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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要丟掉心口的羞澀》:冬日里的“小木匠”

每每想到這個場景,心口有千言萬語涌現(xiàn),可是我卻說不出小時候天真無邪的我那張口即來的“媽媽,我愛你”。原來成長讓我不善言語,我想我該改,因為母親一直在等。

王雨桐

“嘎吱,嘎吱……”冬日的陽光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兒提著一把略顯沉重的鐵刨子,賣力地刨著一截裂了皮的木頭,雪花般的木屑飄落下來,被她踩得“沙沙”直響。她就是我。

記得那個周末,爺爺端坐在院子里,拿著一把鐵刨子,在刨一根木頭。爺爺?shù)呐僮勇槔貋砘匾苿又?,木屑像一個個旋轉(zhuǎn)飛舞的小精靈,三五成群地在空中轉(zhuǎn)個圈,又優(yōu)雅地落在地上。我看得目不轉(zhuǎn)睛,覺得很神奇。于是,我也找來一根木頭,拿起那柄鐵刨子,裝模作樣地刨起來。我緊咬牙關(guān),細(xì)瘦的胳膊鉚足了勁兒,微微地抖動著??赡前雅僮泳褪遣活I(lǐng)情,一會兒削了一大片皮,讓我身子一沉,嚇了一大跳,手還被木刺扎得又癢又疼;一會兒突然頓住了,怎么也刨不動;一會兒又被木屑卡住了……爺爺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皬澭?,推過去,收回來……要順著紋理刨?!苯?jīng)過爺爺專業(yè)、耐心的指點,我漸漸刨得有模有樣了。

從那天起,每天放學(xué)做完作業(yè),我就會跑去練習(xí)?!案轮?,嘎吱……”刨木頭的聲音那樣清脆悅耳。一切都挺順利,再過幾天我就可以完成我的第一件“作品”了。可是,有一次,我一不小心,刨子和我的手擦肩而過,一小塊皮就帶著血落到了地上。我抖了一下,“哇”的一聲哭了?!拔以僖膊慌倭?!”我生氣地喊道。

一個星期過去了,我的手好了,看著那有點兒粗糙的半成品,那些雪花般的小精靈仿佛又在我面前飛舞,我重新坐在那里,往前推,收回來,往前推,收回來……

終于完成了,那段木頭被我刨得光溜溜的,仿佛一件妙不可言的藝術(shù)品。我咧開嘴“咯咯”地笑了,“沙沙沙”,飛舞的小精靈們好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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