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萬分危急,若無人及時引導(dǎo)真氣,師兄必將有性命之憂。
咬了咬牙,公孫麗姬不再猶豫,迅速盤膝坐在師兄身側(cè),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真氣緩緩輸入師兄體內(nèi)。
控制著真氣走向,試圖引導(dǎo)師兄那紊亂的真氣歸位。
然而,師兄體內(nèi)的真氣實在太過狂躁,她的真氣剛一進入,便如同投入洶涌波濤中的一葉扁舟,瞬間被沖擊得七零八落。
公孫麗姬只覺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順著手臂傳來,震得她氣血翻涌。
強忍著不適,再次凝聚真氣,更加謹慎地引導(dǎo)著。
就在她幾乎力竭之時,荊軻體內(nèi)真氣,終于有了一絲緩和的跡象。
可公孫麗姬卻也耗盡了自己心力真氣。
此刻,她只覺渾身脫力,幾近癱軟。
要想讓師兄轉(zhuǎn)危為安,必須得有一位至少與他處于相同境界的高手為其引導(dǎo)才行。
想來也是荊軻先前低估了反噬,倘若他此刻清醒,怕也只能無奈苦笑。
此地雖在都城新鄭附近,但也算偏遠。
除了這間茅草屋,附近哪還能找到其他人,更別說尋一位宗師了。
師兄危在旦夕,她實在是無計可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公孫麗姬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當初就不跟著師兄一起去秦國。
事已至此,再多后悔也無濟于事。
猶豫再三,她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伸手取下墻上冪籬,毅然決然,朝著新鄭城而去。
如今別無他法,只能孤注一擲,賭一賭這此間主人,此刻正好在新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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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內(nèi)外,橫七豎八躺滿了尸體,鮮血汩汩,將地面染成了暗紅色。
看這慘烈場面,所有人心中明白,太子怕是已經(jīng)落入了天澤手中。
就是不知道還在這太子府中,還是被掠去了其他地方。
陳青流微微闔眸,凝神細細感知,府內(nèi)確實隱匿著幾股極為強橫的氣息。
其中有一股氣息熾熱如陽,毫無收斂,肆意向外擴散。
想來,這應(yīng)該就是那個妖女所散發(fā)出來的。
韓非拉住陳青流袖子,“青流兄,怎么樣,有察覺到了什么嗎?”
陳青流輕輕搖頭,“太子是否在里面不清楚,但可以確定,里面確實有天澤手下,甚至本人或許也在其中也說不定。”
韓宇開口說道:“是否找人先試探一下?”
姬無夜緩緩開口道:“試探?誰能擔得起太子因此受到傷害的后果!”
韓宇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之前在王宮大殿,父王已經(jīng)決定由韓非與姬無夜共同負責主辦此事。
并且還嚴令,若是不能將太子平安救出,二人都難辭其咎。
他現(xiàn)在作壁上觀,說不得還能坐收漁利,所以不是置氣的時候。
韓非忍不住開口說出了在大殿時未曾問出的疑問:“姬將軍,據(jù)我所知你要去布置軍事防務(wù),按說此時應(yīng)在邊境要地,怎么反倒還在新鄭呢?”
姬無夜面無表情道:“這件事有白亦非去安排了。”
韓非聽聞,過了片刻才輕輕“哦”了一聲。
正說著話,一位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腳步匆匆走到韓非面前,單膝跪地,朗聲道:“九公子,太子府周遭的街道皆已封鎖完畢,任何可疑人員都無法出入。”
就在那人向韓非稟報的同時,只見大批身著黑甲士兵如黑色洪流般迅速趕來,各自列陣,粗略一數(shù),竟足有近千之眾,全部都是將軍府的精銳步騎。
“看來姬將軍此次當真不遺余力,單看這精銳步騎的調(diào)度,便可知其用心之深、出力之巨啊。”
韓非看向姬無夜,言辭懇切稱贊道。
后者鼻孔輕哼一聲,冷冷開口:“若不是今夜時間緊迫,調(diào)配不及,便是再調(diào)遣五千精銳又有何難?”
韓宇眼神幽深,眼底閃過一絲隱晦光芒。
說的倒是中聽,可誰不知道將軍府與太子府本就同屬一系。
太子若有閃失,將軍府亦會大受影響牽連,這老東西自是不會坐視不理。
陳青流淡淡說道:“來再多人也沒用,太子府圍墻上被人布滿了毒瘴,修為不夠,觸之即死。”
“啊?!”
韓非仔細瞧去,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之處,墻垣之上平平無奇,與平常并無二致。
他心中疑惑頓生,莫非是因夜色漸濃,才難以察覺毒瘴蹤跡?
韓非轉(zhuǎn)頭看向陳青流,目光中滿是疑惑。
陳青流懶得開口解釋,屈指一彈。
一道無形勁氣激射而出,眨眼間便穿透了墻頭上方空氣。
韓非瞪大雙眼,又揉了揉眼睛,一臉震驚道:“這!這!這是……”
隨后提高音量,“怎么什么都沒有啊?”
姬無夜嘴角露出不屑。
什么眼神!
韓宇眼神微微一凝,隨即抬手指向某處,“九弟,你且仔細瞧瞧。”
原來,在那道勁風貫穿之處,圍墻上方竟出現(xiàn)了一個細小如手指般大小的空洞,詭異懸浮于半空之中。
乍一看,此處似乎與尋常無異,可若仔細端詳,便能發(fā)現(xiàn)那空洞周圍環(huán)繞著若有若無的透明霧氣,正緩緩流動著。
與外界空氣形成了一道鮮明且清晰的界限,將兩者涇渭分明分隔開來。
不過,那空洞很快便隱匿無形,漸漸與周圍透明霧氣融為一體。
“看來這天澤是不想讓我們今夜踏入太子府半步啊!”
韓非差點就要開罵,只是忍住了。
姬無夜聲音低沉道:“依本將軍之見,今夜先按兵不動,將這太子府團團圍住,嚴密監(jiān)視,等制定詳盡計劃,再來決定如何行動。”
韓非微微沉吟,短暫思索后,開口說道:“既如此,便依姬將軍所言,此外,還需安排人在此地鎮(zhèn)守,以防不測,若真有突發(fā)狀況,也好及時通報。
真希望天澤真能坐下來好好談?wù)劊p方倒是不必徹底撕破臉皮,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聽到后半句話,姬無夜扯了扯嘴角。
你懂個屁!
天澤積壓了十余年的怒火,一旦爆發(fā),豈是是你兩三句話就能化解的?!
真是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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