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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魔女的預言

驕陽似火般在空中高懸,往日聒噪的飛鳥臥在樹林陰影中打著瞌睡。

幾只夏蟬在遠處的梧桐樹上不知疲倦的吶喊,唯有不時掠過的清風,帶來些許清涼。

“雪莉…好久不見?!?

縮在亞當懷里的艾米貓疑惑探頭,藍寶石般的貓眼望向女孩,又望向亞當。

似乎連它都感受到了亞當此時復雜的心情。

“還記得我離開前和你最后的賭約嗎?在陽光明媚的夏日里,我們終將再度相逢?!?

面前的紅發女孩抱著裝在盒子里的魔杖,清澈光潤的眼眸凝視著他,聲音輕柔,似是完成某種心愿般的感慨。

“當然記得,可你好像從來沒告訴過我,你是會預言的小魔女。”

亞當眉頭輕輕挑起,視線落在女孩的魔杖上。

女孩噗嗤一聲,輕笑著捂住嘴,眉眼彎彎。

“你也沒說過,你之前表演的那些魔術,其實是真的魔法?!?

“可是……”

女孩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臉頰,一字一句說道。

“我不管,反正你輸了!”

亞當無奈攤手,他那些小魔術都是障眼法,最多用魔力輕碰下道具。

但面前女孩說過的那些話,那可全是真預言啊。

“難怪在‘家’的時候,從來沒人能在打賭這方面上贏過你,那些女生都說你是個小魔女。”

“我想想,好像直到那年圣誕節,你把所有人的小蛋糕全都贏走,她們才不敢再說你的壞話?!?

“嬤嬤們都以為你一個人吃完了,只有那天夜里回來的我才知道?!?

“你把所有的小蛋糕都偷偷放在我的房間里了,甚至還包括你自己那份…”

亞當不由得回想起女孩曾經待在孤兒院時的情景。

那份對于小時候的記憶,往往覆上一層迷離失真的濾鏡。

整個回憶世界的光束,都是夕陽似的暖光,周圍的環境熟悉朦朧,明明從來沒見過,似乎又在夢里來過。

在這片暖陽卻又感到陌生空寂,四周充斥著莫名的笑聲,總讓人在醒來后,在心底留下淡淡的悲愴。

紅發女孩不知從何時起,就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

若不是她時常對著亞當提問,亞當一度以為對方是個安靜的幽靈。

直至后來女孩悄無聲息地離開,就像一顆散落在塵世的明珠,終于被遺失的家族拾起,亞當就再也沒見過她。

“抱歉,雪莉·亞伯拉罕·布萊克小姐,雖然我并不想打斷您與好友的重逢,但我想我們得離開了?!?

“您還得回去參加畢業儀式,需要一些時間進行準備?!?

一位三十多歲穿著古典女仆樣式服裝的女人,輕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亞當眉頭微皺,看向那位女仆,疑惑問道:“畢業儀式?”

“很高興見到您,亞當·摩根先生,我是雪莉小姐的女仆,您可以稱我為莉莉絲?!?

女人俯身行了個禮,禮貌地回應著。

“你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雪莉小姐時常...”

“夠了莉莉絲,別再說了。”

女孩冷聲打斷,原本柔和如同白云般柔和的氣質消失,瞬間變成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

只有亞當注意到,那雙好看眼眸中泛起的慌亂。

女仆莉莉絲聞言躬身行禮,退到女孩身后。

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笑意,果然這才是平常見到的雪莉小姐。

雪莉將裝著魔杖的盒子交給莉莉絲,小手輕輕攏了下身上的連衣裙,優雅端莊地對亞當說道。

“那是我這兩年在法國就讀的一所貴族女子學院,就是你想的那樣,學習各種貴族禮儀,還有音樂舞蹈什么的。”

“不過我想和你說的不是這個,而是…”

雪莉還想說些什么,身后的女仆卻再次提醒。

她們前往法國的門鑰匙即將到期,否則要再花半天的時間,前往魔法部申請新的門鑰匙。

雪莉也只好嘆了口氣,揮了揮原本藏在身后的信,上面印著霍格沃茨的蠟封。

“不許忘記你欠我的,下次見?!?

“再見?!?

亞當輕輕揮手,看著一大一小兩人雙手消失在原地。

轉身就看到了紐特滿臉笑意地望著他,就連不遠處駐足的女巫們臉上也流露著一抹姨母笑。

“那個……”

“噢,孩子,我想你現在最需要做的,還是先得到屬于自己的魔杖,我覺得奧利凡德先生,看著一直打開的大門,一定很疑惑。”

紐特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就像是看到了極為有趣的神奇動物,甚至說話都變得清晰流暢不少。

亞當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默地轉身走向魔杖店。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店內景象較之門外斑駁剝落的招牌,總算少了幾分破敗感。

然而門后掛著的風鈴積著厚灰,架子上的木漆脫落,還裂出一道道不規則的裂痕。

木質地板踩上去會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那些裝著魔杖的小盒子,雜亂地擺放在柜臺與各個角落里,幾乎堆到了天花板上。

“您好,先生,我想購買魔杖。”

亞當對著面前須發花白的老人禮貌說道。

奧利凡德只是看了亞當一眼,直接將面前打開的盒子中取出魔杖,遞到亞當面前。

“承惠,七個加隆?!?

???

不僅亞當愣住,剛走進來的紐特也不禁呆住,艾米貓忍不住疑惑地喵喵兩聲。

“您不用進行任何測量之類的嗎?比如說用卷尺測量使用者的身高與臂長,還有詢問細節,測試魔杖之類的……”

“噢,很高興這年頭還有小巫師對魔杖學這么感興趣,但相信我,沒有這個必要,快試試吧?!?

奧利凡德臉上的笑容,自從亞當進來后就沒停過,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老人的表情和紐特十分相似。

“……好吧。”

亞當遲疑地點點頭,伸手拿起盒子里的魔杖。

通體黑色的魔杖靜靜躺在盒中,一縷縷細微的淡白色絲線從末端沿著天然的木材紋路延展。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配飾,整根魔杖近乎渾然一體。

當亞當握住魔杖,一種奇特的感覺從心中升起,他下意識地抬手。

一股柔和的白色光芒從杖尖蔓延而出,猶如海上忽然升起的迷霧。

剎那間將整座古舊的小店淹沒,仿佛置身于仙境當中,甚至能聽到遠處森林中傳來呦呦鹿鳴,還有鳳凰飛過時的歌聲。

“天作之合?!?

奧利凡德臉上的笑容更加激動,那雙渾濁的眼眸如同點亮的燭火。

“十二又三分之一英寸,黑檀木,鳳凰羽毛,傳奇的標配?!?

“傳奇?”

亞當順著奧利凡德的話問道,輕撫著手中魔杖,仔細體會著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有些愛不釋手。

“是的,傳奇的標配,用黑檀木制作的魔杖,大多數有著令人印象深刻的外觀?!?

“非常適合用來施展所有具備攻擊力的魔法和變形術,所以黑檀木魔杖通常會選擇心懷堅定勇氣,敢于打破規則的巫師?!?

“而鳳凰羽毛作為最稀有的杖芯,它們活躍主動,并且高傲地挑選著自己的主人,只有獲得它的認可,才可以拿起魔杖施法。”

“兩者組合在一起,形成了絕妙的搭配,它們比其他魔杖更為挑剔,也在選擇主人后極度忠誠,永不背叛?!?

奧利凡德的聲音微微停頓,視線落在亞當臉上,似乎頗為感慨。

“事實上,我這些年制作了大約一百八十只黑檀木魔杖……”

“其中唯有這兩只使用了鳳凰羽毛作為杖芯,而它們也在這里等待了許多年。”

“可是您還是沒說,傳奇的標配是什么意思?”

亞當眨了眨眼。

“別著急,孩子…你總得給一位年邁的老人留點喘氣的時間。”

“因為在歷史上,與吟游詩人流傳的傳記中,眾多傳奇巫師都曾持有過黑檀木魔杖?!?

“而距今唯一考證到的,持有黑檀木魔杖的傳奇巫師,就是傳說中的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并且那根黑檀木魔杖的杖芯也是鳳凰羽毛?!?

“對了,也許你還不知道,那位女士與其他三位好友,共同創建了霍格沃茨?!?

奧利凡德凝視著亞當手中的魔杖,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

“那位帶著女仆的孩子,已經替你試過了這間屋子幾乎所有的魔杖…”

“所以當你走進來的時候,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只魔杖是在等你。”

亞當下意識望向有著兩個凹槽的魔杖盒,手中的魔杖隨之輕輕顫動,仿佛在回應。

“承惠,七個加隆。”

奧利凡德再次說道,臉上笑容不減。

亞當從錢袋中掏出金加隆擺在柜臺上,轉身看向整間屋子中那些被打開了的魔杖盒。

那里靜靜躺著一根根魔杖,等待著它們的主人收到霍格沃茨的來信。

兩人來到了麗痕書店,購買了新生所需的教材書。

期間嗅嗅三番幾次地被路上的閃亮物品所吸引,可沒跑兩步就被艾米貓叼了回來。

紐特一路上沉默著,唯獨對亞當小推車上的一本書直皺眉頭,最后還是忍不住拉住店員。

“這本《神奇動物在哪里》上面的內容已經過時了,作者已經重新刊定到了第52版,你們怎么還在賣舊版的書?”

店長對此大聲解釋道,這是斯卡曼德大師的作品中的收藏版,他本人也是對方的十年老粉。

是你懂斯卡曼德,還是我懂斯卡曼德?

對此紐特一陣沉默,帶著亞當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亞當也注意到紐特手上拿著幾本書,上面印著幾個大字。

《如何與學生有效交流》、《教學中該如何與學生溝通》、《語言與話術的千種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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