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市的夜色總是來得特別快,就像有人在天上拉下了電閘。沈墨站在金庫門前,指尖的煙已經燒到了過濾嘴,他卻渾然不覺。金庫大門敞開著,像是被巨獸撕開的傷口,里面空空如也。
“隊長,現場已經封鎖了。“林夏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她手里拿著記錄本,珍珠發卡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沈墨把煙頭按滅在隨身攜帶的金屬煙盒里,發出“嗤“的一聲輕響。“監控呢?“
“全部失靈。“方清從金庫里鉆出來,短發上沾著灰塵,手里拿著一個奇怪的裝置,“這幫人用了EMP干擾器,專業級別的。“
沈墨瞇起眼睛。EMP干擾器不是普通盜賊能搞到的東西。他蹲下身,手指輕輕撫過門鎖的切口——光滑得像是被激光切割過。
“三千萬現金,五百公斤黃金。“陳巖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秦雪站在一旁,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平板電腦。“有意思的是,金庫的警報系統完全沒有觸發。“她的聲音冷靜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就像...“
“就像有人從內部關掉了它。“沈墨接上她的話,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林夏的筆尖在紙上頓了一下。她太了解沈墨了,這個表情意味著他已經嗅到了什么。她不動聲色地靠近一步,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和薄荷須后水的氣息。
方清突然舉起一個透明證物袋:“我在通風管道里發現了這個。“袋子里是一枚精致的袖扣,上面刻著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字母“J“。
沈墨接過證物袋,手表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光。那是塊看起來很普通的手表,但如果你仔細觀察,會發現表盤背面刻著一串數字——那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日子,三年前那個失敗的夜晚。
“Jacka。“沈墨輕聲說,這個名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記憶的某個抽屜。
陳巖和秦雪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跨國犯罪組織“魔盜團“的首席開鎖專家,傳說中沒有他打不開的鎖。
“不可能,“林夏脫口而出,“Jacka三年前就應該...“她突然住口,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沈墨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林夏看到他右手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表表盤。這是他在壓抑情緒時的小動作,只有她知道。
方清眨了眨眼睛,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中的微妙變化。“我查查這個袖扣的來歷。“她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順便說一句,隊長,我新調試了一個追蹤程序...“
“先查監控盲區。“沈墨打斷她,轉身走向金庫深處,“魔盜團不會只留一個線索。“
方清撇了撇嘴,但眼睛卻亮了起來。她就喜歡沈墨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秦雪若有所思地看著沈墨的背影,輕聲對陳巖說:“他在生氣。“
陳巖點點頭,肌肉繃緊的胳膊上青筋隱約可見。“換我我也生氣。“他壓低聲音,“三年前那件事后,魔盜團就銷聲匿跡了,現在突然出現...“
林夏站在不遠處,假裝在記錄現場情況,實則豎著耳朵聽著每一句話。她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留下幾道月牙形的痕跡。
沈墨站在金庫中央,環視四周。這里太干凈了,干凈得不正常。魔盜團向來以華麗的作案手法著稱,每次都會留下標志性的“簽名“。但這次,除了那枚袖扣,什么都沒有。
除非...這不是他們的本意。
沈墨突然轉身,大步走向出口。“調取過去三個月所有進出金庫的人員記錄,特別是安保系統的維護人員。“
“已經在做了。“方清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數據如瀑布般滾動,“順便說一句,我發現安保公司上周剛換了新系統,維護記錄有點可疑...“
沈墨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這個笑容轉瞬即逝,卻讓方清心跳漏了半拍。她趕緊低頭擺弄設備,掩飾泛紅的臉頰。
林夏合上記錄本,走到沈墨身邊。“你覺得是內應?“她的聲音很輕,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沈墨沒有立即回答。他抬頭看向夜空,華陽市的霓虹燈把云層染成了紫色。“魔盜團從不單獨行動。“他最終說道,聲音低沉,“他們就像一群狼,總會留下氣味標記領地。“
林夏突然明白了什么。“那枚袖扣...“
“太明顯了。“沈墨冷笑一聲,“Jacka不會犯這種錯誤。除非...“
“除非他故意留下的。“林夏接上他的話,心跳加速。這種默契讓她既甜蜜又苦澀,因為她知道沈墨永遠不會用看方清那種無奈又縱容的眼神看她。
遠處傳來警笛聲,國際刑警的車隊正在接近。沈墨整了整衣領,手表在路燈下閃過一道冷光。
游戲開始了。
華陽市公安局刑偵隊的辦公室里,空調呼呼地吹著冷風,卻驅散不了那股壓抑的氣氛。沈墨站在白板前,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黑色馬克筆,眉頭緊鎖地盯著上面貼著的幾張現場照片。他的襯衫袖口挽到手肘處,露出結實的小臂,那塊看似普通的手表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金庫門是被專業切割工具打開的,手法干凈利落。“沈墨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像是一把出鞘的刀,“監控系統被黑,保安被精準麻醉,這不是普通劫匪能做到的。“
林夏站在他身側,齊肩的黑發別在耳后,珍珠發卡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她遞過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指尖不經意地擦過沈墨的手背。“技術科剛發來的報告,入侵系統的代碼很特別,像是...“
“像是'魔術師'的手筆。“沈墨接過話頭,眼神銳利如鷹,“三年前那起銀行劫案也是同樣的手法。“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方清抱著一臺筆記本電腦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短發因為奔跑而微微翹起。“沈隊!我找到線索了!“她氣喘吁吁地把電腦放在桌上,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看這個時間點,有個可疑人物在案發前三天就出現在銀行附近。“
沈墨俯身查看,方清趁機往他身邊湊了湊,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氣。她的臉頰微微發熱,趕緊指著屏幕轉移注意力:“我用AI增強處理后發現了這個——“
畫面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正對著銀行側門拍照,動作看似隨意卻透著專業。沈墨的眼神驟然一凝:“放大他的右手。“
畫面放大后,男子右手無名指上隱約可見一枚造型獨特的戒指。林夏倒吸一口冷氣:“是'魔盜團'的標志!“
“這幫家伙沉寂三年又出現了。“沈墨的聲音里壓抑著怒火,他轉身抓起外套,“陳巖呢?“
“在靶場。“秦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淺色襯衫襯得她氣質越發清冷,“他說需要冷靜一下。“
沈墨點點頭,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林夏快步跟上,方清則手忙腳亂地收拾電腦,嘴里小聲嘀咕著:“等等我啊...“
靶場里,陳巖正戴著隔音耳機,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穩穩地舉著手槍。子彈連續射出,每一發都精準命中靶心。汗水順著他的脖頸滑落,浸濕了緊身T恤。
“心情不好?“沈墨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陳巖摘下耳機,轉身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聽說'魔盜團'又出現了。“他的聲音低沉,“三年前那場行動...“
“這次不會重蹈覆轍。“沈墨打斷他,眼神堅定,“我需要你帶隊突襲組。“
秦雪站在不遠處,看著兩個男人之間的默契交流。她知道陳巖內心的掙扎——三年前那次失敗行動不僅讓沈墨的搭檔重傷,也讓陳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行動計劃已經擬好了。“林夏走過來,遞給沈墨一份文件,“方清黑進了交通系統,鎖定了幾個可疑車輛的行蹤。“
方清在后面得意地比了個V字手勢,卻被秦雪一個眼神制止。犯罪心理學專家輕輕搖頭:“別高興太早,'魔盜團'最擅長的就是聲東擊西。“
沈墨快速瀏覽完文件,突然抬頭:“不對,太順利了。“他的手指敲打著紙面,“魔盜團每次行動都會準備至少三個撤退方案,這次怎么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痕跡?“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方清咬著下唇,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我再查查其他監控死角...“
“不用了。“沈墨突然站起身,眼神銳利如刀,“這是他們故意留下的餌。林夏,查查銀行最近三個月的人事變動;陳巖,帶人去排查銀行周邊五百米內的所有監控盲區;秦雪,分析一下魔盜團的心理特征,看看他們最可能選擇的下一個目標。“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辦公室里只剩下鍵盤敲擊聲和對講機的電流聲。沈墨站在窗前,華陽市的夜景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那塊特殊的手表在黑暗中泛著微光,表盤上的編號“0721“若隱若現——那是他搭檔的警號。
林夏悄悄走到他身邊,遞上一杯新泡的茶。“別太勉強自己。“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這次我們一定會抓住他們。“
沈墨沒有接茶杯,而是突然轉身:“方清,查一下銀行金庫的設計圖紙是誰經手的!“
方清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嚇了一跳,差點把咖啡灑在鍵盤上。“啊?哦!馬上!“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屏幕上的數據快速滾動,“找到了!設計圖紙三個月前被調閱過,經手人是...Jacka?這名字好奇怪。“
“Jacka...“沈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是名字,是代號。魔盜團的二把手,專門負責踩點和內應。“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緊繃起來。陳巖放下對講機,眼神變得銳利:“所以銀行里有內鬼?“
“不止。“秦雪冷靜地分析,“按照魔盜團的作風,他們至少會安插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沈墨抓起外套,眼神中燃燒著戰意:“通知特警隊待命,我們去找這位'Jacka'先生聊聊。“
夜色中,警車的紅藍燈光劃破黑暗。沈墨坐在副駕駛,手表上的時間顯示凌晨2:17。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個時間,同樣的對手,同樣的對決。但這次,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華陽市公安局刑偵隊的燈光在凌晨三點依然亮著,沈墨站在白板前,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香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目光死死釘在那些照片上——金庫厚重的金屬門被切割得整整齊齊,就像被熱刀切開的黃油。
“手法太專業了。“林夏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珍珠發卡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她遞過一杯黑咖啡,杯底壓著一張便簽紙,上面是她整理的監控時間線。“所有監控都在同一秒黑屏,這不是普通黑客能做到的。“
沈墨接過咖啡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腕。林夏的耳尖立刻泛起一絲紅暈,但她很快掩飾性地推了推眼鏡。沈墨似乎沒注意到這個小插曲,他的注意力全在案件上。“方清呢?我需要她破解那個時間同步器。“
話音剛落,技術科的門就被撞開了。方清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發沖進來,手里舉著一臺還在冒煙的筆記本電腦。“老大!我找到了!“她的馬尾辮隨著動作歡快地跳躍,“他們用的是一種軍用級EMP干擾器,但我在殘留代碼里發現了一個彩蛋——“她突然湊近沈墨,身上帶著淡淡的草莓味洗發水香氣。
沈墨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接過電腦。屏幕上閃爍著一個詭異的笑臉符號。“這是'魔術師'的標志。“他聲音低沉,“三年前國際刑警通緝的那個盜竊團伙。“
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三年前那場失敗的行動對沈墨意味著什么。林夏擔憂地看著他繃緊的下頜線,而方清則不明就里地眨著眼睛。
“陳巖和秦雪在哪?“沈墨突然問道。
“緝毒組剛端掉一個窩點,他們去收尾了。“林夏輕聲回答,“要叫他們回來嗎?“
沈墨搖搖頭,轉身走向物證室。他的手表在燈光下反射出一道冷光——那是他從不離身的特警隊紀念表,編號037,屬于他再也見不到的搭檔。
物證室里,金庫門的切割樣本在顯微鏡下呈現出奇特的紋路。沈墨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些痕跡,突然停頓。“這不是激光。“他瞇起眼睛,“是某種化學腐蝕劑,能在三十秒內溶解三厘米厚的合金。“
林夏倒吸一口冷氣:“市面上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軍工實驗室才有。“沈墨的聲音冷得像冰,“查查最近半年華陽軍工的離職人員名單。“
就在這時,方清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差點撞到林夏。“老大!國際刑警數據庫有匹配!“她的眼睛亮得驚人,“魔術師上個月在瑞士出現過,同一天華陽軍工的首席材料工程師請假去了趟蘇黎世!“
沈墨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他抓起外套大步往外走,林夏小跑著跟上,而方清則懊惱地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愛心便當還躺在桌上。
“去哪?“林夏邊系安全帶邊問。
“會會我們的內應。“沈墨發動引擎,黑色SUV像獵豹般竄出停車場。他的側臉在路燈下忽明忽暗,那道從眉骨延伸到鬢角的傷疤顯得格外猙獰——那是三年前留下的紀念。
林夏悄悄握緊了拳頭。她知道,當沈墨露出這種表情時,就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霉了。而她,會一直站在他身后,哪怕要為此踏過法律的灰色地帶。
華陽軍工的宿舍區靜得可怕。沈墨示意林夏繞后,自己則徑直走向3單元502室。門鎖在他手里不到三秒就發出輕微的咔噠聲——特警隊的小技巧總是很實用。
門開的一瞬間,沈墨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化學藥劑味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因為墻上正掛著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照片——金庫設計圖,右下角赫然蓋著“魔術師“的血色印章。
而更讓他血液凝固的是,書桌上擺著一塊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樣的手表,編號036。
華陽市公安局刑偵隊的辦公室里,沈墨盯著墻上的監控截圖已經看了整整三個小時。他的眼睛干澀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但那些模糊的畫面里似乎藏著什么,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隊長,咖啡。“林夏輕輕放下馬克杯,杯底與桌面接觸時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她總是這樣,像一只悄無聲息的貓。沈墨聞到了熟悉的藍山香氣,他不用看也知道杯子里加了兩塊方糖——林夏記得他所有的習慣。
“謝謝。“沈墨頭也不抬地說,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某種節奏。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習慣動作,林夏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落在他后頸處那道若隱若現的疤痕上。那是三年前那次行動留下的,每次看到它,林夏都會想起那個雨夜,想起救護車里沈墨蒼白的臉。
“有新發現?“林夏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沈墨突然直起身子,他的動作太突然,差點撞到身后的林夏。“你看這個。“他指著屏幕上某個角落,“每次金庫門開啟前三十秒,這個位置的攝像頭都會出現0.3秒的雪花。“
林夏湊近屏幕,她的發絲擦過沈墨的臉頰,帶著淡淡的茉莉香氣。“像是有人故意干擾...“她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猛地推開。
“老大!重大發現!“方清幾乎是跳著進來的,她的短發因為奔跑而亂糟糟的,手里揮舞著一個U盤。“我黑進了國際刑警的數據庫,你們猜怎么著?“她眼睛亮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這個作案手法和歐洲'魔盜團'三起案件一模一樣!“
沈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接過U盤時,方清的手指故意在他掌心多停留了一秒,這姑娘總是這樣,用各種小動作表達心意。沈墨假裝沒注意到,但林夏的眼神暗了暗。
“歐洲?“沈墨的聲音低沉,“查查最近三個月入境的歐洲人,特別是...“
“特別是那些有金融或安保背景的。“秦雪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身后跟著陳巖。這對搭檔總是形影不離,雖然他們從不承認關系,但局里人都知道緝毒組的“鐵血硬漢“在犯罪心理學專家面前有多溫順。
陳巖把一疊資料放在桌上,他的指關節上有新鮮的擦傷,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查過了,最可疑的是這個叫馬庫斯的德國人,表面上是安保顧問,實際上...“
“實際上是個職業盜賊。“沈墨接過話頭,他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是獵人發現獵物時的眼神。“他在華陽有個聯系人,查出來是誰了嗎?“
方清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屏幕上的數據流像瀑布一樣滾動。“正在查...等等,這個IP地址...“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老大,這個地址指向的是...“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局長陰沉著臉走了進來。“沈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就現在。“
沈墨站起身時,林夏注意到他的手表——那塊從不離身的普通手表——的表盤微微閃爍了一下。她知道那不是什么普通手表,而是沈墨在特警隊時的紀念品,上面刻著他和已故搭檔的編號。
局長辦公室里,沈墨面對著落地窗站得筆直。窗外是華陽的夜景,燈火通明中藏著多少秘密?
“國際刑警剛發來協查通報。“局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魔盜團'不是普通的盜竊團伙,他們背后是一個跨國犯罪組織,專門竊取各國銀行的黃金儲備。“
沈墨沒有轉身,他的目光落在遠處某棟大樓上。“所以這次金庫被盜不是終點。“
“沒錯。“局長走到他身邊,“他們下一個目標是...“
沈墨突然轉身,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中央銀行的金庫。就在下周的國際金融峰會期間。“
局長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沈墨沒有回答。他的手表又閃爍了一下,這次更明顯。三年前那個雨夜的記憶再次襲來,搭檔倒下的身影,鮮血混合著雨水在地上蔓延...那次行動失敗后,他發誓要親手抓住幕后黑手。
而現在,獵物終于出現了。
華陽市公安局的會議室里,空調嗡嗡作響,卻驅散不了空氣中凝結的緊張。沈墨站在投影屏幕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那塊看似普通的手表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金庫被盜案已經過去48小時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克制,像一把出鞘一半的刀,“監控錄像顯示,劫匪對金庫內部結構了如指掌。“
林夏坐在會議桌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珍珠發卡。她注意到沈墨眉間那道幾乎不可見的皺褶——這是他在壓抑情緒時的習慣。“我調取了近三個月所有金庫工作人員的出入記錄。“她將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有一個人很可疑。“
方清突然從電腦前抬起頭,短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Jacka!“她興奮地喊道,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我黑進了他的社交賬號,這家伙最近突然多了很多海外聯系人。“她偷偷瞥了眼沈墨,又補充道:“而且他上周剛買了一輛價值百萬的跑車,以他的工資水平根本不可能。“
沈墨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最后定格在投影屏幕上Jacka的照片上。照片里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笑容得體,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銀行職員。
“查他的背景。“沈墨說,“越詳細越好。“
陳巖推門而入,身上還帶著外面的暑氣。他隨手將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結實的手臂肌肉。“我剛從緝毒組那邊得到消息,“他聲音沙啞,“這個Jacka可能和東南亞的一個洗錢組織有聯系。“
秦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陳巖身后,她輕輕將一杯冰水放在他面前。“不僅如此,“她推了推眼鏡,“根據心理側寫,這類人通常會在得手后表現得異常平靜,甚至會刻意維持日常作息。“
沈墨突然轉身走向窗邊,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三年前那次失敗的抓捕行動又浮現在眼前——那個同樣看似無害的目標,最后卻讓他的搭檔躺進了ICU。
“隊長?“林夏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邊,手里拿著剛打印出來的資料。“Jacka今晚會參加一個慈善晚宴,這是最好的機會。“
沈墨接過資料,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手背。林夏的耳尖立刻泛起淡淡的粉色,但她很快調整好表情,轉身去整理其他文件。
方清撇了撇嘴,故意大聲敲擊鍵盤。“我已經黑進了晚宴的安保系統,“她眨眨眼,“隨時可以給你們開后門。“
“別亂來。“沈墨皺眉,但語氣里沒有多少責備。他轉向陳巖和秦雪,“你們負責外圍布控,我和林夏進去接觸目標。“
秦雪點點頭,目光在陳巖身上停留了一秒。這個細微的動作沒能逃過林夏的眼睛,她抿了抿嘴唇,低頭繼續整理文件。
夜幕降臨,華陽大酒店燈火通明。沈墨換上了筆挺的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茍。林夏則穿著一襲墨綠色長裙,珍珠發卡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記住,只是接觸,不要打草驚蛇。“沈墨低聲說,目光掃過大廳里觥籌交錯的人群。
林夏輕輕點頭,突然伸手替他調整了一下領帶。“歪了。“她小聲說,手指微微發抖。
就在這時,方清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目標在二樓露臺,一個人。“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我暫時屏蔽了那里的監控,你們有十分鐘。“
沈墨和林夏對視一眼,默契地向樓梯走去。露臺上,Jacka正獨自品酒,金絲眼鏡后的眼睛警惕地掃視四周。
“張先生?“沈墨露出一個商務式的微笑,“久仰大名。“
Jacka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鎮定。“您是?“
“華陽投資的。“沈墨自然地遞上一張假名片,“聽說您對東南亞市場很有研究。“
林夏適時地插話:“我們最近正好有個項目...“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談話進行了五分鐘,沈墨已經確認了對方手腕上那塊限量版手表——與金庫監控錄像中劫匪戴的一模一樣。就在他準備進一步試探時,耳機里突然傳來陳巖急促的聲音:“有情況!酒店后門有三輛可疑車輛,可能是來接應他的!“
沈墨眼神一凜,但面上不動聲色。“張先生,我們改天再詳談?“
Jacka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眼鏡后的眼睛閃過一絲慌亂。“當然,當然...“
當沈墨和林夏回到大廳時,方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糟了!他剛剛發了一條加密信息,內容我還在破解...“
“通知陳巖,準備行動。“沈墨低聲命令,同時加快腳步向酒店外走去。
夜色中,三輛黑色轎車無聲地滑到酒店后門。Jacka快步走向其中一輛,卻在拉開車門的瞬間僵住了——陳巖從陰影中走出,槍口穩穩對準他的胸口。
“游戲結束了,Jacka。“陳巖的聲音冷得像冰。
與此同時,沈墨和林夏也從兩側包抄過來。林夏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配槍上,目光銳利如刀。
Jacka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沈墨心頭一緊。“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他慢慢舉起雙手,“這只是一個開始。“
就在這時,方清的聲音在所有人耳機里炸開:“破解了!他發的信息是——'啟動B計劃'!“
沈墨猛地撲向Jacka,但為時已晚。遠處傳來一聲巨響,華陽市中心某處騰起沖天火光。Jacka在混亂中被同伙拉進車里,三輛轎車如同離弦之箭沖入夜色。
沈墨跪在地上,拳頭重重砸向地面。那塊特殊的手表表面出現了一道裂痕,就像他此刻瀕臨崩潰的理智。林夏跪在他身邊,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方清的聲音帶著哭腔:“隊長...那爆炸點是...“
“金庫。“沈墨抬起頭,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他們在銷毀證據。“
遠處警笛聲此起彼伏,華陽市的夜空被火光染紅。這場貓鼠游戲,才剛剛進入高潮。
夜色如墨,華陽市公安局的燈光依然亮如白晝。沈墨站在白板前,手指間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香煙,煙灰缸里已經堆滿了煙蒂。他的目光在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和線索間來回游移,像一頭鎖定獵物的狼。
“沈隊,又熬夜?“林夏推門而入,手里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她今天依然別著那枚珍珠發卡,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沈墨接過咖啡,指尖不經意地碰到了她的手。林夏的耳尖立刻泛起一絲紅暈,但她很快掩飾了過去。“國際刑警那邊發來了最新資料,這個魔盜團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棘手。“
方清突然從電腦前抬起頭,短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沈隊!我找到了!“她興奮地跳起來,差點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那個內應Jacka的IP地址,他昨晚登錄過暗網!“
沈墨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方清身后,俯身看向屏幕。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讓方清心跳加速,手指在鍵盤上不自覺地打錯了幾個字母。
“定位在哪里?“沈墨的聲音低沉而急切。
“東郊的廢棄化工廠,那里是電信盲區,但...“方清快速敲擊鍵盤,調出衛星地圖,“這個位置正好能接收到附近基站的微弱信號。“
陳巖推門而入,身上的作戰服還帶著夜風的涼意。“我剛從現場回來,那里確實有近期活動的痕跡。“他看了眼秦雪,后者正專注地分析著心理側寫報告,察覺到他的目光后微微點頭。
秦雪合上文件夾,聲音冷靜而清晰:“根據行為模式分析,這個Jacka有嚴重的強迫癥傾向。每次行動前都會反復確認三次以上,而且...“她指向白板上的一張照片,“注意到這些腳印了嗎?他總是右腳先邁出,步距分毫不差。“
沈墨瞇起眼睛,那塊特殊的手表在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通知特警隊,我們兩小時后行動。“他轉向方清,“繼續監控那個IP,有任何動靜立刻通知我。“
林夏突然抓住沈墨的手腕:“等等,這太冒險了!國際刑警的資料顯示,魔盜團每次行動都有后援。“她的手指微微發抖,卻堅定地不肯松開。
沈墨低頭看著她的手,眼神復雜。三年前那次失敗的行動又浮現在眼前——搭檔倒在血泊中的畫面,還有那枚打偏的子彈。
“我不會有事的。“他輕輕掙脫林夏的手,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方清突然發出一聲驚呼:“IP移動了!他們正在轉移位置!“屏幕上,一個紅點正快速向市中心移動。
秦雪迅速分析道:“這是調虎離山,他們知道我們在監控。“她看向陳巖,“我們需要分頭行動。“
陳巖點頭,作戰服下的肌肉繃緊:“我帶一隊去化工廠,沈隊你追這個移動信號。“
沈墨抓起外套,那塊手表在動作間露出一串模糊的編號。“林夏,你跟我來。方清繼續技術支持,秦雪負責心理側寫實時更新。“
警笛劃破夜空,沈墨的越野車在街道上飛馳。林夏緊握著扶手,看著沈墨緊繃的側臉。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沈墨,“林夏突然開口,“三年前的事不是你的錯。“
沈墨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骨節發白。“專心任務。“他簡短地回答。
前方,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加速,拐進了一條小巷。沈墨猛打方向盤,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抓穩了!“
兩輛車在小巷中追逐,后視鏡里,林夏看到沈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一刻的他,仿佛回到了特警隊的巔峰時期,那個令所有罪犯聞風喪膽的“幽靈“。
黑色轎車突然急剎,一個漂移拐進了地下停車場。沈墨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同時按下耳麥:“方清,調取這個停車場的平面圖!“
耳機里傳來方清急促的鍵盤聲:“沈隊小心!那里有四個出口,他們可能...“
話音未落,前方轎車突然打開車門,三個黑影迅速分散逃竄。沈墨猛踩剎車,車子在刺耳的聲響中停下。
“分頭追!“他解開安全帶,像獵豹般沖了出去。
林夏緊隨其后,心跳如鼓。她看到沈墨追著那個最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立刻轉向另一個方向。手槍已經握在手中,但她心里想的全是沈墨的安危。
拐角處,林夏突然被一股大力拉進陰影里。一個冰冷的金屬抵住了她的太陽穴。
“別動,警官。“耳邊傳來帶著笑意的男聲,“你的隊長正在追我的替身呢。“
林夏的血液瞬間凝固——這才是真正的Jacka。她悄悄按下手表上的緊急信號按鈕,祈禱方清能及時收到。
與此同時,沈墨已經將那個“替身“按倒在地。當他看清對方驚恐的臉時,瞳孔驟然收縮。
“調虎離山...“他猛地轉身往回跑,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那塊特殊的手表發出急促的滴滴聲——林夏的求救信號。
當沈墨趕到時,只看到林夏的手槍落在地上,旁邊是一枚珍珠發卡,在月光下泛著凄冷的光澤。
耳機里,方清的聲音帶著哭腔:“沈隊,他們帶走了林副隊...我追蹤到信號了,他們在往碼頭方向移動!“
沈墨撿起那枚發卡,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冰冷。手表上的編號在月光下清晰可見——那是他和林夏第一次合作破案的日子。
“通知所有人,“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今晚,我要讓魔盜團從世界上消失。“
華陽市公安局的會議室里,空調嗡嗡作響,卻驅散不了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沈墨站在投影屏前,修長的手指劃過屏幕上的資料,金屬表帶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國際刑警那邊確認了。“他聲音低沉,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這個魔盜團在東南亞犯過三起類似案件,每次都是完美犯罪。“
林夏坐在會議桌旁,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她注意到沈墨手腕上那塊表——那是三年前那次行動后他換的,表面看似普通,但每次他思考時總會無意識地轉動表盤。她太熟悉這些小動作了。
“沈隊,技術科有新發現。“方清突然推門而入,短發因為跑得太急而微微翹起。她手里端著兩杯咖啡,一杯遞給沈墨,一杯放在自己面前。“我在金庫監控系統里發現了一段被刪除的代碼痕跡,手法很專業,但...“
她停頓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沈墨,“但不夠專業到能騙過我。“
沈墨接過咖啡,眉頭微蹙。方清立刻補充:“無糖,雙份濃縮,加了一點點肉桂粉。“她笑得像只偷到魚的小貓,“我記得你的口味。“
林夏的筆尖在筆記本上頓了一下,留下一個深深的墨點。
陳巖和秦雪推門而入時,正好看到這一幕。陳巖挑了挑眉,而秦雪只是輕輕推了下眼鏡,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國際刑警的聯絡人到了。“陳巖說,聲音里帶著幾分警惕,“是個狠角色,在東南亞那邊破獲過幾起大案。“
門再次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金發梳得一絲不茍,但眼神銳利得像把刀。
“Alex Mercer。“他伸出手,“國際刑警組織特別行動組。“
沈墨與他握手,兩人目光在空中短暫交鋒。Alex的視線掃過會議室里的每個人,最后停在沈墨的手表上,眼神微妙地閃爍了一下。
“你們追查的這個組織,“Alex用流利的中文說,“他們自稱'暗影之手',核心成員五人,每個人都有特殊技能。這次來華陽的,是他們的技術專家和策劃者。“
方清突然站起來:“等等,你說'暗影之手'?“她的聲音有些發抖,“那個...那個黑進五角大樓的...“
Alex點頭:“同一個組織。他們不只是盜賊,更是黑客、間諜、藝術品偽造專家。這次金庫失竊只是開始。“
會議室陷入短暫的沉默。沈墨轉動著手表,金屬表帶發出細微的聲響。林夏注意到他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我們需要制定一個計劃。“沈墨終于開口,“他們一定會再次出手。“
秦雪突然說:“根據他們的作案模式,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她在白板上寫下幾個字,“華陽博物館的'青玉龍紋盤'。“
陳巖皺眉:“那可是國寶級文物,安保系統...“
“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Alex打斷道,“我建議設個局,引他們上鉤。“
方清突然舉起手:“我可以重新編寫博物館的安保系統,留個后門...“她看向沈墨,眼睛閃閃發亮,“一個只有我們知道的后門。“
沈墨沉思片刻,點頭同意。林夏注意到他和Alex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種默契讓她心里泛起一絲不安。
會議結束后,林夏故意落在最后。她看到沈墨獨自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獨。她走過去,輕聲問:“那塊表...對你很重要吧?“
沈墨愣了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表盤:“一個...老朋友送的。“
林夏沒有追問。她知道沈墨的過去像是一道緊閉的門,而她愿意等待,等他主動打開的那天。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正對著電腦屏幕微笑。屏幕上顯示著華陽博物館的立體結構圖,每個安保細節都清晰可見。
“游戲開始了,“他輕聲說,“看看這次,貓和老鼠,誰更聰明。“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最后按下回車鍵。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系統入侵成功“。
而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一塊與沈墨手腕上一模一樣的手表,正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夜色如墨,華陽市金融中心的高樓在霓虹中若隱若現。沈墨站在指揮車里,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那塊特殊編號的手表在冷光下泛著金屬光澤。
“所有單位注意,目標已進入B區。“耳機里傳來方清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我黑進了他們的通訊系統,這幫家伙還在討論怎么分贓呢。“
林夏遞過一杯熱咖啡,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背。“溫度剛好。“她輕聲說,目光掃過沈墨緊繃的側臉。三年來,她太熟悉這個男人每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沈墨接過咖啡,視線沒離開監控屏幕。“陳巖那邊怎么樣?“
“已經就位。“秦雪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冷靜中帶著專業,“根據心理側寫,他們很可能會選擇東南角的緊急通道。“
指揮車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方清抱著筆記本電腦沖進來,短發因為奔跑有些凌亂。“老大!他們提前行動了!“她氣喘吁吁地說,眼睛亮得驚人,“我剛截獲的消息,他們打算十分鐘后動手。“
沈墨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他抓起對講機:“各單位注意,計劃變更。A組封鎖所有出口,B組跟我來。“他頓了頓,看向林夏,“通知國際刑警,讓他們的人守住地下通道。“
林夏點頭,卻在轉身時被沈墨拉住。他聲音很低:“小心點。“這三個字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金融中心地下金庫外,陳巖蹲在陰影里,肌肉繃緊得像張拉滿的弓。耳機里秦雪的聲音讓他嘴角微微上揚:“記住,別逞強。“
“遵命,博士。“他低聲回應,眼神卻緊盯著前方晃動的黑影。
金庫內,五個黑衣人正在快速搬運金條。為首的男子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不對勁。“他環顧四周,“太安靜了。“
就在這時,警報聲驟然響起,紅光籠罩了整個空間。
“警察!放下武器!“沈墨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冷硬如鐵。幾乎同時,特警隊員從各個入口涌入,槍口對準了中央的犯罪團伙。
魔盜團成員迅速背靠背圍成一圈。為首的男子冷笑一聲,按下腕表上的按鈕。整棟大樓的燈光瞬間熄滅,只剩下應急指示燈發出詭異的綠光。
“方清!“沈墨在黑暗中喊道。
“已經在處理!“方清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伴隨著急促的鍵盤敲擊聲,“他們在用軍用級干擾器,給我三十秒!“
黑暗中傳來打斗聲和金屬碰撞聲。沈墨憑借記憶朝聲音方向撲去,與一個黑影纏斗在一起。對方身手不凡,幾次險些掙脫。就在僵持之際,一道手電光照了過來。
“不許動!“林夏舉槍站在門口,光線正好照在歹徒臉上。沈墨抓住機會,一個利落的擒拿將對方制服。
燈光重新亮起時,陳巖正把最后一個歹徒按在地上。“搞定。“他喘著氣說,抬頭看見秦雪站在不遠處,手里拿著電擊槍。
“我就說他們會走東南角。“秦雪走過來,遞給陳巖一瓶水。
方清小跑著進來,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老大!他們的通訊記錄全在這里了!“她晃了晃U盤,“足夠定他們的罪了!“
沈墨點點頭,目光掃過團隊成員。林夏正在檢查俘虜,陳巖和秦雪低聲交談,方清則興奮地擺弄著繳獲的電子設備。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失敗的夜晚,當時他失去了最好的搭檔。
但這次不一樣了。
“收隊。“他說,聲音里有一絲幾不可察的輕松。轉身時,他看見林夏正望著自己,眼神溫柔而堅定。
夜色漸淡,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華陽市公安局的燈光依然明亮,像永不熄滅的正義之火。
夜色如墨,華陽市金融中心的天際線在霓虹中若隱若現。沈墨站在頂樓停機坪邊緣,夜風掀起他黑色風衣的下擺,那塊刻著編號的手表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三分鐘。“耳機里傳來林夏的聲音,她正在三公里外的指揮車里盯著監控屏幕,“國際刑警的直升機已經就位。“
沈墨沒說話,只是輕輕敲了兩下耳機表示收到。他身后,陳巖正檢查著配槍,金屬部件在月光下閃著寒光。這個硬漢今天格外沉默,因為秦雪正在醫院——半小時前她為了獲取關鍵情報,故意讓魔盜團的眼線“偶然“發現她的行蹤。
“沈隊。“方清的聲音突然插入通訊頻道,帶著她特有的跳躍感,“我黑進了他們的通訊系統,他們正在討論...等等,他們發現我了!“通訊里傳來鍵盤的瘋狂敲擊聲。
沈墨眼神一凜。就在這時,天臺的門被猛地推開,五個黑影魚貫而出。為首的男子戴著銀色面具,正是魔盜團的首領“銀狐“。
“沈隊長,久仰。“銀狐的聲音像是被電子處理過,帶著金屬質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沈墨沒回答,只是慢慢抬起手腕,那塊看似普通的手表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正是三年前那場失敗行動中,他無意拍下的銀狐側影。影像與眼前的人完美重合。
銀狐面具下的表情似乎凝固了。沈墨的聲音冷得像冰:“三年前你讓我失去了最好的搭檔,今天該清算了。“
突然,銀狐猛地抬手,一道激光從袖口射出。沈墨側身閃避的瞬間,陳巖已經開槍,子彈精準地擊中了銀狐的手腕。但令人意外的是,銀狐的手腕處竟然濺出了藍色的液體——那是高科技仿生血液。
“全息投影!“沈墨瞬間反應過來,轉身撲向天臺另一側。果然,真正的銀狐正帶著兩名手下試圖從消防梯逃離。
林夏的聲音在耳機里急促響起:“沈墨,他們啟動了金融中心的備用電源系統,整棟樓的電子鎖都會在三十秒后失效!“
沈墨沒有猶豫,直接從三十層高的天臺邊緣躍下。他在空中抓住一根垂落的電纜,借著慣性蕩向對面大樓。玻璃幕墻在他面前碎裂,他翻滾著落入室內,正好擋在銀狐面前。
銀狐終于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沈墨無比熟悉的臉——正是三年前那個本該已經死亡的搭檔。
“驚喜嗎?“曾經的搭檔露出扭曲的笑容,“當年那場爆炸,死的其實是替身。這三年來,我一直在看著你...“
沈墨的瞳孔微微收縮,但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兩人在狹窄的走廊里交手,每一招都帶著致命的精準。三年前那次行動的每一個細節都在沈墨腦海中閃回,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行動魔盜團都能提前知曉警方的布置。
“你利用了我的信任。“沈墨一個肘擊將對方逼退,聲音里壓抑著憤怒。
“不,是你太容易相信別人。“銀狐喘息著笑道,突然按下腕表上的按鈕,“比如現在,你以為只有你帶了后援?“
整層樓的燈光突然熄滅,只有應急燈發出詭異的紅光。沈墨聽到四面八方傳來腳步聲——魔盜團的增援到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天花板的通風管道突然打開,方清像只靈巧的貓一樣跳了下來,手里拿著一個閃著藍光的裝置。
“驚喜加倍!“她調皮地眨眨眼,按下按鈕。所有魔盜團成員身上的電子設備同時爆出火花——那是她特制的電磁脈沖器。
與此同時,林夏帶著特警隊破門而入,陳巖也從另一側包抄過來。銀狐見大勢已去,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注射器扎向自己的脖頸。
“阻止他!“沈墨大喊,但已經晚了。銀狐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皮膚下浮現出詭異的藍色紋路——那是某種納米機器人在分解他的身體組織。
“你永遠...抓不到我...“銀狐在消失前最后說道,聲音里帶著瘋狂的笑意。
當一切塵埃落定,沈墨站在破碎的玻璃幕墻前,看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林夏默默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杯咖啡。
“他最后用的技術,至少領先現有科技十年。“方清檢查著殘留的納米機器人痕跡,難得地嚴肅起來。
陳巖走過來,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至少我們阻止了他們的計劃。“
沈墨點點頭,目光落在遠處初升的朝陽上。他知道,這場較量遠未結束。但此刻,看著身邊這些并肩作戰的伙伴,那塊刻著編號的手表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
風再次揚起,新的一天開始了。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某個顯示屏上正閃爍著“任務失敗,啟動B計劃“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