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北拉著葉玉菡的小手落荒而逃,穿大街過小巷一口氣跑出足有三里多地方停下來喘口氣。
為何?還不是‘入幕之賓’鬧的。
紅袖書寓的紅姐都追出來了,而且請求簡北和葉三少爺到萍兒姑娘的內宅一敘。
如果葉玉菡這妮子不在這里簡北或許還有點心動,不過葉大小姐都追到這里來了,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私會書寓娘子。
兩個人背靠著墻壁呼呼喘氣,良久二人相視一笑。
“笑什么笑,氣死我了。”葉玉菡一拳頭擂在簡北身上。
額,下手夠狠。
疼的簡北直咧嘴,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明明是你先笑的,人家只不過是陪著笑好不好?
話說這小妮子高興了揍自己,不高興還是揍自己。還不容許反駁更不接受講道理。
好吧,跟女人這種生物是沒道理可講的,生受著就對了?!?
簡北怒目而視,葉玉菡卻忽然抿嘴兒笑了起來。
額,簡北真把不準脈了,這妮子也太喜怒無常了吧?話說這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
就在簡北郁悶不已的時候丫鬟菱兒趕到了,她氣喘的都上氣不接下氣了:“小姐,簡公子你們跑的可真快,也不等等我?!?
葉玉菡抬腿就是一腳踢過去:“安排了一百遍都記不住,叫我葉三少,再出錯就把你發賣到書寓?!?
???菱兒真害怕了。如果說之前她不知道書寓是什么地方,可是現在她可是知道了。
原來書寓竟然是以色娛人的勾欄,一想到那里的女子任憑男人們上下其手還得陪著笑臉她心里就不寒而栗。
嚇的她都跪下了,“小姐,奴婢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吧,葉玉菡也就是說說而已,并不是真的要發賣她。
“起來,看你那蠢樣子就來氣?!比~玉菡說完扭頭就走。
“小姐,你要去哪里?”菱兒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
“說你蠢你還真蠢,這個時辰不回家,難道還要在大街上過夜不成?”
“哦,奴婢知道了,可是簡公子怎么辦?”
“他有他的自由,就讓他去書寓鬼混好了。”
額,簡北滿腦袋黑線,“這也能扯上我?還鬼混?我得敢??!這小妮子一個小報告打到老娘那里,老娘還不得把自己生吃了?”
好吧,回家睡覺!~
回到落腳處的簡北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不知怎么的滿腦子都是跟葉大小姐拉扯糾纏的畫面。
柔弱無骨的小手攥在手掌心里滑滑的軟軟的還透著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幽香。
這種幽香也不知是何香料配制而成的居然經久不衰。
盡管他只是輕輕攥了一下,而且兩人都分開一個多時辰了,可是手心里依然是香的厲害。
說實話,自從小時候第一次見葉大小姐的時候,她身上就是這個味道,這么多年了一直就沒有變過。
簡北把手放在鼻子前又深深地嗅了一口,臉上呈現出一副陶醉狀。
好吧,哪個少女不懷春,又有哪個少年不鐘情?
簡北的心徹底沸騰起來了,眼前又浮現出兩人近到鼻息相聞的畫面,葉玉菡這妮子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唯一如此親密接觸過的女孩子,當然家里人除外。
男女授受不親是古之倫理大防,古禮曰:沾衣裸袖便為失節。
自己都把她快要入懷了而且兩人幾乎貼面鼻息相聞,這么算下來的話葉大小姐豈不是失節于自己了?
可是她居然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樣子,并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這說明什么?她是心甘情愿的唄。
好吧,小妮子的心意已經明了。
不過簡北也知道,若想抱得美人歸,單單是葉玉菡心有所許是不成的,還要過葉大財主這一關。
自古男女婚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她老爹的點頭應允絕對成不了事。
可是要想獲得葉大財主的認可,何其難也?
葉家這么多年的生意越做越大,遍布整個大梁朝廷,甚至就連西域、南洋都有其家族生意的布局。
一個商人能把生意做到這個地步,如果說背后沒有帝國高層的暗中支持,打死簡北都不相信。
這么一個能接觸帝國高層的紅頂商人,眼光和心氣自然是奇高無比的。
自己一個窮山溝溝里的窮小子想做他女婿顯然是癡人說夢,不過若是自己能金榜題名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天子門生這個金字招牌或許是唯一能夠得著葉家門楣的唯一機會了。
好吧,八股取士也并非完全一無是處啊!
最起碼能讓出身寒微的人有挺直了腰桿面對豪門貴族的底氣。
想著想著,簡北進入了夢鄉,他睡的很甜,嘴角都帶著一絲微笑。
與此同時,慶州府升平客棧最豪華的房間里葉大小姐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在小姐床邊打地鋪隨時等待伺候的丫鬟菱兒很是納悶,小姐自從回來就一直不對勁的很。
還不讓自己服侍她,尤其是不讓自己碰她的手。
要知道小姐每天晚上都是要沐浴的,都是自己扶著她的手進入碩大的沐桶的,可是今天小姐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
也不沐浴,也不讓自己碰她的手,最關鍵的是她居然不時地一個人傻笑。
天吶,小姐莫不是中了邪?
是的,葉玉菡是中了邪,中了心上人的邪,中了簡北這臭小子的邪。
葉大小姐的心是熱乎的,心里是滾燙的,情思更是粘稠的,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兩個字——簡北。
她輕輕地撫摸著被臭小彘攥過的手感覺暖暖的,他的手很有勁兒,拉著自己一路狂奔,都把人家攥疼了。
她睜著倆大眼珠子呆呆地看著房頂發呆,她不能閉眼,一閉眼就浮現出兩人鼻息相聞的一幕。
好羞人呀!她的心中小鹿亂撞跳的厲害,她覺得心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
不過很奇怪,為何自己心里貌似很留戀很期待這種相處方式呢?甚至她有一種想要主動投懷送抱的感覺。
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頰,這是她第一次感覺自己變了,居然變的毫不知恥了,居然期望一個男人對自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