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璃月掌管巖元素的武神?……？】

【天賦秘技：巖雨，地心，天星?……？】

【塵世閑游友好度：?……？】

雖然第一次知道女為攻略度男為友好度，但林戲一點也不開心——這上面顯示的資料全是他知道的。

而且令他心里嗔目驚異的是，無數次催動靈眸仙鑒以來，第一次碰到這匪夷所思的詭異畫面。

一連串顛三倒四的問號占滿方方正正的灰霧板塊，如同代碼錯亂，生成一堆堆警告。

誠不愧為巖神。

“少爺，喝點什么？”負責端菜倒水、身穿亞麻衣的男子湊來，估計是田鐵嘴招來的下手，稱呼敬畏。

“煙霞蔽芾。”林戲狀似對茶沒特殊愛好，隨聲道。

鐘離晃動茶杯，濃到深褐的茶液沿杯壁打起漩渦。

他慢慢轉頭，略帶興趣：

“閣下也喜歡煙霞蔽芾？”

“濃茶，誰人不喜，誰人不愛。”

林戲間接回答，用盡可能少的言語不漏出破綻。

“淡茶舒魂凝神，濃茶則燃魂燒肺，相比于淡茶，闕漏仍需裨補，不適長期飲用。”

鐘離深邃的金眸俯凝茶液打轉，舒緩音調，幽然分析無人在意的利弊。

“那只是對常人而言，不是嗎？”林戲若有所思，自知對茶一知半解，掰扯不過，索然直言。

他身上的味道，以一位神的實力，認出來，輕而易舉。

鐘離沉默一陣，不為所動，似早料到身份藏匿不住，自言自語道：

“茶韻千年，流芳百世。”

熱水燒開，亞麻衣男端茶壺過來，笑笑站到一邊，等待新客。

“我想，他下一個講的故事會是創龍點睛，盜神華莉芙，二者擇一，十之十二是盜神。”林戲的語句前半推測，后句確定鑿鑿。

“哦？”斟茶小酌一杯，鐘離輕撫下顎，陷入深深的沉思，云里霧里道：

“為什么就不能是魔神戰爭，璃月古仙？”

林戲若笑若苦，坦然告知：

“因為我看過他的說書排表。”

“這樣啊。”

鐘離話間恍然醒悟，心同死水沉寂。

無意識晃動瓷杯，林戲字斟詞酌，壓低聲線，念念有詞劇透：

“華莉芙，據說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魔神，善于偷盜，盜術通天，取山川草木如雙順手牽龍，此外，還可摘日月，撩星辰，探深淵……”

“她身份中立，誰也不幫，卻又誰也幫。曾以一己之力拖延魔神戰爭五百多年……”

“最可怕的是，七執政圍剿過她，卻反被她埋伏偷襲，最后逼不得已倉皇逃竄。戰爭結束，她的蹤跡消弭天外，有人說，她命氣斷絕，一抔黃土枯骨埋。”

“有人說，她正籌劃通天盜謀，準備給大陸、海洋獻上謝幕禮花，一展盜神風采，芳名遺傳萬古。”

“……”

鐘離長思，滿含書生意氣，贊嘆不已：

“此故頗有意趣，赳赳昂昂，讓我泛起古籍中‘曲意未必人散，余韻自繞梁間’之意，妙哉。”

“一般般……”

抿口煙霞蔽芾，感受茶液濃夾的苦意，林戲表面平靜地仿佛什么都沒說過，拉高升貝重復一遍，繼而謙虛添詞：

“一般般爾，吹毛求疵罷了。”

似除語謙無話可接，鐘離淡笑不語。

這時，田鐵嘴配上動作修飾，矻矻道：

“華莉芙盜力跳脫三界之外，主張以力制力，以殺止殺，光顧過所有魔神……常行貍貓換太子，偷天換日……”

“你看，他說了。”林戲盈笑。

“這是茶錢。”放下幾十枚摩拉，他錯過十幾人，漸遠去。

古邃菱眸斜送劇透者，鐘離捻起兩枚摩拉摩挲，欣賞它們的曜金色澤，飲斟豎耳，回到常態。

席床而坐，林戲剖析提瓦特局勢：

“鐘離一般不會出現，看來，至冬女王多半傳訊要取神之心……過段日子，熒有很大幾率降臨在蒙德，或者已經降臨了……璃月之后，神轉凡治，又是一場大動亂……”

……

凝光輕側身，端雅翹起二郎腿，凝脂柔荑滋啦翻資料，明眸幅動，時而提筆圈圈畫畫，時而濡墨滯神。

視線闖入藍色短裙，她落幾字，矗筆轉眸道：

“甘雨？有事嗎？”

“聽說最近事務很少。”甘雨委婉無邪，含著微弱羞澀低低道：

“有需要我幫助的嗎？”

表面羞滴滴，很難看出，她話不隨心意——她本想直言來意，但思緒彷徨轉忽，加之害怕聲名掉落，脫口即說職務上的事。

聽說？凝光咀嚼這個單詞，豁然朗笑：

“是啊，基本沒事，輕松的不要不要，后面的日子可想想去做一些事，比如成為商戰的幕后最終者，弄點價值連城的古玩，投資風頭正盛的大商會，飛云商會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術語經歷跳躍式過后，她把手上資料捧高，拉回原題：

“你看，這是昨天的，這已經是我第五次翻回來看了，希望能找到點事做，然而，天不垂憐，并沒有。”

引出一詞，她展顏歡笑。

捏緊心拳，甘雨發問：

“璃月還有麒麟嗎？”

“怎么突然問這個？”凝光顰眉促額，沉吟道：

“楓丹那邊有頭魔獸，名千年珍珠駿麟，有可能蘊含一絲麒麟血脈，至于魔獸外的種族，人族當中，可能有人和你一樣，但血脈深藏不顯。”

瞄眼周邊，確保明面上沒人偷聽，她三思而語：

“或許，千百年后會有人血脈返祖。”

活絡大腦深處的千年底蘊，她會心傾笑：

“怎么？寂寞了？”

“我……”甘雨半吞半吐，須臾，梳理好支氣管：

“我想請假，去……玩。”

“請假？”裹燈映昏的職員們齊刷刷扭脖，如聽聞震驚三觀地驚世駭俗之事，雙目瞠大，舌頭打結。

就連凝光都不由呆愣半晌，她柔甜道：

“請多久？”

眾目睽睽，甘雨低頭繃緊心，硬著頭皮：

“請一……個月……吧。”

她喉音嬌啞，說出來，不知暗中打氣多少回。

“要不，兩個月？帝君不會怪罪的，畢竟，你是第一次請長假。”凝光試探一個月是不是不足。

甘雨不容分說：

“一個月夠了。”

“好，給你批，去哪里玩？”凝光銳眸冷掃遠處，看事者紛紛埋頭回到崗位守職。

“孤云閣那邊。”

“行，你過去，順便出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