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告訴托尼：

“還有一件事，快銀已經(jīng)被里德俘獲了。”

“皮特羅·馬克西莫夫？”

盧克緩緩點頭。

“你能想象那個速度嗎？”

托尼的思緒電閃般閃過快銀奔跑的畫面，皮特羅能在眨眼間穿越城市，一旦他被感染，一切都將不受控制。

“賈維斯，查詢皮特羅·馬克西莫夫的最后已知位置。”托尼命令道。

賈維斯立即回應，開始工作。

幾分鐘后，賈維斯的報告證實了盧克的說法——快銀已失蹤72小時，他的姐姐旺達·馬克西莫夫正在尋找他。

他們黑入了大廈的安全系統(tǒng)。

關押快銀的位置終于顯現(xiàn)——地下三層的特殊隔離室。四周布滿了抑制超能力的設備，金屬光澤冰冷刺眼。控制面板上的紅色指示燈如同警示的眼睛，不斷閃爍。

所有信息匯集成一幅清晰的圖景。他們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迅速達成共識。任務必須分頭進行。

托尼將以參加科技展示會的名義正面接觸里德，試圖了解更多細節(jié)并延緩病毒釋放；而盧克則負責潛入大廈深處，營救快銀，防止其成為傳播源頭。

“我們保持通訊聯(lián)系。”

托尼說著，遞給盧克一個微型耳機。

“賈維斯會全程協(xié)助你導航。如果情況有變，立即撤離，不要逞英雄。”

盧克接過耳機，忍不住露出半調(diào)侃笑容：

“這話從一個穿著紅金色盔甲飛來飛去的鐵罐頭嘴里說出來，真有說服力。”

托尼只是揮揮手，示意他快出發(fā)。在盧克身影消失后，托尼那副輕松的面具被卸下，他緩步走向窗邊，喃喃自語：

“但愿我們猜錯了...里德，你最好是無心之失，而不是真的瘋了。”

————

在巴克斯特大廈西側(cè)陰影中，盧克蜷縮在一處不起眼的通風口外，冰冷的金屬貼著他的背脊，腎上腺素讓他的手指微微顫抖。

這不是他第一次站在這個位置——事實上，這已經(jīng)是第十四次了，但熟悉并不能完全消除恐懼。

死亡，又一次在他的腦海里回蕩，如同鐘聲。

即使是暫時的死亡，也從來不是什么愉快的體驗。

“沃克先生，安全系統(tǒng)已禁用，你有90秒。”耳機里傳來賈維斯的聲音。

盧克咧嘴一笑——那種面對極端壓力時才會出現(xiàn)的微笑。

“好極了，讓我們來做點壞人才會做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撬開通風口蓋板，動作精準得像是排練過無數(shù)次——事實上，他確實排練過無數(shù)次。

鉆入狹窄的通風管道時，盧克不禁回想起第四次循環(huán)，他曾在這個位置被紅外線傳感器發(fā)現(xiàn)，引來了整棟大樓的安保；又或者第八次循環(huán)，他成功潛入?yún)s在拐角處撞上一名研究員，結果不得不即興扮演水管工。

幾次循環(huán)積累的經(jīng)驗讓他對這條路線熟悉得就像自己公寓的走廊。他靈活地穿過曲折的通風系統(tǒng)，精確避開每一個攝像頭的盲區(qū)，甚至知道第三個轉(zhuǎn)彎處那塊松動的金屬板會發(fā)出聲響，刻意放輕了動作。

當他最終抵達一個較為寬敞的維修通道時，盧克允許自己短暫地松了口氣。

“前行200米右轉(zhuǎn)，有維修電梯直達地下三層。”賈維斯繼續(xù)指引。

與此同時，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正在大廈主大廳高調(diào)現(xiàn)身。他的西裝光鮮奪目，步伐自信如君王。人群中響起驚訝的低語。這正如他們計劃的那樣，吸引所有安保人員的注意。

他刻意提高聲音，確保每個人都能聽到：

“理查茲博士在哪里？我有重要信息，必須見他！”

托尼的戲劇性登場果然奏效。安保人員迅速圍攏過來，試圖同時應對這位不請自來的億萬富翁和由此引發(fā)的騷動。

沒人注意到監(jiān)控盲區(qū)里一個身影正悄無聲息地潛入建筑深處。

電梯門無聲地滑開，他面對昏暗走廊盡頭的重型門。

“門已解鎖，60秒后安保系統(tǒng)會恢復。”賈維斯提醒。

盧克小跑過長廊，心跳隨著距離縮短而加速。

“皮特羅......”盧克低語，快速走向囚室。他終于看到了被囚禁的快銀，于此同時，快銀也看見了他。

“你是誰？里德派你來的？”快銀的聲音沙啞，顯然已經(jīng)被關押多時。

“我是來救你的，”盧克直截了當?shù)卣f，同時開始檢查囚室的控制面板，他已經(jīng)就掌握了如何破解這套系統(tǒng)。

“里德計劃用你來傳播一種病毒。”

盧克的眼睛始終盯著屏幕，藍光映照著他緊繃的面容。

“這病毒會像瘟疫一樣橫掃世界，毀滅整個人類。”

快銀的眼睛因震驚而睜大：“什么？這這不可能......他說他只是需要研究我的基因，幫助......”

“——進化上限？”

盧克的打斷鋒利如刀。

“協(xié)同意識？”

他的聲音帶著辛辣的諷刺。

“還是全人類福祉？”

盧克不禁苦笑。每一次循環(huán)，他都會聽到這句話。里德的欺騙永遠如此有效——用看似崇高的目標掩蓋瘋狂的計劃。

“他撒謊了。”

盧克啟動電磁脈沖發(fā)生器，囚室的電子鎖裝置發(fā)出輕微的嗡鳴，閃爍了幾下，然后徹底熄滅。

“他計劃在今天下午六點釋放病毒。”

門鎖咔嗒一聲打開，金屬與金屬摩擦的聲音在走廊中回蕩，自由的氣息涌入囚室。

“他要利用你的速度，確保病毒如風暴般席卷全球。”

快銀踉蹌著撲出囚室，他的指尖剛觸到走廊墻壁，肌肉記憶便在他體內(nèi)蘇醒，雙腿不由自主地做出奔跑姿勢——

“別！“盧克拽住他的肘關節(jié)，“你現(xiàn)在還太虛弱了。”

“先跟著我走吧。”

盧克急促地說，他的呼吸在寂靜的走廊中格外清晰，目光不斷掃視四周。

“鋼鐵俠正在上面阻止里德。”

盧克的手掌輕輕搭在快銀的肩膀上，似乎想要傳遞安全感。

“我們必須確保你的安全。”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燈光突然轉(zhuǎn)變。

變化來得如此突然。

鮮紅如血的光芒從天花板傾瀉而下，將每個角落染成恐怖的顏色。

他們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