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少爺此刻面露微笑:“沒想到我成了今科府試的案首,實在是僥幸之極啊!
這么滴吧,凡是上榜之學子都去鴻賓樓,我今日請客,大家同桌共飲不醉不歸。”
李鴻軒沖著眾人一拱手:“諸位,今天凌大少爺請客,鴻賓樓走著。”
話音未落,一眾上榜學子紛紛道謝:“為凌公子賀!多謝凌公子盛情邀約。”
凌云很是得意,臨行前他老爹有交代,“務必籠絡住這些上榜學子,尤其是榜上有名的豪門子弟。
要知道能上榜的人除了有真才實學的,就是豪門世家子弟。”
他當然明白老爹的意思,不就是結交豪門世家子弟嗎?這太簡單了,要說別的本事或許沒有,但是吃喝玩樂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而這些豪門世家的子弟哪一個不是此中好手?
李景軒看著自己甲等第三的位次,臉上的傲嬌之情都要溢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老油條:“莫問是吧?吾這個寒林書院出身的學子成績如何?甲等第三可還能入你的眼?”
老油條頓時語塞,他想反擊幾句,可是嘴巴張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好吧,事實勝于雄辯,人家的名次在這放著呢,說什么都是無力的。
而林謙此時上前道:“簡北賢弟,凌公子請客,鴻賓樓咱們兄弟好好喝上兩杯如何?”
簡北笑了笑:“多謝林兄美意,也多謝凌公子盛情,在下還有事情要做,就不去湊熱鬧了。”
說完沖凌云躬身拱手,然后轉身離去。
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跟這些人簡北沒什么好交流的。
再說了,從來到慶州府,林謙和李氏兄弟就針對他,剛才又是想給自己難看,幸好是自己沒上套。
否則要是居高自傲的話,榜單一出,那自己就丟大人了。
老油條想去蹭吃蹭喝來著,不過他看到簡北走了,他也果斷的扭頭走人。
李鴻軒這個時候道:“這兩人也太不識抬舉了,竟然敢不給凌大少爺面子。”
凌云不屑地撇撇嘴:“無妨,不過是兩個窮鬼出身的家伙,有什么好介意的,他們若是在,本公子還怕沾染一身窮氣呢。”
......
老油條罵罵咧咧:“賢侄,那狗日的林謙居然能進甲等,吾覺得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簡北苦笑搖頭:“莫世伯須知禍從口出,無憑無據且不可胡言亂語。否則是會給自己招禍的。
再說了,文章一道孰優孰略全憑閱卷官之喜好,說不定人家寫的文章正合閱卷官的意呢?”
老油條點點頭:“賢侄的話說的不無道理,可吾還是覺得事有蹊蹺。李家兄弟和林謙的才學若真勝過汝倒也罷了。
縣試都沒考過你,府試居然差別這么大,這很難讓人不多想啊。”
簡北并沒想那么多,在他的潛意識里科舉考試如果有人膽敢徇私舞弊,除非是不要腦袋了。
在他那個世界的歷史上曾經出過科舉舞弊案,結果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所以,他并沒有多想。
這也不怪他,畢竟出身寒門,哪里會知道上層權貴之間玩的貓膩?
萬幸的是簡北并沒有落榜,因此他也就沒往深處想也并不打算追究什么。
回到住處,簡北和老油條正商議著中午去哪里大吃一頓慶賀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簡公子可是住在這里?”
簡北身子一震,這聲音不要太過熟悉,除了葉玉菡還能是誰?
她怎么找到這里來了?話說她怎么知道自己住在這里?莫非她一直派人盯著自己?
就在簡北愣神的功夫,老油條上前打開門:“這位公子可是找吾賢侄簡北?”
葉玉菡瞅了一眼老油條:“小子葉三,問莫大叔好!”
老油條吃驚的看著葉玉菡,心中暗自納悶,“這小公子看上去嬌里嬌氣的,也不知是哪個富家公子,不過一看就是娘們堆里長起來的。”
老油條知道很多豪門世家子弟從小身邊就有奶媽、婆子伺候著,長大一些更是有貼身丫鬟悉心照料。
試想,在脂粉堆里長大的少爺羔子要不娘們唧唧嬌里嬌氣的就見鬼了。
因此,老油條并沒有多想。
至于葉玉菡上來就稱呼他‘莫大叔’,他心中只是以為簡北把自己的信息告訴對方的。
不過他有些好奇,簡北有這么一個闊氣的豪門少爺羔子朋友,怎么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呢?
簡北起身相迎,“葉......三少,你怎么來了?”
這稱呼叫起來有點拗口,差點沒把小妮子的名字叫出來。
既然小妮子一身男裝打扮,她顯然不想讓人知道她是女兒身。索性簡北便照著紅袖書寓之時的稱呼叫。
只見葉玉菡手中灑金折扇輕輕煽動,一股香風撲面而來,依然是熟悉的味道,不過卻也多了一絲沐浴過后皂角的清香。
看著小妮子的發髻尚未完全干透,也不難想象她應該是剛沐浴不久。
也不知道新鮮出爐香噴噴的小妮子一個人找上門來想干什么?
老油條此刻慌忙搬來一把椅子,“葉賢侄,請坐。”
葉玉菡看了一眼老油條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臉上卻也隨即露出一絲笑意,只見她拿出一錠銀子:“有勞莫大叔去酒樓定一桌上等酒席送來,剩下的權當是您的辛苦費了。”
這一錠銀子足有五兩,看的老油條一愣一愣的,心中暗自倒吸一口冷氣:“少爺羔子就是少爺羔子,一出手就是五兩銀子的酒席,要知道這五兩銀子放在自己家可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啊!”
老油條有點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該不該接銀子。
簡北沖他點點頭,老油條這才歡喜的收下然后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簡北知道葉玉菡這妮子把老油條支出去肯定是有話要對自己說,而且這些話是不適合老油條在旁邊聽的。
果然,老油條走后,葉玉菡一屁股就坐在簡北對面:“臭小彘你笑什么?”
簡北趕緊收起笑意,心里這個郁悶,“人家笑都不行,總不能對你哭喪著臉吧?”
“我中了府試高興一下不行?”簡北反口辯駁。
葉玉菡抬起扇子敲在簡北頭上:“連甲等都沒進入還臭美呢,我真擔心你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