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小心啊！”

也不知是想搶玉佩沒站穩，還是跪太久突然站起來腿麻了，總之姜梨站起來跌跌撞撞把施禛成撲到了池子里，兩人都是大頭朝下掉進去的。

要知道，只要角度夠刁鉆，沒過膝蓋的水一樣能淹死人。

門外的施景天聽到動靜，三兩步沖進去把施禛成從水里提溜上來。

“父親，是那個賤人把我推下去的。”施禛成指著還在水里掙扎的姜梨惡人先告狀。

“啪”一個巴掌落在渾身濕透的施禛成臉上。

“孽障！你剛才的話我在門外路過都聽見了，那可是你母親的丫鬟，到府上不過一日的功夫，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你的禮義廉恥呢？”

施禛成不敢忤逆，垂著眼睫不開口。

只在心里不服氣，什么母親，不過一個黃毛丫頭。

樂意儂雖然年紀大不了他三兩歲，名義上卻是他的繼母。

母親房里的丫鬟，就是被收用了，也是父親的人。

他這種行為算得上有違人倫綱常，傳出去要被人指摘的。

“去祠堂罰跪！沒有我的話不許起來！滾！”

施景天轟走了施禛成，也不急著救姜梨，冷靜看著她在水里掙扎。

直到水面上只剩下咕嘟嘟的氣泡，施景天才把姜梨從池子里撈起來，扔在地上。

小丫鬟渾身濕透，頭發全貼在臉上，劣質的粗布緊貼著牛奶一樣乳白的肌膚，隱隱透出里邊的粉嫩和肚兜的花樣。

整個人像死了似的，沒了呼吸。

施景天怕臟了手，用腳踩在姜梨柔軟的肚子上，一用力。

“咳咳咳~”姜梨猛的睜開眼，嘴里頃刻涌出來汩汩的溫泉水，順著下巴流到耳邊鬢角，流到因嗆水而劇烈起伏的胸前，打濕前襟，狼狽不堪之中夾雜一絲淫靡。

清醒過來的姜梨，立刻遮好因掙扎而不小心露出來的胸前方寸軟肉，跪倒在施景天腳下。

“奴婢，謝大人救命之恩。”

他差點沒把她踩死，她還要跪下來謝恩。

“你多大了？

抬頭回話。”

姜梨直起身子，仰視施景天：

“回少爺，奴婢十七了。”

看著不過十五上下，竟比成兒還大兩歲。

姜梨揚著頭，迷離懵懂的雙眸，微紅的雙頰，下巴和胸前濕濡的污穢，無不令人浮想聯翩。

浴室里滿地污穢，被水汽一蒸，味道翻涌，施景天頓時連泡熱水澡的興致都沒了。

“把這兒清理干凈，管好你的嘴。

若是成兒的名聲受損，定饒不了你。”

出了浴池，施景天在書房沒看幾頁書，就忍不住想起那小丫鬟濕透的胸脯，瑟縮如母兔的無辜眼神，還有抱著酒壇子一臉紅暈的那一瞥一垂眸。

越想越覺得渾身燥熱，書也扔下了，重又披上大氅讓小廝備了馬車。

他要去畫舫上找廉立年和逄飛。

今日散衙的時候，他們兩個邀請他來著，樂意儂新有孕，他原不想去，就隨口拒絕了。

現在又后悔了，覺得有必要找個地方瀉火。

可到了之后他又提不起興致。

畫舫上燒著上好的金絲碳，好讓那些歌姬舞姬寒冬臘月里也穿著坦胸露背的單絲薄紗，供客人玩樂。

舞姬們個個眼里帶鉤子，舞姿極盡放浪，盡情的施展本領，反倒讓人覺得太過刻意，是另外一種沒勁。

施景天待了一會兒就說要走了。

“施大人這是怎么了？平日里玩的最盡興的就是他，今兒怎么魂不守舍的？”廉立年舉著酒杯去碰逄飛手里的杯，吐槽施景天，說不來又來，來了又急著走。

逄飛懷里正摟著全場最俊的舞姬，脫得快一絲不掛了，早就心猿意馬，沒心思搭理廉立年，隨口敷衍：

“許是又換口味了，今天這些不是他的菜了，管他呢咱們玩。”

姜梨收拾好浴池，又耗費了大半晌的時間。

回到樂意儂的房里復命的時候，正趕上樂意儂在大發脾氣。

貼身大丫鬟小紅怎么哄都哄不好，垂著頭挨罵：

“你講的什么破故事，我都聽了八百遍也睡不著，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嗎？”

翠柳從外院來，瞧見門口的姜梨，用肩膀將人撞開，端著托盤進到里間：

“少夫人，奴婢熬了安神的湯藥，您服下會睡得好一些。”

樂意儂手一揚，湯藥連碗帶托盤翻倒在地，潑了翠柳一身。

“拿走！什么苦藥湯子都讓我灌！我才不喝，誰愛喝誰喝！”

姜梨偷偷退了出去，到樂意儂院里的小廚房找到牛乳，挫了姜，又翻箱倒柜的找到些紅糖。

兩三下做了一份紅糖姜撞奶，端到了樂意儂跟前。

“少夫人，奴婢做了些安神的甜食，吃了心情會舒暢些，請少夫人試試。”

樂意儂掃了一眼姜梨端著的湯碗，里邊像是牛乳，晃晃悠悠的又像是嫩豆腐，看起來頗有食欲。

“拿過來吧。”

“是。”

姜梨端著托盤上前兩步，彎著腰，垂著眼，乖順伺候著。

樂意儂用湯匙挖了一勺，嘗了一小口，將湯碗端了起來，“還不錯，難怪姑母把你送給我，確實有點本事在身上。

還會做什么，以后可以換著花樣做來嘗嘗。

你會講故事嗎？”

“回少夫人話，奴婢不會講故事，奴婢會唱江南小調，奴婢小時候睡不著，奴婢的娘都是唱江南小調哄女婢睡覺的。奴婢唱給少夫人聽聽？”

樂意儂是江南鹽商樂家的千金，從小聽著江南小調入睡的是樂意儂才對。

“唱吧，唱到我睡著為止。”

看來姑母挑人是用了心的，這丫鬟就像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樣，性子軟糯好欺，罰了她去干粗活也沒有一句怨言。

會做些新鮮的甜品，手藝不錯，還會唱江南小調。

樂意儂放下湯碗，心滿意足的躺下，聽著姜梨嬌軟的嗓音軟軟糯糯唱著熟悉的江南小調，漸漸睡去。

直到樂意儂呼吸沉了，姜梨才端著湯碗退了出來。

“別以為你替我解了圍，就在少夫人面前得臉了，少夫人可不是好伺候的，碗給我吧，我拿去廚房刷，你歇著去吧。”翠柳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今晚輪到她守夜。

在樂意儂身邊伺候久了，都知道樂意儂的脾氣陰晴不定，最難伺候。

剛剛若不是姜梨把樂意儂哄好，小紅和她今晚都要遭罪。

幫她刷碗，是翠柳拉下臉子遞過來的求和的臺階，再肉麻的話，她便說不出口了。

可姜梨端著碗不給她，“柳姐姐莫放在心上，今晚是你當值守夜，萬一少夫人醒了發現你不在，要責罰的。

一個碗而已，我自己刷費不了多少事。

都是一起當差的姊妹，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翠柳收了手，沒再爭，看了姜梨一眼，撩開簾子進去了。

姜梨抱著湯碗回到小廚房，把剛剛她用過的東西都仔仔細細的清洗干凈。突然覺得背后有人，猛一回頭，撞進男人堅實的懷里。

“啊~”姜梨嚇得尖叫一聲，被大手捂住了嘴，“是我。”

【這丫鬟有點意思，今晚先嘗個滋味。

明兒個把人要過來，玩上個把月，再扔到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