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真看張黑子還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認為自己拿饑民惡漢練手的決定是對的。
如果連看見殺人都能這么害怕,那要是讓他們動手自己去殺人,那豈不是要直接嚇尿?
很快大家就遠遠看見一個火堆,五六個身影在火堆前面亂舞,好似瘋魔了一般,發出一陣陣詭異陰森的怪叫聲。
此時天已經在慢慢的變黑,這種聲音,再配上此情此景,許多隊員都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感覺背后陰風陣陣。
只有張九真的身影依然高大,只有張九真的腳步始終從容而堅定,大家看到前面的張九真,慢慢都恢復了信心與鎮定。
大家心說不過就是幾個惡漢歹徒,自己這么多人,怕個鳥。
等到靠的近了,眼前的一幕更加令人氣憤,只見火堆上烤著一只羊。
而火堆旁邊赫然是一個老人的尸體,尸體赤裸,肚子被切開,里面的內臟被挖了出來,不知所蹤。
地上全是血,血水里面還伴著幾根腸子,好似地獄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萬勇見此情景,只感到體內一陣翻滾,腦袋昏沉,最后他終于是忍受不住,嘔吐起來。
不光是萬勇,還有五個隊員也忍受不住,紛紛干嘔起來,沒嘔吐的隊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個個大受震撼,臉色發白。
這一幕可以說是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人可以壞到這樣的地步,這是他們以前無法想象的。
而張九真一行人的出現,也同樣讓眼前的六個惡漢驚訝。
他們一陣吃驚,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么多人,本能的,他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護在那烤羊的前面,擔心張九真一行人會搶奪食物。
如果高杰妻子張氏在這里的話,就會認出在這群惡漢當中,有兩個人就是她那天早上遇到的饑民。
那一天張氏也差點遭到毒手,這群惡漢如此殘忍,沒有人性,如果那天厄運降臨到張氏身上,真不敢想象張氏會面臨怎樣的下場。
張九真目光凌厲的在這六個惡漢身上掃過,每看一眼,張九真的目光就更毒辣一分。
感受到張九真的壓迫力,這群惡漢似乎明白張九真的目標并不是搶奪食物,而是要對自己不利。
可他們想不通為什么眼前的人要對付自己,自己已經是饑民,還有什么可以讓別人動心。
想不明白就問,于是其中一個饑民對張九真問道:“你想干什么,我們不認識你。”
張九真沒有回答他,只是大聲命令道:“所有人聽令。”
所有隊員聽到命令一個個嚴肅站立,整齊劃一,即便是之前連連嘔吐的人,這時候也強忍著惡心列隊,等待命令。
張九真大聲道:“眼前六人濫殺無辜,吃人肉,喝人血,畜生不如,所有人聽我命令,殺,一個不留。”
張九真話音一落,大手一揮,示意隊員們上前刺殺。
但隊員們除了馬一彪,高初,林自強,許大升,萬勇五人外,其他人都沒有殺過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經驗和借鑒,一時間竟然有些猶豫。
張九真大怒,喝道:“平時是怎么教導你們的,忘了?”
馬一彪,高初,林自強,許大升,萬勇五人見張九真發怒,感到臉上無光,對自己手下隊員恨鐵不成鋼。
他們于是轉身怒視手下隊員。
馬一彪對高金寶,萬興業兩人怒道:“頭領命令一下,刀山火海大踏步朝前,忘了?”
高初對張有才,徐顯治怒道:“我怎么教你們的,忘了?”
林自強對鄧光,萬錦東怒道:“都在想什么,頭領的命令聽不到嗎?”
許大升對李榮,林家棟怒道:“發什么呆,頭領的命令沒聽到嗎?”
萬勇對馬田,徐家俊怒道:“聽命令,敢不聽話,滾回家去。”
五人一發火,手下隊員終于認識到錯誤,不再害怕,昂首挺胸,等待張九真再次發布命令。
張九真于是大聲命令道:“大踏步向前,殺。”
命令一下,所有人動了,他們手持長槍,眼神堅定,邁著堅毅的步伐,朝著那六個惡漢殺去。
六個惡漢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自然是把好手,但在成建制的隊伍面前,他們的戰斗力連弱雞都算不上。
面對隊員們整齊如山的朝自己走來,六個惡漢慌了,紛紛后退,有的還摔在地上。
“抬槍,刺。”
兩方離的近了,張九真大喝一聲,命令抬槍挺刺。
隊員們對于抬槍挺刺的動作已經練習了不下一萬次,早就形成肌肉記憶,得到命令,下意識的刺出手中長槍。
“噗噗噗,,,”
一陣長槍入肉的聲音響起,一個個長槍就這樣刺進惡漢的身體,有的惡漢身上被三根長槍刺中,口吐鮮血。
高金寶的長槍刺進一個惡漢的身體,那惡漢知道死路一條,眼睛噴火一般的看著高金寶,看的高金寶心里發寒。
惡漢手里有一根削尖的木棍,他大吼著用木棍箭頭刺向高金寶。
高金寶第一次長槍殺人,見他反抗,竟然腦袋發蒙,沒有任何動作。
馬一彪眼疾手快,一根長槍凌厲刺出,正中那惡漢的心口。
惡漢心口被刺,手中動作僵硬的停在半空,最后馬一彪長槍猛地抽出,他便直愣愣的往地上倒去。
“抬槍,刺。”
還有三個惡漢很幸運的因為位置的原因沒有刺中,但張九真絲毫沒有給他們活命的機會,立即命令第二輪刺殺。
隊員們這回有了經驗,不再像開始那樣手抖心慌,一個個眼睛看向剩下的那三個惡漢,凌厲的刺出手中長槍。
不出意外,三個惡漢被刺成刺猬。
他們眼睛不甘的看向面前的年輕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這樣結束。
六個惡漢全部被殺,他們的鮮血流淌下來,映紅了干燥焦枯的道路,給久旱的道路帶來一絲滋潤。
而隊員們卻沒有放松,他們一個個依然緊緊的握住手里的長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心情依然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