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網(wǎng)絡流行語。

我被資本做局了。

張守澤不知道這句很抽象的話是怎么流行起來的，也不知道這句話的起源。

但他知道，他現(xiàn)在真的有資格說上一句——我被資本做局了。

也知道了，其實商戰(zhàn)，在很多時候都是樸實無華，且幼稚的。

昏暗的辦公室里，兩名魔法少女如保鏢般侍立在男人的身側(cè)，相顧無言。

聽著代表們的唇槍舌戰(zhàn)，看著虛擬的吐沫亂飛，兩人的心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荒誕和釋然。

在穢獸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的現(xiàn)在，這群人竟然還在因為價格和往事吵個不停，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老板，我們不喊價嗎？”

終于，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氣氛的張煌顏戳了戳身側(cè)的男人。

即使知道自己沒有被投影在會議中，張守澤也早就開啟了掛機模式，但她還是下意識壓低了聲線。

“你三十五萬是吧！我三十萬！你有本事跟著降！”

“降就降！我直接二十萬！”

投影圓桌上的代表們針鋒相對，吐沫亂飛，而主座上的少女依舊保持著她招牌的微笑靜坐。

張守澤環(huán)視了一圈各懷鬼胎的代表，目光定格在自己對面，那個帶著面具的少女身上。

“你好。”

察覺到視線的少女微笑招呼，讓張守澤有些驚訝。

因為他早早就開啟了掛機模式，現(xiàn)在在會議里的，只是自己的一張截圖或者說照片。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視線？

“她是魔法少女，而且實力不弱。”

張煌顏解釋著，復又催促，“老板？”

“出什么價啊，還出價。”

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吐出茶葉，張守澤無奈地朝前努嘴。

“你看看這群人的背景，你再看看他們的價格和公司實力，我們真的能競爭的過嗎？”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此次競標的價格也來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十萬。

十萬元聽上去可能不少，畢竟現(xiàn)在很多普通家庭的存款都不一定有十萬。

但實際上，如果在戰(zhàn)斗中對城市基建和聯(lián)邦資產(chǎn)造成了損害，這十萬元還要扣除一部分，來當作賠償金。

還有可能全扣，甚至倒貼。

沒錯，這些企業(yè)都是沒有免責背書的。

殷文欣真的做到了她的承諾，只給了張守澤一人免責背書。

也就是說，十萬，對這些企業(yè)來說已經(jīng)算是賠本做生意了。

當然了，如果張守澤想，他完全可以喊得更低，他也有得賺。

畢竟他有免責許可，只要不在乎員工的安全，他怎么算都不虧。

但...

他看了看自己身邊迷茫的粉色魔法少女，沒有再說下去。

“十萬一次。”

議會主座上的少女輕聲開口，魔力凝聚成的小錘輕輕敲響，透過網(wǎng)絡傳入每個人的心中。

“十萬兩次。”

代表們面面相覷，無人再發(fā)言，得勝的男人驕傲的蔑視著自己的對家公司，好不得意。

“成交。”

bang~

魔力小錘重重的敲在桌上，沉悶刺耳的響聲讓人下意識捂耳皺眉。

帶著惡作劇成功的微笑，殷文欣率先鼓掌，送上祝賀。

“那接下來就請貴方的員工及時就位，深淵的異動越來越明顯了。”

“明白。”

競標成功的代表嚴肅地點了點頭，將狀態(tài)調(diào)成了暫離，顯然是去處理后續(xù)。

之前還如同菜市場般喧鬧的會議，在此刻陷入了詭異的靜謐。

投影儀運轉(zhuǎn)的電流聲清晰可聞，早已紛紛靜音的代表們轉(zhuǎn)身朝著空氣對話，顯然是在和現(xiàn)實的身邊人說些什么。

張守澤低頭，看著貼在杯壁上的茶葉，將杯子遞給竹雯熙。

后者心領神會的接過茶杯，將調(diào)好溫度的茶水重新奉上。

辦公室的投影儀并沒有將兩人錄入，但張守澤對面的面具少女卻看向了他的兩側(cè)。

莫名的，張煌顏覺得這視線有些熟悉，但她卻一時間無法想起。

片刻。

之前競標成功的代表再度回歸，帶著自信和高傲，用有些輕蔑的視線看向主座上的對策局局長。

“部署完畢，本司十五名B級魔法少女正在滄瀾市待命。”

“好的，辛苦了。”

沒有在乎男人莫名其妙的高傲，殷文欣的微笑不變，手指在空中輕點。

旋即，虛擬圓桌兩側(cè)的代表身前，出現(xiàn)了滄瀾市的實時鳥瞰圖。

張守澤伸手，好奇地在屏幕上輕點，畫面隨之切換。

繁華的市中心、吵雜的學校、擁擠的地鐵站、各大公司的正門...

滄瀾市的每個人流量多的地方，都被毫無遺落的監(jiān)視著。

張守澤相信，自己的基地也是，更何況這本就是她送給自己的呢？

【放心，你那里太偏了，沒有監(jiān)控。】

免打擾的手機收到消息，短暫亮起的屏幕沒有吸引到青年的注意。

殷文欣環(huán)視了一圈表情各異的代表，在張守澤和他對面的少女臉上短暫停留，復又離開。

“局長小姐，請問這是...”

競標成功的男人警惕的提問。

“沒什么，我只是希望大家暫時不要離開。”

殷文欣收回視線，臉上的微笑透露著不可拒絕的威嚴，沿著網(wǎng)線讓代表們壓力倍增。

“希望大家能在穢獸出現(xiàn)，并被消滅后再離開，以防出現(xiàn)什么意外。”

“您懷疑我司的實力？”

聽出隱藏含義的男人忍不住皺眉，強忍著恐懼出面，為自己的公司發(fā)聲，捍衛(wèi)自己的工作。

“我只是不想低估敵人的實力，代表先生。”

“你知道的，萬事總要有退路和補救計劃。”

“當然了，我并強制各位留在這里，大家隨時可以離開，只不過...”

她略有深意的瞥了眼張守澤和他對面的少女，輕蔑地掃過其余眾人，在男人身上定格。

“如果真的出現(xiàn)了意外，我想大家不會錯過這次首秀和補救的機會。”

“畢竟...”

迎著男人毫無威脅的怒視，殷文欣冷笑著嘲諷，同時還不忘瞥向張守澤身側(cè)，張煌顏的方向。

“沒有失敗者，怎么能襯托出成功的不易呢？”

“你說是吧，代表先生？”

投影儀會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被盯上的男人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好像受到了什么無法名狀的恐怖驚嚇。

在場的其他人，也隱約感受到了殷文欣那恐怖的威壓，面色一變。

當然了，張守澤除外，因為他之前直面過殷文欣比這更強、更直白的殺意。

而隨著威壓一起從網(wǎng)線里傳來的，還有穢獸出現(xiàn)時的猩紅警報以及市民們的慘叫。

穢獸，真的出現(xiàn)了。

市中心、學校、工業(yè)區(qū)，這三處人流量較多的地區(qū)同時出現(xiàn)了穢獸。

張守澤的身側(cè)，看著沖入人群中大快朵頤的穢獸，之前被嘲諷張煌顏再也無法忍受，對著虛擬的投影破口大罵。

“殷文欣！我闡述你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