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那個惡女人的激將法。”貞德alter淡淡的說，“明明貴為王后，在退場之前都不忘惡心我一下，真是有夠小心眼的。”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藤丸立香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嘴角。

說著是復(fù)仇，但是嘴角只有溫熱殘留。瑪麗·安托內(nèi)瓦特alter什么都沒做，似乎真的就是為了惡心貞德alter一下……只是以這樣的方式來惡心對手，真不知道那個黑王后是怎么想的。

貞德alter咬著牙，心中的不愉快都快溢出來了：“……但是，果然還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知道這是惡女王后用來激怒她的手段，自己要是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就正中對方下懷……但是，果然好不爽，不爽到想要干脆毀滅法蘭西算了。

看著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要都了咬碎了的貞德alter，藤丸立香苦笑一下。直覺告訴他，要是這時候不做一些什么的話，這本來挺好搞定的從者，就會變得非常不好搞定。

他上前伸出手，本想說些安慰的話。而這時候，旁邊的鋼琴忽然的動了起來。

不只是鋼琴，本來在安靜放在架子上的提琴也傳出悠揚輕快的旋律。兩者組合出美妙的音符，就像是在這小小的側(cè)殿之中，有一場舞會將要舉辦一樣。

“莫扎特的小步舞曲？”藤丸立香愣住，瞬間明白了，這就是音樂家從者先前退場之時所說的補償。

且不說莫扎特的補償為何是這個樣子的，眼下自己向著貞德alter伸手的樣子，根本就是在邀請對方跳舞。

被“邀請”的人也愣住了，貞德alter那本來因為不爽而恢復(fù)白皙的臉頰再次的變紅。不過這一次，可沒有什么火焰讓她說是因為太熱的原因。

貞德alter目光看向別處，卻把手放進了邀請者的手心：“……嘛，反正都是最后的機會了，就答應(yīng)你一下吧。”

隨即，她身上的鎧甲化作金色粒子消失，就連頭頂那標志性的護額也一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能將美好光潔的背部露出，與龍之魔女的美麗異常相稱的紫色禮裙。

藤丸立香的目光開始變得奇妙，貞德alter這早有準備的樣子，讓他感覺就算沒有莫扎特的“補償”，事情也會向著現(xiàn)在的狀況演變。

“你那什么眼神？跳舞就該有跳舞的樣子。”貞德alter臉紅的辯解著，道別的時候跳上一場舞，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隨即，她催促著藤丸立香：“好了，既然是你發(fā)出的邀請，就該負起把這場舞跳完的責任。話說你會跳舞嗎？現(xiàn)在我心情不錯，倒是可以教你。”

“在學校的時候?qū)W過一些……”藤丸立香說著，然后忽然的愣住。

因為這龍之魔女的笑容太過的燦爛，根本就不像一個為復(fù)仇而存在的avenger。他大概理解了一些黑王后對于貞德alter的不爽，明明都是復(fù)仇者，為什么你就能那么開心的笑著？

……雖然瑪麗·安托瓦內(nèi)特alter最后退場的時候，那笑容快意的也不像是復(fù)仇者。

庭院之中，通過落地窗，能看見那處側(cè)廳之中正在貼近的兩個身影。瑪爾達難得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為了命運而放棄了復(fù)仇，成為最不像avenger的avenger的龍之魔女，也算是等到了她所希望的一刻。

而在她的旁邊，清姬已經(jīng)快把手里的小手帕咬碎了：“和御主相遇也好，和御主簽訂契約也好，明明是我先來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身為人類的拿破侖早在戰(zhàn)斗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就離開了，那之后的戰(zhàn)斗就算是對從者來說都不得不慎重，盡管他有著見證到最后的決心，卻還是只能回避殘酷的現(xiàn)實。

他離開時，帶走了都留在凡爾賽宮中的其他人類。所以僅限于這最后的時刻，那個宮殿是屬于迦勒底御主以及龍之魔女的。

“很遺憾，爭取下次現(xiàn)界時，做個女主角吧。”瑪爾達說著，金色的粒子從她們的身上升起。

同一時刻，瑪修成功回收圣杯，特異點所引發(fā)的混亂也因為圣杯的回收而終止，來自未來之人成功的修復(fù)這第一特異點……但是瑪爾達還是覺得有一些不對。

似乎有誰明明也現(xiàn)界了，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過。

隨著琴聲的停止，貞德alter對這次的現(xiàn)界再無遺憾。金色的粒子從她的身上升起，她也到了該回歸英靈座的時候。

看著這“此生已然無憾”的魔女小姐，藤丸立香的心中一動，他想起之前他在修煉場中時，對方在耳邊的輕語……

藤丸立香看向眼前的從者，忽然的問：“想要簽訂永遠的契約，你不是還有著這樣的愿望嗎？”

“為什么你會知道這個？”貞德alter驚訝的看著他。

藤丸立香解釋說：“因為我在睡著時不能算是完全的睡著，所以能夠聽到外面的一些聲音。”

“該休息的時候你就給我好好休息啊！”比起心里話被人偷聽，貞德alter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這家伙有沒有好好休息好。

反應(yīng)過來的她捂著開始升溫的臉解釋：“不行，永遠的契約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而且那樣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從另一面保護你了。”

“另一面？”藤丸立香疑惑，“那是什么？”

貞德alter沉默了一下，那本來還有些躲閃的目光直視著他：“總之解釋起來很復(fù)雜，你只要知道，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也會一直是你的從者就是了。另外……”

“怎么了嗎？”藤丸立香下意識的摸了下臉，貞德alter的目光就像是那里有什么，又堅定的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咬了咬嘴唇，貞德alter深呼吸一下，嘆了一口氣的說：“……果然，我還是有些不爽，還是想要復(fù)仇！”

藤丸立香剛想追問，然而嘴唇上的溫熱讓他瞪大了眼睛。面前這比起從者，更像普通女孩的貞德alter身上傳來好聞的氣息，且離他是如此的近。

和退場的黑王后一樣，龍之魔女也用了一樣的復(fù)仇方式。且像是報復(fù)一樣的，用了更加大膽的方式。

“前輩！我成功回收圣杯了！”側(cè)廳的大門被推開，肩膀上趴著白色小獸，瑪修開心的向里面的人展示著手中的金杯，“另外，我來時沒有看見瑪爾達小姐和清姬小姐，可能是已經(jīng)返回英靈座了。”

“……我知道了，貞德alter也回去了。”愣住的藤丸立香僵硬的側(cè)頭，有些無法直視他的另一個從者。

金色的粒子圍繞著他，像是龍之魔女殘留的體溫。這些復(fù)仇者，都那么喜歡將親吻稱作復(fù)仇的嗎？

瑪修捧著圣杯靠近，有些好奇的問：“怎么了嗎前輩？臉紅的有些厲害。”

“瑪修，乖孩子是不該知道這些的哦。”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殺生院祈荒帶著微笑，卻用著怎么聽都不像微笑的聲音說，“另外，立香在返回之后來我的辦公室一趟，我對你和那兩個avenger之間的關(guān)系很好奇。”

藤丸立香差點忘了，在魔神柱被打倒之后，迦勒底與這邊的通訊也恢復(fù)了。

也就是說，剛才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也就是兩個復(fù)仇者的“復(fù)仇”，迦勒底那邊看的一清二楚……

熟悉的靈子轉(zhuǎn)移光效在眼前亮起，盡管結(jié)局與預(yù)想之中的不一樣，但是第一特異點成功的被修復(fù)。

……

“這里就是廢棄孔嗎？和預(yù)想之中的有些不一樣。”貞德alter抬頭望了一眼，對著漆黑的有些過頭的環(huán)境有些失望。

她嘆了一口氣：“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留在他身邊的好。”

“畢竟是處理廢棄情報的地方，你能希望有多好？”旁邊的黑暗之中有聲音傳來，毫不留情的嘲諷著她，“當然，你要是覺得這里不適合可以回去，我會完全接管這里。”

長槍一樣的旗幟出現(xiàn)在手中，貞德alter死死的盯住那從黑暗之中走出華服身影：“居然追到了這里，你還是陰魂不散啊……”

黑色的王后，瑪麗·安托瓦內(nèi)特alter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要在這里開打？我倒是沒問題，但是這里畢竟是御主的廢棄孔，你確定在這里戰(zhàn)斗不對他影響？”

“你來這里有什么目的？”沒有松開手中的旗幟，貞德alter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瑪麗·安托瓦內(nèi)特alter頓了一下，嘆了一聲的說：“……用你們的話來說，大概就是接受了命運吧。畢竟，我可從來沒說過，不做他的從者了。”

“你有那么好心？還是覺得我那么好糊弄？”這樣的理由可沒辦法說服貞德alter。

“怎么想是你的事，現(xiàn)在我該工作了。”黑王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不再理會對她怒目而視的龍之魔女，她抓住黑暗中的一縷惡性情報。黑色的火焰燃起，將其燒盡。

身為處理者，瑪麗·安托瓦內(nèi)特alter能夠看見惡性情報中的內(nèi)容，她再次的燒盡新產(chǎn)生的惡性情報，其中的內(nèi)容和上次基本一樣。

“又是奧爾加瑪麗……”她喃喃的說，“看來你也并不是沒有怨恨。”

……

藤丸立香能夠感覺到，這又是一場夢。他看見了，白色的圣女與黑色的魔女在百年戰(zhàn)爭的戰(zhàn)場之上對持，邪龍的翅膀遮蔽天空，雙足飛龍大軍淹沒法蘭西的大地。

魔女露出猙獰的表情，邪龍大軍聚集在她的身后，蹂躪著法蘭西……這一切，與他所見的第一特異點截然不同。

“那才是真正的avenger，看過之后有何感想？”有聲音在他的旁邊問，是個帶著淡淡煙草氣息的男人。

藤丸立香試圖睜開眼睛看看那是誰，卻無法做到。在睡夢中也能保持清醒的他，無法在這里醒來。這里并不是他的夢境，陰冷潮濕，像是某種監(jiān)獄。

那男人察覺到他的抵觸，繼續(xù)說：“不要試圖掙扎，你很快就能回去，在這里發(fā)生過的對話你也不會記得。”

“你是誰？”藤丸立香問。

“一個復(fù)仇者而已。”那聲音說，“所以回答我，你覺得avenger應(yīng)該是怎樣的？”

“……是將親吻稱作復(fù)仇的，很別扭的從者。”藤丸立香下意識的回答。

那聲音頓了一下，嘆息的說：“個別avenger的行為，請不要上升到全部。”

然后，藤丸立香聽到了起身的聲音，那男人的聲音也一起傳來：“雖然很想和你再聊一會，但是接替我的人來，該道別了。”

“你要去哪里？”藤丸立香繼續(xù)問。

“去做一些本該由ruler做的事情。”那聲音繼續(xù)說，“那群裁定者無法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這本該是由貞德alter告訴你的情報。看來和你的相遇讓她太過于高興，以至于忘了。”

藤丸立香試圖向男人所在的方向看去，自然是什么都沒有看見。不過他卻能感覺得到，一簇幽綠的火焰在那里燃燒。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吧？”他問。

“當然，所有的離別只為更好的再會，即使是去往恩仇的盡頭也。”那幽綠色的復(fù)仇者回答，并留下了最后一句話，“等待，并心懷希望吧，”