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彪帶著隊員們大聲高喊,堡民們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個個都嚇的夠嗆,趕緊往堡內跑去。
不過他們雖然情緒驚慌失措,恐懼不已,但有馬一彪帶著十幾個人手持長槍,維持秩序,眾人倒沒有太過慌亂,沒有出現踩踏的事情。
等到所有人都撤入堡內,堡門就緊緊關閉,再也不允許進出。
這么大的動靜,當然也瞞不過陳坤。
陳坤聽說張九真下令關閉堡門,大怒,罵道:“這張九真好大的膽子,他有什么權力關閉堡門?這是本官的權力。
只有本官才能下令關閉堡門,嚴禁任何人進出,這是我的權力,是我的權力,他怎么能夠篡奪我的權力?他這是要造反嗎?”
陳坤怒不可揭,今天這事比張九真強行買他的糧食還要讓他上火。
陳坤忍不住拔出刀,然后喝令手下家丁隨自己去問罪張九真。
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時的陳坤似乎已經失去理智,就算不敵,也不受張九真這鳥氣。
然而他剛走到門口,就被高初,萬勇等人堵住。
高初道:“站住,現在節帥已經戒嚴安民堡,所有人沒有節帥的命令,都不允許外出,百戶官廳也戒嚴了,你也不許出去。”
“什么?”
陳坤更加惱火。怒道:“我乃堂堂百戶,安民堡管隊官,你們竟然敢戒嚴我,你是要造反嗎?”
高初哪里會跟他廢話,“別他娘的拿百戶來嚇唬我,現在誰還拿你當個百戶?自己幾斤幾兩心里沒數嗎?
節帥說了,百戶官廳嚴禁任何人進出。你若膽敢踏出一步,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高初說完,就大手一舉,麾下五個隊員便手持復合弓齊齊對向陳坤。
還有十個隊員沒有分配到復合弓,但也有長槍,他們也手持長槍,對準陳坤,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萬勇也不客氣,他也命令麾下隊員對準備陳坤,只要陳坤敢亂動,絕對是要動手的。
現在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陳坤說話不靈了,安民堡說話能算數能拍板的是張九真,張九真說什么那就是什么,陳坤已經靠邊站了。
而且陳坤以前壓榨軍戶,讓大家給他耕地放羊,割草砍柴,一年忙到頭都白干,一點報酬也沒有,誰對他沒怨氣?
現在有張九真帶頭反抗,他們自然不會有人在意陳坤,都愿意跟著張九真干。
陳坤見他們這么膽大,氣的咿咿呀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陳坤,我告訴你,識相的自己滾回去。要不然,別逼我們出手。”
高初見陳坤還在那里張牙舞爪,大吼大叫,根本不給他面子,又是對他威脅道。
陳坤緊緊握住刀,他大吼一聲,便大步沖向高初。
高初也不廢話,“咻”的一聲,那復合弓就射向他,直接射穿他的大腿。
“啊。”
鮮血頓時就染紅了陳坤的褲子,他身邊一個家丁趕忙扶住他,勸道:“大人,張九真已經造反了,我們還是不要和他硬碰硬。
他這樣猖狂長不了,防守官馬大人遲早會得到消息,到時候一定會帶領大軍來圍剿他。我們不要跟他爭一時長短。”
這句話,這家丁既是給了陳坤一個臺階下,又讓自己也躲過了一場爭斗。
家丁心說:真要打起來,張九真現在那么多人,整個堡里的軍戶都歸他指揮,就自己幾個人哪里打的過?
到時候自己上又不是,不上又不是,那才麻煩。
陳坤聽了,只能恨恨作罷,他對高初,萬勇二人說道:“你們不要猖狂,不要以為安民堡就沒人管了,安定莊防守官馬大人得了消息,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陳坤氣呼呼的被家丁抬著走了。
高初,萬勇兩人見他灰溜溜的走了,對視一眼,不由的笑了。
這他娘的就是百戶大人,早知道是這德行,早他娘的該造他的反了。
安民堡,堡墻上,張九真跳目遠望,見到遠方有一個小黑點正在朝自己這邊移動,慢慢的,黑點逐漸清晰。
正是高迎祥來了。
張九真看著他們人數也不多,也就那么三十來人,不禁嘴角翹起,露出不屑的笑容。
他娘的就這點人,也好意思來包老子的餃子?
輕蔑一笑,張九真對林富貴吩咐道:“富貴,去傳話高初,讓他帶人進百戶官廳,把那蔣興抓過來。”
“是,頭領,不,是,大帥。”
林富貴一時還沒轉變對張九真的稱呼,張九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把你當弟弟看,稱呼上改不改口都無妨。”
林富貴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自己在張九真心里的地位這么高。
張九真這樣對待自己,自己更要好好給他辦事,要不然,都對不起頭領的真心對待。
“是,頭領。”
林富貴答應一聲,隨后便帶著兩人前去傳話。
再說那高迎祥,他見安民堡大門緊閉,不由得是皺了皺眉頭,又看到堡墻上張九真已經在那里等候,心知已經走漏消息,這回估計要白走一趟了。
這時,傳來張九真爽朗的聲音。
“高迎祥,你不在方家溝好好呆著,怎么跑我安民堡來了?”
張九真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對高迎祥的到來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
高迎祥回道:“張九真,你陰謀加害我大當家蘇奎,我豈能容你?今日你就乖乖束手就擒,我便放過你手下兄弟,要不然,一旦堡門被破,安民堡上下一個不留。”
“哈哈哈,,,”
張九真聽完不由的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著對高迎祥的無盡嘲諷和輕蔑,笑的高迎祥那也不由的眉頭皺起,露出一陣惱怒之色。
高迎祥心中不禁感慨:曾幾何時,張九真在自己面前也不過是個小嘍啰一般的人物,輕易就能將他捏死,自己根本沒有拿正眼瞧他。
可沒想到這才短短時間不見,現在張九真就已經成了氣候,在自己面前不但居高臨下,而且語氣充滿嘲諷,這簡直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