騙你，這槍的毛病我可都跟你說明白了，你要是錢多燒得慌，我這里還有幾把古董槍，拿去收藏比這個強。”老槍頭呵呵笑了笑，似乎對方的固執在預料之中。

自己見過很多固執的人，他們都覺得自己是萬中無一，然而事實會給他們最好的教訓。

老槍頭重重地哼了一聲，將煙斗在柜臺上磕了磕，煙灰簌簌落下，“小子，不是我老頭子瞧不起你，既然你是CC的朋友，干脆送你兩發子彈試一試，門口就是靶場，試試你就知道了?！?

人教人學不會，事兒教人一遍就會，自己不喜歡找冤大頭接盤，自己只喜歡把合適的槍賣給合適的人。

武器店旁邊設置了靶場，就是為了讓那些犟種有后悔的機會。

“不如我們打個賭怎么樣？如果我能駕馭得了這把槍，給我打個七折？”趙蟠正好手上錢也不太夠，這個機會不容錯過啊。

“行啊，我送你十發子彈，只要有三發子彈能上靶就算你贏，我輸了這把槍送你也無所謂，你輸了付我子彈錢就行?！崩蠘岊^也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不覺得自己會輸。

趙蟠沒有絲毫被激將的怒意，反而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干脆利落地應道：“好啊，一言為定?！?

老槍頭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反倒愣了一下，隨即大手一揮，“跟我來！”

老槍鋪的后院，是一個露天的簡易靶場，用廢棄的輪胎和沙袋堆砌而成。

這個場地是半開放的，有幾個眼尖的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湊過來看熱鬧，尤其是看到趙蟠手中那把凝視者之后瞬間就明白了。

“喲，那不是cc那個朋友嗎。”

“得了，果然又是一個犟種，老槍頭找人家打賭了吧。”

“哈哈哈，走走走，看看去，那家伙肯定要丟人了?！?

人群議論紛紛，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懷疑和看好戲的意味，他們對CC這個陌生的朋友本來也沒多大好感。

而在他們看來，能看到他丟人的場面自然是不能錯過。

老槍頭從彈藥箱里取出十發子彈一枚枚壓入凝視者的彈匣，然后將槍和彈匣一并遞給趙蟠，沉聲道：“靶子就在前面，距離……嗯？”

他正要說一百米，卻發現靶場管理員今天似乎格外勤快，已經將移動靶位推到了最遠端——三百米的位置。

那是為一些頂級狙擊手或者測試大威力武器準備的距離。

“咳，那個誰……”老槍頭剛想讓管理員把靶子拉近一些，畢竟他原本的意思只是想讓趙蟠在一百米距離上試試手，讓他知難而退就足夠了。

三百米對用凝視者這種怪槍的人來說太過苛刻了，別說三發上靶，能把子彈打到靶子附近都算奇跡了。

然而，他話未出口，趙蟠接過槍后十分自然地做出來射擊的姿勢。

他沒有絲毫猶豫，熟練地將彈匣插入槍身，拉動槍栓，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緊接著，他以一個標準的狙擊姿勢舉槍，槍托抵肩，左手穩穩托住槍身，右手食指輕扣扳機。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沒有半分生澀，仿佛演練了千百遍一般。

“運動測量”能力同時開啟。

三百米外的靶子，在他眼中清晰可見，靶心那微弱的溫度差異都無所遁形。

風速、空氣濕度、乃至陽光折射帶來的細微影響，都被他的大腦精確計算。

他甚至沒有進行過多的瞄準，仿佛只是隨意地一抬槍口。

圍觀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趙蟠身上，等待著那必然脫靶的一槍。

砰！

一聲沉悶卻極具穿透力的槍響，打破了靶場的寂靜。

凝視者的槍口噴出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巨大的后坐力讓趙蟠的肩膀猛地一沉，但他憑借著強悍的身體素質和精確的力道控制，硬生生穩住了槍身，槍口甚至沒有發生明顯的上跳。

子彈如同離弦的利箭，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直撲三百米外的靶子。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從遠處傳來，雖然微弱，但在寂靜的靶場中卻清晰可聞。

緊接著，靶子后方的報靶器亮起了一個醒目的紅色光點，正中十環！

“嗯？！”老槍頭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叼在嘴里的煙斗都險些掉在地上。

圍觀的人群也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他們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三百米，十環？

用的是那把誰都玩不轉凝視者？這怎么可能！

然而，趙蟠并沒有理會周圍的喧囂，他的表情依舊平靜，仿佛剛才那驚艷的一槍只是熱身。

拉栓，退殼，子彈上膛。

砰！

又是一槍！

叮！十環！

砰！砰！砰！

接下來的幾分鐘，靶場上只剩下凝視者那獨特的槍聲，以及報靶器上接連亮起的十環紅點。

趙蟠的每一次射擊都快得驚人，幾乎沒有瞄準的停頓，卻又精準得令人發指。

當第十發子彈殼帶著余溫從槍膛中彈出，趙蟠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凝視者，槍口還冒著淡淡的青煙。

眼中絲毫不掩飾對這把槍的喜愛。

靶場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趙蟠，看著那三百米外靶心處幾乎重疊在一起的十個彈孔，仿佛看到了什么顛覆認知的事物。

“十……十發全中！而且……全是十環！”一個眼尖的廢土客顫抖著聲音喊道，打破了沉寂。

嘩——！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我的老天！這是怪物嗎？”

“三百米移動靶都未必有這準頭吧？他用的還是凝視者！”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CC激動得滿臉通紅，看向趙蟠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和驕傲，仿佛取得這驚人成績的是她自己一樣。

她跑到瞠目結舌的老槍頭面前，得意地叉著腰，清脆的聲音響徹全場：“老槍頭！怎么樣？說話算數哦！”

老槍頭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此刻的哭笑不得，最后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活了這么多年，自認閱人無數，卻沒想到今天在一個年輕人面前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

這小子，哪里是什么新手，分明就是個深藏不露的怪物，那手槍法，簡直是妖孽！

趙蟠見狀，笑著走上前來，打了個圓場：“之前說打賭也就是個玩笑，咱們的賭注都不對等，白送就不必了，打個折就行?！?

然而老槍頭卻猛地一擺手，臉上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爽朗笑容：“我老槍頭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也一口唾沫一個釘，那把槍歸你了，到你手里總比在柜子里吃灰要強?！?

“那就多謝了?！壁w蟠聞言也沒有再堅持客氣，把玩著手中的那把新槍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

省了幾十萬，這趟來的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