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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針鋒相對

‘果不出我所料。’

聽到聲音,陳玄明沒有絲毫意外,一見來人,他的心中更是大定幾分。

當先一人,玄黑云錦裹身,華貴卻透著沉沉暮氣,兩條寒灰的玉冠帶垂落肩頭,無風自動,帶著金屬般的冷硬質感。

腳下那雙漆星登云履,踏在碎裂的石板上,竟不染纖塵,唯有鞋尖一點暗紋,似吞噬了所有光線。

最懾人的是那雙眼睛——半闔著,慵懶如假寐的獨狼,偶爾開闔間精光一閃,又似陰云中蟄伏的猛虎,藏匿著擇人而噬的兇戾。

魏氏仙族的家主,被稱作【寐狼陰虎】的魏忠羨。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年紀輕輕的白皙天真小正太,拿著一個竹馬不斷把玩。

“玄谷,帶這位浮姿小家主下去玩,我與這位魏真人有事要談,可莫要沖撞了小家主。”

陳玄明恍如沒聽到魏忠羨那刺人的話,微微一笑,就吩咐陳玄谷帶那魏浮姿下去。

陳通農同樣自覺地退下。

‘倒是個七竅玲瓏心。’

魏忠羨眸光一動,并沒有阻攔,畢竟,他來這里是談事的,不然也不會帶上他的小兒子。

但是陳玄明能直接叫出浮姿的名字,還是讓他心中一凜,果然還是不能輕視這小兒輩。

即使在仙族斗爭中失敗,也照樣是仙族嫡子,底蘊深不可測。

叫出浮姿,意味著陳玄明對他魏家幾乎已經知根知底,若是有心,甚至對浮姿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看來,浮姿身邊的那些凡人又該換一批了,魏忠羨心中思索,言語也未停:

“陳玄明,你似乎并不怕我?”

“不知道是什么給你的勇氣,動了我魏家的人還這么有膽色?”

“怕你,我為什么要怕你,魏家主,你似乎并沒有搞清楚現在所處的處境。”

“想說什么,魏家主不妨只說,至于那李鬼是不是你魏家的人,還是請你斟酌好再論。”

陳玄明將茶水從壺中倒出,倒入自己的杯中。

又從自己的杯中倒入另一個杯中,復而又將自己杯中茶水倒滿,這才抿了一口,以示無毒。

將另一杯放在魏忠羨面前。

“怎么,你還以為你是陳家嫡子,據老夫所知,陳家的家主現在可是叫陳通齡。”

魏忠羨端著這杯茶水不置可否,眼睛斜視著陳玄明,如同針尖對麥芒。

李鬼的事,自然只是個由頭,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

早在十數年前魏忠羨就已經開始不斷調查陳家的事情?

青玄治下,靈臺陳氏為一郡郡望仙族,內有各脈筑基后期家老十數,僅僅只是在位家主都是筑基起步。

作為靈臺陳氏下轄小仙族,魏忠羨又怎么可能不關注,不知道陳玄明是誰,以及陳通文出事的原因。

不過說起來,陳通文有三子,長子如龍,次子如虎,惟有這小兒子天賦奇差耽于玩樂,人人皆說他虎父犬子,定無所成。

如今再看,那上品金靈根的長子墜馬,上品火靈根的次子被殺,惟有這小兒子陳玄明活了下來。

今日再當面一見,魏忠羨頓覺他絕非等閑之輩,但在話里,魏忠羨仍然殺意畢現,鋒芒畢露。

“縱是今天將你格殺于此,恐怕也不會有人為你出頭。”

格殺?好笑。

“魏家主,難道說你是嫌自家的靈脈太好,嫡子太多么?”

盡管知道眼前的魏忠羨是筑基,但越是這樣陳玄明越是冷靜,冷冷一笑,老賊還想恐嚇他,真是不知所謂。

仙族嫡子,從來沒有畏威怕死之輩。

而且,

當他是嚇大的?就是站在這讓他殺,他敢殺嗎?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恐怕也不會不知道我陳家是屬貔貅的吧,你猜我若是死在你的手上,陳通齡會不會作勢直接將你魏家拿下。”

“我父雖死,我父的舊部現在可還沒死絕,無論是在靈臺陳氏,還是在這里。”

“枯木崖的靈田雖然低劣,但是你魏家的靈脈可是不差。”

哼!

魏忠羨瞳孔驟然收縮,一股被冒犯的暴怒直沖頂門!胸腔里仿佛有怒氣化作實質在翻騰!

多少年了,都無人敢觸他鋒芒。

直到許久,他才稍稍平靜。

‘這小兒輩竟敢威脅他?’

‘莫非以為老夫昔日江北殺到江南,尸山血海里趟出來的名頭,是泥捏紙糊的不成?!’

‘不過如今倒也不必做意氣之爭,還是得權衡權衡才好。’

那陳通齡似乎也確實是那貔貅性子,若真殺了陳玄明,說不準為了平息陳通文的舊部,真會拿他魏家開刀,順便奪走靈脈。

“你的意思,我不僅不能殺你,還得護著你?”

“那倒不必,哪里敢勞煩魏家主大駕,你敢喝我的茶,但你的糖衣炮彈我可不敢吃。”

“我只是告訴魏家主一個事實而已,至少在近些時日你敢對我動手,陳通齡必定會把你魏家吃的連渣都不剩。”

“當然你也可以試試,等靈臺峰那邊把我忘了,再下手,不知道你有那個膽色么?”

陳玄明端起茶杯,絲毫不慌。

面對這種老東西,絕對不能上了他的套。

不然難免掉進對方的陷阱之中。

盡管知道對方是來示好,但他也不愿意順著他的節奏走。

“陳玄明!”

魏忠羨終于按捺不住,他猛地一掌拍在石桌上!“你真當老夫不敢殺你?!別忘了,這枯木崖毗鄰魔門!你在此地‘意外’身隕,推給魔門邪修,天衣無縫!靈臺陳家縱有通天本事,還能栽到我魏家頭上不成?!”

石桌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紋瞬間擴大。

“殺我,你自然敢殺我,說白了,魏忠羨,你把我調查的那么清楚,難道會忘了我身邊還有我父留下的老黃?”

魏忠羨刻意不提老黃,不就是想借著自己的筑基修為壓迫他么?

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陳玄明哪里會讓他如愿。

砰!茶杯被重重拍在桌上。

盡管身為煉氣一層,但絲毫不給眼前這個筑基真人面子,自從魏忠羨到來,他就早已抱有了必死的決心。

陳玄明的眼睛死死盯著魏忠羨,肅殺之氣縈繞庭院。

“實話告訴你,魏忠羨,只要我在這枯木崖我出了事,老黃第一時間找到的就會是你魏家。”

“他的修為雖然從筑基掉落到煉氣,但是你想留住他恐怕也不容易吧?”

“我倒想請你猜猜,他會不會藏到你魏家,時不時給你一劍讓你身受重傷,或是殺你一個嫡子,方才看,你家的那位浮姿小公子可是可愛的打緊,萬一見點血可是不好的。”

陳玄明不屑一笑,魏忠羨卻仍然不肯罷休。

豈有此理,小兒輩!

莫非真以為他沒有別的手段?

“陳玄明,就算現在不殺你,但你也同樣別忘了,我魏忠羨、我魏家可是筑基仙族,在這枯木崖,得罪了我魏家,莫非你還覺著你還能過的舒心?”

“你這靈田的北部還有一伙李姓的山匪吧?你猜猜他們會不會獲得一些來自其他勢力的支持,當然,老夫說的可不是我魏家。”

“山匪,呵呵。”

陳玄明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算算時間似乎也差不多了。

這魏忠羨打的一個好主意,趕在午時飯點前到來,還想著蹭他的飯吃。

正好,陳玄明還真做了一鍋好飯等他。

午時,午時,此時所待,正是午時!

魏忠羨見陳玄明不置可否,只是飲茶,還以為他怕了,頓時面上含笑,舉起茶杯道:“當然,這事也未必沒有...”

魏忠羨想說未必沒有‘轉機’,

然而,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

呼!

遠處的山坡上塵土飛揚,

來人騎馬仗劍,沉著滄桑。

雖滿頭白發,卻完全未減那一身肅殺之氣,

一條繩索拴住后面幾十號人,全都被拉著面如菜色前來。

“少主,幸不辱命,此間山匪已被盡數擒下。”

不是老黃又是誰!

“哈哈哈,魏家主,你方才說什么來著?”

“我們陳家周邊可從來沒有什么山匪,你可別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記錯了。”

陳玄明一個眼神,老黃頓時領命,目光如劍在魏忠羨的身上掃視片刻。

轟隆!

一瞬間,仿佛有決死之勢,激烈的氣勢在兩人之間交鋒,接著老黃法劍入鞘,帶著一眾被擒山匪去了靈田。

當然,這可不是做肥料,辭退了那些田農,靈田上還是缺乏一些苦力的。

給他們服下毒藥,那就是上好的雜役。

深吸口氣。

魏忠羨被老黃那一眼看的汗毛直立。

果然,能被仙族收入麾下的人都不是等閑。

正面搏殺,他有十成把握斃掉這修為跌落的老人。

但代價……恐怕真如陳玄明所言,非死即重傷!

更可怕的是,若一擊不中,讓這老人走脫……那將是魏家永無寧日的噩夢!

還有那些山匪!一群廢物!

竟被一人一劍,摧枯拉朽般剿了老巢?!他本想借刀殺人,如今卻反成了對方立威的踏腳石?

‘招招落空!步步受制!他堂堂筑基家主,竟被這煉氣一層的黃口小兒,玩弄于股掌之間嗎?!’

魏忠羨再次深吸一口氣,眼神閃爍,想了些什么,接著竟然露出一張皮笑肉不笑的笑臉:“玄明,莫要這么緊張,我此來可不是要和你生有間隙的。”

“老夫有二女,視之如明珠,不如由你迎娶一個,你我二家永結秦晉之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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