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領域分內(nèi)外,三劍演必中
書名: 科學修仙:從煉器開始證道作者名: 時光旅人紅塵過客本章字數(shù): 2639字更新時間: 2025-06-21 21:26:00
天光從大殿頂部投下,投射在煉老道身上,如夢似幻般不真實。
被點中的萬天樞卻是心中微凜,面上卻沉靜如水:
“晚輩見過煉前輩。符師祖他老人家道法精深,晚輩僅蒙師門賜法,未得親授,若有謬誤,乃是晚輩學藝不精,與師祖無關。”
“呦,小子可以,挺會維護符老道名聲的。且莫要廢話,趕快說來。”
“是,前輩。依宗門典籍所載,領域非控一地之謂,而是指在法寶或大陣籠罩之處,掌域者可臨時篡改一方法則。高深莫測者,甚至能動搖五行生克、干涉時空流轉(zhuǎn)。”萬天樞清晰答道。
“嗯,見識尚可。”煉山河微微頷首,又自斟半杯瓊漿,目光移向另一處,“陸歸塵,聽聞你乃器道千年奇才。你又作何理解?”
陸歸塵拱手:“前輩謬贊,坊間傳言不足采信,晚輩見識淺陋。”
“別廢話!直言便是!你們這些晚輩,忒不痛快…”煉山河語帶一絲不耐。
一旁的謝青梧低頭掩嘴偷笑。
陸歸塵只得回道:“晚輩以為,所謂領域,實乃掌域者意識所化之境。在此境中,當有全知之視角,可暫斷因果之鏈,令形意互轉(zhuǎn),有無相生……”
“好一個‘見識淺陋’!講得深入淺出,書沒少讀。”煉山河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打斷了陸歸塵的自謙,目光轉(zhuǎn)向下一位,“劉靖風,你清玄宗,又是如何闡述?”
偌大的傳道殿內(nèi),煉山河竟一一點過三十六人之名,令其各自闡述對“領域”的初悟。
及至殿外天光漸暗,琉璃杯已空數(shù)回,這“領域”之論,才在眾弟子各異的見解中暫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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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歸塵恍如重歷前世求學時光:晨起枯坐經(jīng)閣,窮經(jīng)皓首;午后則入殿中,恭聆高人道法釋疑;至若夜幕垂落,謝青梧一行便常來閑聚。
四月的最后一天,講道甫畢,煉老道悠然盤坐半空,將杯中瓊漿一飲而盡,玉磬余音尚裊裊于殿。他目光微垂,掃過下方眾弟子,輕語道:
“明日午后,老道開講‘必中’。”
萬天樞與謝青梧似有默契,隨陸歸塵一同回了藏鋒閣。
雜役已將三人份的靈食送至,萬、陸二人亦各自從儲物袋中取出珍藏的靈酒,案上杯盞交映。
酒過三巡,謝青梧抿了抿唇,眼中帶了幾分好奇:“你們說,煉真君盞中是何等仙釀?第一天來時他不是說是用三階極品法寶換來的么,不知飲一杯能否抵上我一年苦修?”
萬天樞搖頭失笑,溫言道:
“你還是莫存妄念了!那般蘊天地至純靈力的瓊漿,非元嬰之軀難以承受。
我等煉氣小修貿(mào)然飲之,莫說增進修為,只怕經(jīng)脈丹田頃刻間便要承受不住,碎裂崩塌。世間靈物妙藥,莫不是等階相適方可駕馭。
也就食靈一屬算得天佑,或許強橫幾分,方能煉化高一兩階之物。”
陸歸塵執(zhí)杯沉吟片刻,望向萬天樞:“萬兄,‘必中’二字,典籍間多語焉不詳。以你見識,作何理解?”
萬天樞放下酒盞,目光轉(zhuǎn)向陸歸塵,反問之意了然:“我先問陸兄一個問題,以陸兄慧眼,器盟行的老祖宗們意志,所謀者究竟為何?”
陸歸塵眸光微凝,卻是側(cè)首看向謝青梧:“你有個大真君的爹,可聽說過什么?”
謝青梧聳肩,渾不在意:“我爹行蹤飄渺,數(shù)年難見一面。我是問過我娘,她早先只說或與天澤海戰(zhàn)局有關,如今卻也坦言不知了,據(jù)說是上面那些老祖宗的意思。”
陸歸塵指尖輕撫杯沿,沉吟道:
“破法、破妄、領域、必中……此四環(huán)相扣。‘必中’一出,已然昭示,我們絕非破陣首選,所求者,依舊是‘器’之一道,煉制某種法寶!
那么何等法寶,需兼具破法之鋒、破妄之眼、領域之界,尤其那玄之又玄的‘必中’之能?”
他頓了頓,語帶深意,“尋常靈寶縱有器靈,言前三者或可,但誰敢言那縹緲難及的‘必中’?”
萬天樞與陸歸塵對視一眼,皆感此事如霧中看花,一時難有定論。
“哈!”謝青梧忽地一笑,星眸閃爍,語出驚人,“難不成是讓咱們?nèi)捘莻髡f中能毀天滅地的寂滅級法寶?!”
此話一出,陸、萬二人皆是一怔。
萬天樞旋即抬手,輕拍謝青梧肩頭,笑聲帶著幾分調(diào)侃:
“少年意氣,志存高遠,好事!雖說萬載以降,未曾聽聞新寂滅法寶降世,但有你謝大天驕在,千年后未始不能開此先河!”
陸歸塵亦被其豪氣感染,目光灼灼,頷首道:“青梧所言,亦非全無道理。既已有五件寂滅神物存世,緣何后人便不能再造?”
萬天樞收斂笑意,話鋒一轉(zhuǎn),多了幾分持重:“陸兄,我與青梧背靠大宗,器盟背后亦有我等宗門手眼。璇璣雖屬器盟一員,此番授你諸多秘傳,恐終須立下法契約束。”
陸歸塵淡然一笑,執(zhí)壺為三人續(xù)酒,語氣平靜無波:“早有思量。即便真有用我之處,也是幾百載后之局。況且,”
他舉杯淺飲,“沒有法契束縛,我璇璣小宗又能遁去何方?彈丸之地,尚不及清玄城廣袤,興亡不過是他人一念之間。”
爐中炭火漸微,三人飲談不絕。
星光隱去,東方泛白,方各自驅(qū)散殘余酒氣,往經(jīng)閣而去。
午后,傳道殿內(nèi)。
煉山河的講述不再如從前般環(huán)環(huán)相扣,答疑解惑。
他恍若自言自語,聲音不高不低,絮絮叨叨,于宏大處游曳:
“規(guī)則之力……玄之又玄,乃天地經(jīng)緯……”
“因果之鏈……牽一發(fā)而動萬機……”
“無視時空,如虛蹈影……”
“修正現(xiàn)世……一念萬象更移……”
字字珠璣,卻又重如山岳。陸歸塵凝神細聽,平生第一次,竟覺字字明白卻句句難解,只得強提心神一一記下,以待后悟。
終于,語聲止歇。
煉山河抬眸,掃過下方一片茫然的面龐,那些往日的天才此刻盡失神采。
他捋了捋胡須,唇角微咧,仿佛在安撫也像在自嘲:
“莫這般看著老道!老道自知你們?nèi)鐗嬙旗F。呵,實則,老道也未盡洞悉。只是,老祖宗們有旨意,讓老道來與你等念叨念叨。”
語罷,袍袖一拂,三十六道清光如星落,精準懸停于各人胸前,化作一枚枚玉簡。
“拿回去,自行參悟吧。若有不解,莫來問我。老道所述,只是老道所悟,可能與你等自身之道相悖,反而不美了!”
他語重心長補了句:“各家有各家的緣法,各人有各人的菩提。”
言畢,他重又執(zhí)起那只金黃葫蘆,往琉璃杯中注滿瓊漿。一飲而盡后,竟隨手將那剔透的杯子向眾人頭頂輕拋而去。
琉璃杯懸于半空,天光透入,散射出七彩光暈,滴溜溜旋轉(zhuǎn)著,恍如一顆凝固的水滴。
煉山河右手虛抓,三支小巧的銀白飛劍憑空浮現(xiàn)于掌心。他屈指輕彈。
倏!倏!倏!三劍各朝不同方向激射——一向上,直刺殿頂;一向下,斜扎地面;另一支,竟詭異地射向他自身背后!
銀光乍現(xiàn),旋即憑空隱沒,仿佛從未存在過。大殿內(nèi)只余琉璃杯無聲旋轉(zhuǎn)的殘影。
十余息后,萬籟俱寂——咻!咻!咻!三道微不可查的銀白軌跡驟然自虛無中浮現(xiàn),不知其從何來!
清脆的碰撞聲幾乎同時響起!三支飛劍竟在琉璃杯旋轉(zhuǎn)的同一點,不分先后地精準命中!
便在此時,煉山河的身形連同那石案、道磬、葫蘆、酒杯,一并悄然淡去,如墨入水,了無痕跡。
唯有他最后的話語,回蕩在空曠的殿宇之中:
“此雖非真‘必中’,倒也差相仿佛......爾等好生研習......六月十五日,終考!
錄前二十四,授筑基期進修令,持此令者,他日筑基功成,仍可重入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