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第三次放出的題目,反倒是比上午放出的題目還要多出一道來。
不過對賈環來說,還是下午的考題更容易一些。
因為這三道題目,有一道題目乃是公文寫作。
賈環記憶力驚人,已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
因而對各種類型的公文寫作格式,無比嫻熟。
這種題目,他甚至可以不用打草稿,直接在試卷之上作答。
而第二道題目,則是策論題。
策論題對考生來說,同樣有著極大的難度。
策論題的難度,在于見識。
若沒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觀點,便極難寫出彩頭來,難以出類拔萃,脫穎而出。
而對賈環來說,他有著后世的思維。
做這種策論題,同樣是他的長項。
因而,這第二道題目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難度。
而第三道題目,乃是詩或詞。
說起來,這同樣是大夏的科舉變革之一。
前朝科舉考試,只考試貼詩,并不考詞。
而到了本朝,則是將詞也加入了出題的范圍之中。
甚至,考詞的時候還要比考詩的時候多了一些。
而這道題目,對賈環來說,同樣沒什么難度。
他在詩詞上的天賦,雖然只能說平平。
但是寫一首應付考試的詩詞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并且,他還有著后世清朝一個朝代的詩庫詞庫。
想要搬運并不是難事。
因而,題目下來之后,賈環便開始安心做起了題目來。
公文寫作的題目,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手拿把掐。
賈環連草稿都懶得打,直接在試卷上作答,很快便是答完了這道題目。
對第二道策論題,他倒是稍稍廢了一番心思。
對其他考生來說,考試時間十分緊張,來不及精雕細琢,不然的話,很難完成全部答題。
而對賈環來說,時間十分充沛。
他有足夠的時間來精雕細琢。
反正,即便早早答完了題目,也無法提前離開。
院試又和前面不同,是要到最后所有考生一起離場的。
因而,提前答完題目,也沒有什么意義。
因而,他自然也少不了認真雕琢起這篇文章來。
這一道題目,賈環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寫完。
對這篇文章,他自己也是十分滿意的。
最后將文章謄抄到試卷上之后,便只剩下了最后一道題目了。
賈環看向題目,發現這一次,依然是寫一首詞。
并且,這一次的題目,和上一次的極為接近。
上一次要考生寫閨怨,而這一次,則是要求寫離別相思。
這一次要寫的詞牌名是蝶戀花。
看到這個題目之后,賈環倒是沉吟起來。
這個題目并不難,自古以來,寫離別相思的詩詞,不知有多少。
但是想要寫的出彩,卻并不容易。
賈環思索了許久,始終無法令自己滿意。
既是如此,那就尋一首好了。
不多時,賈環便是尋到了一首合適的詞作。
他先在草稿紙上,略微改了幾個字,將這首詞書寫出來。
然后裝模作樣的涂改了一番,還原成這首詞原來的樣子。
然后,賈環將之謄寫到試卷上。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
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這首詞是民國時期王國維大師所寫,王國維大師,也被稱作中國最后一位國學大師。
這首詞自然是寫的極好的,尤其是末尾兩句: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對這首詞,賈環還是極有信心的,相信想得低分都難。
至此,考試題目他已全部做完。
賈環又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錯漏之處。
便吹干了墨跡,小心將之放到一邊。
這會子,倒是已經可以提前交卷了,只是交卷之后,也只能在側廳里面等待,并不能離開。
需要最后一起開鎖一起離開。
因而,賈環也并不急著交卷。
一直等到天色將黑,外面有十幾個考生交卷了。
賈環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跟著眾人一起交卷。
交完卷子之后,進入側廳之中,又等了半個多時辰功夫。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考試才正式結束。
自有書半下來收起了考生的卷子,然后所有考生,有序離開考場。
開鎖之后,一干考生,魚貫而出。
走出考場,讓賈環忍不住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很快,趙國基便迎上前來,從他手里接過考藍來,忍不住詢問道:“三爺,考的如何?”
這個趙國基,前兩次都并沒有詢問的。
此時卻是忍不住詢問了一句,可見院試和前面兩次考試,終究是不一樣的。
賈環笑著說道:“尚可!”
趙國基聽了不由大喜道:“三爺說尚可,必定是能夠高中的了!恭喜三爺高中!”
賈環說道:“未張榜之前,一切都未知呢,因而,你倒是不要在外面多說。”
趙國基聽了,忙是說道:“是,三爺。”
不多時,馬車便是回到榮國府。
才剛剛下了馬車,便早有在門口候著的婆子上施禮道:
“三爺這會子才回來呢?老祖宗等三爺半晌了,說讓三爺一回來,便去榮慶堂呢!”
賈環說道:“好,我這就過去。”
賈母倒是比他這個正主還要著急呢!
不多時,賈環便是來到榮慶堂。
遠遠的看到他,便有小丫鬟子向里通報去。
“老祖宗,環三爺回來了呢!”
在門外,賈環便能聽到賈母在屋里一疊聲地喊道:“快,快讓環哥兒進來,怎么到了這會子才來?”
這等情形,倒是讓賈環不由一陣恍惚。
這倒是有些像是正常人家祖孫相處的模式了。
賈環進屋之后,發現一家子幾乎都在,就連賈政都在這兒。
賈環忙給眾人見禮過,然后向賈母解釋道:
“老祖宗,并非是孫兒有意晚交卷。”
“實在是咱們朝的規矩,院試只能等最后收卷之后,才能一起出來的,因而孫兒才回來的這么晚。”
賈母笑著說道:“原來是這般緣故,我心里還在焦急呢!”
“我心說,以往環哥兒回來的都是極早的,為何今兒遲了呢?”
“難道是題目太難,沒有做完的緣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